给我渣!
白钧言说:“因为我就是喜欢听你讲话,不管是讲工作还是讲别的。你谈学术也好,工作也好,电影也好……情话也是。”而且比起情话,他反而更喜欢听李赫聊工□□好的模样。
“啊,对了。”白钧言突然想起来了,“昨晚睡的时候,你好像……”
车子开上山坡,驶入地下车库。
李赫:“嗯?我好像什么。”
白钧言哑了几秒钟,他把高领衬衫开了一颗扣。
从车库出去,狭长的海岸线边缘,深蓝色的夜幕上挂着弯月,倒映在海面上,白钧言的头发被夜风吹乱,他攥着李赫的手:“你好像说,你爱我什么的balabala……我有没有回答你啊。”
李赫摇头:“你睡着了,结果是听见了吗?”
“我太困了嘛,我以为我回答了你的……那我多半是在心里说了,我说我也爱你的。”
李赫站定,低头看着他道:“你昨晚回答了,你在心里说的,我听得见,感觉到了。”
有时候,他似乎真的能听见一些心声,在相爱的时候,能听见许多。
这时,从悬崖对岸吹来了风,树叶晃动。
-正文完-
第60章
十二月底,暴风雪席卷美国东部,明尼苏达州也难逃这场冬季风暴。
白钧言放假,被困在这边回不了家,买的航班接连被取消了几次。
他是跟朋友来的,过完滑雪季就走,结果现在哪里也不能去,好在被家住明尼阿波利斯的朋友arthur解救,他现在在人家家里过圣诞。
他帮忙下厨做了一顿中餐,arthur的父母一直夸他,侧边的电视上正在播报暴风雪的新闻直播。
李赫的消息弹出手机屏幕:“我的航班取消了。”
白钧言:“我的也是!!”
白钧言:“你那边又没有下雪,怎么会取消你的航班。”
两人约好是这几天航班一起回国,不过分别在两个城市,一个来了暴风雪,一个还是艳阳高照。
没过几秒,李赫打来电话:“我来minneapolis接你。”
“还是我来洛杉矶找你吧。”
arthur的家人把电视声音调得小了些,窗外扑簌的大雪遮掩了玻璃窗,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白钧言站在窗口接电话,明明屋子里有地暖,但看着外面的大雪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问题就是,我也买不到飞洛杉矶的机票,这个天气只有西伯利亚航空敢飞吧。”
李赫也在看新闻,手指划过ipad屏幕:“东部雪大无法通航,不过新闻说双子城雪明天会小一些,专机应该能飞。”
“别了!湾流那么小,万一被龙卷风吹跑了怎么办。”
“那我换个大的来接你。”
李赫舅舅这里有波音747的型号,最近两年根本没怎么用,让李赫在朋友圈给他便宜甩卖一点八亿包税,结果一直没卖出去。
白钧言当时说:“我爷爷在农村有块儿田,要是你舅没地方停机了,可以停我们家地里。”
“我再等几天,”白钧言声音小,“我同学爸妈也让我多待几天,当然一直住人家里也不好意思……”
李赫马上敏感起来:“你睡你同学家里,睡他房间?”
“那不然呢?”
“……”李赫说,“我给你订酒店,你等我过来。”
白钧言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骗你的,我住arthur家客房,还好他们家不养狗,我晚上要跟他们一起挂圣诞树了。你不用过来。”
李赫:“我想跟你一起过圣诞。”
前两年,第一年他在十二月见到白钧言,第二年也在江南美术馆和他重新相遇,十二月在他心里是特殊的月份。
“我们连麦过吧,这里应该不会停电的,”白钧言顿了顿道,“哦对了,他们家有个好可爱的宝宝,五岁大,我给你看照片……”
李赫点开白钧言发来的全家福,白钧言居然跟人家家里人拍了一张六人合影,他站在侧边,还是那个拍照pose,比耶。
他这个明显人种不一样的货色混在里面,还穿着红外套,看着像给arthur家送披萨外卖的亚裔,顺便进来拍了张照。
白钧言问他:“宝宝是不是超可爱。”
“嗯,是。”李赫放大了他那一角,看都没看白钧言口中的小宝宝。
白小卷儿才是他的宝宝。
暴雪持续到了一月,白钧言没抢到回国航班,反而是李赫人品爆发抢了一张飞过来的机票,两个人一起被困明尼阿波利斯,也不知道是幸事还是该说不幸。
李赫倒不觉得惨。
他把白钧言从他同学家里接到了,顺道带了礼物来道谢。
“我看我再不来接你,你恐怕要教会你同学全家打中国麻将了。”
白钧言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打算教他们打麻将。”
李赫说:“你昨天在电话里说的,说他家居然有一套小的麻将。忘了?”www.fxsw.org
昨晚聊太多聊太久,白钧言也记不清了。
arthur全家对他依依不舍,因为喜欢吃他做的中餐。
白钧言指了指李赫:“我跟我男朋友howard学习做的,他做饭很好吃。”
他现在毫不避讳跟人介绍李赫是谁,而且arthur是他同学,在学校里也见过李赫几次,知道white的男朋友howard每星期都要从洛杉矶飞过来,陪white一起过周末。
两人在arthur家接受最后一顿款待,
随后,李赫订了酒店套房,两人晚上坐车过去,车子在暴雪中艰难地开了一个小时。
两个人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大围巾和手套,李赫对着这场大雪倒没有很发愁:“就算暴雪一直下到三月,我们不回国也不是不行。”
套房里什么都有。
行李送到门口,白钧言托进去,摘掉围巾:“那肯定不行,你妈妈不是这个月要过生日了?半个月后我记得。”
“我妈生日你记得比我还清楚。”
“那可不,我记得伊芙琳是春节前半个月的阳历过生日。”第一次见她,她过六十岁的生日,过几天就是六十二了。
时间过得飞快。
白钧言拿出衣服放进洗衣袋,然后撕开李赫的行李箱拉链,他可能没想过会来多少天,行李箱是20寸登机箱。外套只有李赫身上那一件纯黑色的大鹅,箱子里除了换洗衣物,就是私人用品。
“你怎么这么钟爱这个德国牌子。”白钧言数了一下,30片,他觉得李赫肯定疯了。
“暴雪来了,我怕这边的便利店也关门。”
白钧言扭过头看着他:“你是打算留在这里过年了是吧。”
“什么东西都有,怎么不可以,”李赫觉得困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如果我们走不掉的话,省着点用到月底。二月份回去。”
白钧言认真地说:“你真的疯了,我会死的。”
“怎么会。”李赫也认真计算了一下,“我会注意分寸的,不会受伤。”
白钧言:“……你要是让我在美国看肛肠科,我会发疯的。”
簌簌的雪夜里,李赫却打开了窗户,白钧言刚洗完穿着浴袍出来,见状道:“你真疯了,你已经神志不清了!你干嘛开窗!”
“你过来看。”李赫勾了下手指。
“外面有什么吗?流星?”
“差不多。”
“哇。”白钧言穿着拖鞋跑过去,今晚的雪小了些,白钧言一到窗边,冷空气就吹在了脸上,他仰起头来:“流星在哪。”
李赫看了眼手机时间:“还有一分钟。”
是个准点。
白钧言不解:“你还能预测流星吗?”
“有些时候可以。”李赫怕他冷,去拿了件外套给白钧言披上,在白钧言不明所以的眼神下,李赫令他把头转过去:“你看窗外,别看我。”
大概三秒过后,雾茫茫的夜幕上燃起了第一簇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