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
等她走了,裴炀才喝了口啤酒说:“明明家里就算添个什么家具,他都会跟我哥他们商量。”
傅书濯戴上手套,给裴炀剥虾:“爸可能是怕你不同意。”
“沾点汤,不然没味道。”裴炀张嘴咬住,边吃边嘟囔,“你说得对,反正在他眼里,他的小儿子又混又叛逆,就不该出生。”
“瞎说。”傅书濯继续剥虾,“不出生我怎么办?”
裴炀抿下了唇:“所以我后来就不怎么生气了。”
傅书濯:“嗯?”
裴炀瞄了眼专注剥虾的傅书濯,耳朵有点烫:“那时候觉得,机缘巧合遇见你也很不错。”
傅书濯一顿,他将龙虾肉完整地剥落:“过来。”
裴炀以为他要喂给自己吃,乖乖凑来脑袋,却冷不丁地被啵了口。
裴炀臊得想哭:“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文明点。”
傅书濯给虾肉沾了点虾汤送到裴炀嘴边:“谁让你撩我?”
裴炀小声碎碎念:“这就算撩了我以前是让你过得有多枯燥啊……”
傅书濯:“可不,连爱我都要我逼着你说。”
“……”裴炀吃小龙虾都心虚起来,某人好像怨气很大。
他偷偷瞄了傅书濯好几眼,惴惴不安。
……
夏季的小龙虾销量极高,吃完五斤裴炀觉得不过瘾,又要了三斤。他剥得慢,吃得倒是不少,傅书濯剥的一半都进了他嘴里。
再配上清爽的啤酒,让这个夏夜都变得肆意潇洒。
小巷子很拥挤,对面摆着小摊,右边是烧烤店,工人学生上班族来来往往,有人划拳说笑,有人赶着回家。
傅书濯买完单,拉过脸色微红的裴炀:“走了。”
裴炀嘟囔半天:“我们回出租房吧。”
傅书濯心口一跳,确定裴炀并不是记忆错乱才松口气:“出租房什么都没有,住起来不方便。”
裴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冷不丁地叫了声:“老公。”
“……撒娇呢?”傅书濯心脏一麻。
“明明是你下午想让我叫的。”
许久没酗酒应酬过的裴小猫酒量越来越差,两瓶啤酒就给干醉了。
傅书濯妥协转身:“出租屋住一晚也可以——”
裴炀突然往他怀里一栽,闷声说:“我爱你。”
“……”傅书濯搂着他腰静了一会儿,“今晚还是不能住出租屋。”
裴小猫:“为什么?”
“因为屋里没有套。”傅书濯拦下一辆出租,扛起懵圈的裴炀往车里一塞:“师傅,维蔓酒店,越快越好。”
第64章 商场
夜色正浓, 大街小巷里依旧人头攘攘,嘈杂的车流人声透过窗户传进他们的耳朵。
裴炀被傅书濯掐腰抵在墙上的时候还是懵的:“干什么呀?”
“你呀。”傅书濯笑着学他语气,“小猫同意吗?”
裴炀渐渐被他看红了脸:“同意的……”
比起昨晚, 傅书濯今天要温柔很多,没那么急不可耐,就开始细心地伺候挑剔的猫儿。
“下午答应过我什么?”
裴炀思维尚还清晰:“答应叫你……可是我刚刚路上叫过了。”
“我还想听。”感觉他的腿在抖, 傅书濯温柔安抚, “再叫两声好不好?”
裴炀毫无底线:“那、就两声。”
傅书濯低笑地吻他:“好。”
“老公”这个词在旁人口中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称呼,结婚后大家都这么叫, 没什么可奇怪的。但偏偏裴炀就说得极为羞耻, 像是在喊什么禁.忌的称呼。
夏季的夜晚带着微微燥热, 他们浑身是汗, 裴炀抱着傅书濯脖子难/耐地说:“窗户没关……”
“没开空调, 得开窗通通风。”
这个理由完美,不开空调是怕裴炀生病,所以开窗通风就成了必然的事, 否则屋内会过于燥热。傅书濯就是想看裴炀害臊羞耻的样子, 极为勾人, 让人想按在怀里狠狠欺负。
不过为了保护隐私,傅书濯还是拉上了窗帘, 对面虽然没有高楼, 但保不齐有人玩无人机。风把窗帘吹得乱飞, 半空圆润整洁的脚趾也渐渐绷紧。
傅书濯低声哄:“再叫一声。”
“老公……”
“然后呢?”
小猫不肯说了,嘴巴闭得极紧。逼急了,他就会控诉地抵抗:“物以稀为贵!说太多你就不珍惜了……”
傅书濯:“那总得立个时间, 一天至少说一次吧?”
“太多了——”傲娇的猫儿紧抿唇, 被抵狠了才勉强妥协:“最少一个月……”
傅书濯温柔拒绝:“不可以, 太久了。”
裴小猫被欺负得想哭:“那、一周……”
“好吧。”傅书濯轻笑,贴着他耳边哑声道:“我录音了,宝贝,少一罚十。”
裴炀挣扎着想逃离他的桎梏,却又被拖着腿弯拉回来,傅书濯不容置疑地扣住他手腕。裴炀受不了就骂他混蛋,暴君,专/横……但没用。
他有力无气地问:“今晚已经说过了,你不要逼我……”
是指吃完小龙虾,走在路上时候说的。
“怎么可怜兮兮的。”傅书濯闷笑道:“少一罚十,但多的算免费赠送,游戏从明早开始。”
“奸…奸商!”
傅书濯完全不介意被骂:“所以我希望明天早上——能被裴总的我爱你叫醒。”
……
清晨,傅书濯确实被裴炀的告白叫醒了,不过小猫说得极为小声,要不是他刚好转醒根本听不到。
傅书濯等了一会儿才睁眼,兴师问罪:“你没有遵守承诺,少一罚十。”
裴炀裹紧被子:“我看你睫毛动了才说的,你肯定听见了!”
傅书濯连人带被子拖过来压住:“声音太小了,不算数,至少不低于六十分贝。”
裴炀不服气地扭头:“人正常说话才四十分贝,我干脆拿个话筒给你喊得了!”
“也不是不行。”傅书濯脸皮厚,差点被打才妥协,“那正常音量总要有吧?”
裴炀抿了下唇,突然抬头亲了他一口:“我爱你……”
傅书濯被亲得一愣,裴炀趁机挣脱跑了并补充道:“——的身体!”
“……”傅书濯摸了下脸,低笑了声,“混猫。”
裴炀在卫生间里洗漱完穿好衣服才敢开门出来,期间傅书濯一直被锁在外面。
一开门他就瞧见倚在门口的傅书濯,腹肌就这么敞在空气中。
傅书濯含笑问:“好了?”
“……嗯。”
这语气问的,好像他在里面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一样。
“看来老中医的药膏确实不错。”傅书濯挤着牙膏,仿若在说家常话,“裴总今天好像不怎么难受。”
“……滚。”裴炀无情甩门。
身体确实没太难受,但嗓子有点哑。裴炀觉得自己太纵容傅书濯,今晚绝对不可以了。
嗯!说什么都不可以。
傅书濯透过水晶玻璃墙注意着裴炀动向,嘴里不自觉扬起。但想到刚刚看到的手机通话记录,笑容又慢慢淡却。
可能是因为临近裴知良生日,刺激到了裴炀某个未知的点,他昨晚给裴母打了三个未接通的电话,都是半夜醒来的时候。
裴炀一见他出来,就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机:“今天去哪里?”
“原计划是在这里看完演唱会我们就去海边,但程婆婆的事……”傅书濯关掉空调,顿了顿,“所以来不及了,我们今天去给爸选选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