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板怀崽了怎么办
褚郁好笑地刮他小鼻梁:“当然。”
“爸爸还没问我想要什么呢!”
“那崽崽说,”褚郁为分散他注意力,岔开话题,“新款小天才手表?”
“师父已经要送手表给我当生日礼物啦!”褚存熙神秘地说,“那我赚了钱钱也要给爸爸送礼物哦。”
褚郁笑着说好,不自觉环视这一圈的童星,无一不是他家崽崽的“小前辈”,他和任希在决定报名前不知深思熟虑了多久,怕的是这趟不能被选上,会伤了菠萝包的心。
褚郁架起崽崽的咯吱窝,让他坐上腿,听别的家长在跟小朋友顺戏,他是半点拍戏经验也没有,只依葫芦画瓢地想分担些崽崽的压力:“努力把自己代入角色,幽兰小仙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褚存熙看了出来:“爸爸你都没看之前的剧本!”
褚郁心亏,他对漫长的情节不感冒,可哪能打击到未来小童星:“爸爸太忙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哦,”褚存熙掩着嘴唇,信誓旦旦地说,“那你直接看我演吧,我一定不会让爸爸失望的!”
褚郁鼓励道:“宝宝最棒。”
他俩在场外等了好一会儿。
直到被叫到号后,褚郁收拾起试戏材料,领着崽崽随工作人员入试戏的房间。
灯光照明,评委坐成一排,窒息的氛围扑面而来。
褚郁立在坐席后排,眺过评委的脑袋,旁观了崽崽的自我介绍环节后,果不其然发生了他最担心的事。
他家崽崽一看就是到了试戏关头,临场紧张得头脑空白,呆呆地坐在小椅子上,满脸写着不知所措。
褚郁心里揪成一团,但深知不能挪开脚步,还不到菠萝包选择退缩的时候,他相信他的儿子能尽快调节好。
副导演是位短发女士,颇有耐心地问:“大胃王小朋友,知不知道自己要表演的是什么戏?”
褚存熙两手攥着牛仔裤,看了看导演,又望向在人群后抱紧双臂的爸爸,忽而拳头捏得更紧,字正腔圆地回答:“菠萝包不记得了。”
导演们扑哧想笑,他们极少遇到过履历上没演艺经验的小孩,但即便是有经验的,也有不少会在试戏前没调整好状态,全程紧张,又哭又闹,更严重还有分离焦虑症满屋子找家长。
然而,眼前这个小朋友像中了葵花点穴手,又像神游在外太空,那张乖巧脸蛋如何看都是讨喜的。
褚存熙小朋友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笑,跟副导演阿姨继续接话,回忆起在场外和爸爸稍微顺戏的记忆,开始进入状态,把幽兰小仙子与师父的对戏演绎得淋漓尽致。
导演和制片人们或是交头接耳,又或是颔首几下,在后的褚郁看得一清二楚,却是不明他家儿子会面临什么。
这时副导演再次站了出来:“小朋友,再加一场哭戏吧,那场你师父把你逐出师门的戏——”
工作人员走来进行解释,褚存熙迷茫地抬眼望向爸爸,显然有点不知所措。
褚郁抿近了唇,指尖在手臂上轻轻敲了两下,决定走上前去跟菠萝包进行沟通,他已经离开崽崽太久了。
长腿不过跨出两步路的距离。
那工作人员指了过来,嘴唇并未止住,直觉指引着褚郁生出想法,对方似乎是有意图让菠萝包将“师父”和“爸爸”连系到了一起。
令所有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褚存熙的眼眶顿时溢满泪水,在灯光下如闪烁星辰,紧接着,那双眼只直直盯着他的褚郁爸爸,哭腔带着颤声:“师父,我会听话,您不要赶我走,不要离开我——”
全场工作人员哗然。
褚郁瞳孔骤缩,话到了他耳边,仿佛听到的不是“师父”,而是真真切切的“爸爸”,在刺痛他最脆弱的神经后,又缝补了他所有的顾虑。
——他会尽一切能力保护好他和任希的崽崽。
当天下午。
因褚郁带着试戏结束的菠萝包来公司,四面八方的叔叔姨姨们被萌化了心。
老板家的崽崽对谁都很乖,不论收到爱不爱吃的零食都会收下,再甜甜地说谢谢,公司上下有八成的妹子们都在讨论,要是有小太子这样的崽崽,她们可没那么恐育了!
正赶上符忱从隔壁男德学院回来,非要带菠萝包进空教室聊戏,留给总裁办公室里的二人独处时长相当充裕。
午后的秋季暖和不少。
褚郁脱下,仅一件凸显上身身材的黑色紧身毛衣,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浮于空气。
任希,搂着褚郁的腰,扬起脸问:“跟我说说现场的情况,好让我做准备。”
褚郁手肘抵在办公桌上,垂眸好笑:“我怕我滤镜太重。”
任希试探:“那就是觉得很过关的意思?”
褚郁:“咱们儿子太有表演天赋了。”
任希:“!!!”
这话说的,多半是有点老父亲的滤镜在身上,但任希转念又想,他家崽崽就是最棒的,一定能凭实力,不需要后门,然后美滋滋拿下幽兰小仙子的角色,羡煞旁人。
这种想法持续了半天,到了出结果那晚早就焉了,任希躺在床上,紧张的情绪直逼当年褚郁发那首为他而作的小情歌。
其实,选角的结果怎么样另当别说,毕竟每行都有讲究时运的因素,他们没提前打过招呼,走的是公平公开公正的路子,要是导演按照内心的预期选了别的小童星,他和褚郁也会全无怨言。
但崽崽还小,会不会暗自失落,长期无法从被打击的情绪中走不出来?
褚郁刚洗过澡,走来床边擦拭头发,不自禁往那双发呆的眸子摇了摇手:“不要太紧张,宝贝。”
任希叹气:“……我是真的怕崽崽会难过。”
听到这么说,褚郁内心又何尝不是同样的想法,但他先主动哄过来,俯身要亲,半湿的发溅来了水,被任希呜呜咽咽地拒绝了:“先吹干头发!”
褚郁本想帮任希转移注意力,结果被嫌弃了,吹完头发就窝在床上生闷气。
任希理亏,帅哥老公的撒娇方式有点可爱,他心尖软了下来:“怎么了宝宝。”
褚郁侧躺着埋脸:“宝宝在隔壁房间。”
“怎么就只有一个宝宝了,”任希凑上前去,忽然想到特殊的日子要到了,“唔,要二十六岁了,想要什么礼物?”
褚郁的嗓音闷闷的:“……不知道。”
任希挨过去继续哄,朝那耳廓呼气:“宝贝儿,听崽崽说你想写古风歌?好棒啊。”
褚郁翻了个身,把任希压在身下:“别勾引我了。”
任希得逞地摸上老公的腹肌,再往下:“还有更棒的。”
褚郁被挑弄得理智全无:“……”
一那个起来,全然忘了正事,过了凌晨才停下,褚郁捋起浸出薄汗的额发:“应该出结果了。”
任希的身体滑落床上,一打开手机便看到好消息:“菠萝包!”
褚郁被一嗓子惊道:“崽崽通过了?”
任希翻身抱住褚郁:“咱们家崽崽做到了!拿下了幽兰小王子的角色!”
两个爸爸为崽崽痴为崽崽狂。
殊不知,隔壁的菠萝包小朋友早已陷入睡眠,梦里香甜甜的,爸爸要带他去横店拍戏啦。
十月。
横店的气候宜人,秋高气爽。
不比首市空气干燥,每来到稍微潮湿的南方,菠萝包耍起小个性,抱着爸爸的脖子不撒手,嘴里念叨着:“菠萝包不想擦香香。”
褚郁盘腿坐下,酒店的大床够他儿子在上边打滚了:“那收到小书包里?皮肤痒了要记得擦。”
菠萝包点头,指向桌子上的一沓剧本:“爸爸,我想去找符忱师父对戏!”
褚郁顺势起身,拍一把小屁股:“走。”
开机日定在明早,为了让菠萝包适应横店的环境,褚郁提前两天安排了出行,父子俩已经在酒店里待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