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变态心理学) 上
容铮应了一声,说不出来,总觉得这旅程好像有些怪异。
他静静地看着舒墨的动作,心里不禁想问,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吗?
*****
同一时刻,一栋破旧的老住宅小区。
一个臃肿的黑影正慢吞吞地朝大门移动,那个黑影是个中年男人。
男人咽了口唾沫,他摸了好几下,都没能从包里摸出钥匙,他站在大门外,头顶上炙热的白炽光晃得他眼睛疼。他又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这声音像是要把两个肺咳得彻底炸开一样让人觉得难受,他却很平静,甚至自己伸出一只手带着节奏和规律顺着自己的下巴往脖子跟着是胸部,一遍遍捋下去。
很快他的咳嗽声停止了,他还是觉得嗓子有些痒痒得难受。男人颤抖着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瓶,跟着他努力转动了下瓶盖,都因为手颤抖的厉害而失败。
他镇定了下,把背紧紧贴在墙上做倚靠,试图等一会儿,等神经的颤动停止,再去做接下来的事情。
这时候,外面忽然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嗡鸣声,男人皱了皱眉,嘴角溢出了些黄褐色的唾沫,随即又被他擦去,过了半晌,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直接转开瓶盖,倒出一把药,他也没看,直接一股脑塞进嘴里,努力咽了口唾沫,把药片硬吞了进去,喉咙刮得生疼。这下他终于是恢复了正常,他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钥匙,塞进钥匙孔里。
门终于是开了,他的脸上漾起了一种古怪的笑容,他把门快速关上,将外面嘈杂的声音隔绝开来。
他手摩挲着墙壁,很快灯亮了,猩红色的灯光瞬间把整个屋子照亮。
屋子中间铁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全身赤裸,是个纤细的少年,手脚被铁环紧紧绑在椅子上,脑袋垂到了另一边,看上去睡着了。
男人大力咳嗽了声,几滴黄褐色的唾沫掉在地上,他连忙蹲下身,拿出卫生纸擦拭了好几遍,确认没有痕迹留下后,他才像是终于松了口气,把卫生纸捏成团扔进垃圾桶里。
椅子上绑着的少年立刻醒了过来,少年惊恐万分睁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人。
男人缓缓朝他走来,相对于少年惊恐的神情,男人很是平静,他只是淡淡笑了下:“对不起,这种方式叫醒你。”
少年拼命摇晃脑袋,他垂下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更惊悚的一幕出现了,他发现椅子旁的桶里,盛满了粘稠的血液,还有手指和脚趾在上下起伏。
他猛地回过头,发现男人正拿着一把剪刀一脸哀愁地看向他。
他问他:“哪根手指呢?”
少年疯狂地摇头,他哀求地发出呜呜声,眼泪鼻涕在脸上纵横。
任谁看了都会不忍,少年这般美好,幼小的生殖器歪在脚边,浑身都是粉色的,美丽的酮体,有青色的血管在交织着流动。
男人叹了口气,他把剪刀放下,起身朝旁边的屋子走去,这时候男人的模样彻底暴露在红色灯光下。
诡异的红色灯光让人看不清面貌,更把男人显得恐怖狰狞。
男人一直佝偻着身子,他长得很奇怪,硕大的脑袋压在滚圆的身子上,像一只苟延残喘的肥猪。
他的脑袋上尖下圆,头顶上的头发全部被有条不紊地往后梳着,就像是五线谱,很规律地紧紧贴在他的后脑勺上。
男人走进了侧屋,被绑在中间的少年,赶紧晃动着手,试图把自己从束缚中解脱出来。
虽然这套铁椅子已经是锈迹斑斑,却无论如何他也无法撼动,他有一米七八的身高,一百二十斤的体重,身材虽然纤细内里却含有爆发的力量。
然而此刻他却丝毫不能移动这把铁椅子,这时候才发现,这把椅子被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绝望感扑面而来。
他痛哭流涕,只希望把自己从这个境地中逃离出去,然而他的手脚被束缚,嘴上被绑了一个塑料球,让他完全无法动作。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男人又走了出来,他提着一桶水,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接着他拿出一张毛巾,把毛巾浸在水中,跟着拿出毛巾一遍遍去擦被绑住的人的身体。
他摇着头:“不要哭了,哭得好难看。”
少年听见男人的话,无比绝望,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男人擦了好久,突然他站起身把毛巾甩在桶里,他叹了口气:“我都说不要哭了。”
少年根本止不住眼泪,他用哀求的眼神去看男人。
男人沉默地看着他,过了半晌,他厌恶地一抿嘴,猛地转身拿起一把锥子,对着少年的眼睛就插了进去。
他淡淡地说:“我说了……不要哭了……”
眼球噗噗两声爆开,少年终于停止了哭泣,男人缓缓地站起身,微微笑了笑,拿起一把剪刀。
他凑到少年耳边,轻声问了句:“好了,告诉我,哪根手指?”
*****
千里之外的淮赧市。
周鹏中途接了几个电话,电话都很古怪,都是“嘟”了一声,接起来就没音了。周鹏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要搞他。他脑袋里直接就冒出了一个名字,廖城嘉。
也不知道廖城嘉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吃汤圆噎住了,最近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都不对。
那眼神实在有些炙热,周鹏摸了摸下巴,因为好几天都没回家,下巴上长了一小撮扎手的靑茬。
他把车前头镜子翻开,仔细看了看,呵,瞧这高鼻梁、浓眉大眼的帅小伙,线条明晰的脸部轮廓加上最近新增的性感小胡茬,完全就是上帝之手造出来的完美生物。
周鹏感叹:“我居然是这么完美的男人!”
他寻思了半天,觉得廖城嘉一个可能就是嫉妒他越来越帅气的美貌,要不就是他贪恋自己的美貌,看上了他。
周鹏想到这个可能性,干呕了下,他捂着心脏,艰难地考虑该怎么拒绝廖城嘉。
两人虽然不对付,但是毕竟一个院子里长大,说起来还算是青梅竹马,怎么他都要给点面子。
周鹏想了想,干脆买个浪漫的红丝绒蛋糕,上面写个“痴心妄想”送给他,以表心意。
想到廖城嘉那张欠揍脸,因为被羞辱而变得扭曲,周鹏忍不住嘎吱嘎吱发出鸭子般的笑声。
等他开车回家的时候,忽然发现家里灯火通明,第一个想法是遭贼了。
周鹏工作多年省吃俭用,凭着一脸比城墙拐角还厚实的脸皮,得了无数“铁公鸡”“抠门鬼”的荣誉称号,这才好不容易攒下首付钱,可谓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领导下,最新一代的荣誉房奴。
他买了一套二室一厅的老房子,房子很老,是八十年代末修建的,房屋格局拥堵,周围人员复杂,大多数是租户,三天两头就有小偷光顾。买这房子一个因为便宜,二一个因为离着市局近,来去方便。
他倒是不怕被小偷光顾,家里就简单的沙发床衣柜,其他啥也没有。
最贵重的恐怕就是他那本文凭,怕是值不了两毛钱,也没人要。
这么一估计,那这屋子里的一定不是贼了。
而家里的钥匙拥有人有两个,一个是魏威,偶尔他犯懒,让魏威帮忙送饭洗衣服,懒得开门,就让魏威自己进去,还有一个是老妈,装修房子的时候,是老妈帮忙的,后头一直没要回钥匙。
想到这里,周鹏顿时有点腿软。
周鹏家是西南军区过来的,周妈妈管丽云和军区大院里别家太太不太一样,她不是啥家后头有人,或者是自己有文化有学识的大家闺秀。
管丽云只是个工厂女工,那时候他父亲下乡,认识了钢铁厂工作的管丽云,拿他爸的回忆说,第一次见他妈妈的时候,他妈妈就跟男人似的戴着个红色探矿帽,扛着个锄头,背着大箩筐,脸黑得就像煤球一样,要多难看多难看。
那时候周父想,要是谁敢娶这娘们,他就给那人送副眼罩,看不见,总能处得下去的。
那天天降暴雨,暴雨十年难得一见,矿山塌方,这事情惊动了中央,驻守在乡镇边界的部队第一时间前往事发地救灾。他爸当前锋,那时候情况十分复杂危险,西南地区多山路,大多崎岖蜿蜒,车是进不去的,只能靠脚走。
上一篇:怪物(变态心理学) 中
下一篇:失忆后我喊死对头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