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眼
林方歧的吻没什么章法,几乎可以说是在乱来一通,口齿交合,四周的声响都在慢慢模糊远去,路越凛力气很大,他并没有被动太久就将主动权捏在手里。
林方歧啃咬的力道颇重,前一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咬破,血腥气在口腔中蔓延,直到路越凛推开林方歧,将两人的距离稍稍隔开,林方歧脸上怒意未消,回归的感官却听见了踏上台阶的脚步。
路越凛扯着林方歧的手腕将他带上台阶,没平稳的呼吸还很急促,路越凛掏出钥匙打开门,在来人上楼绕过平面时,将林方歧带入门中。
门重重一关,低头玩手机经过的邻居被吓了一跳,他拍着胸脯怒瞪两秒,顺了口气才接着往上走。
门内两人紧挨着,林方歧迫不得已,被按着坐在了鞋柜上,他低着头呼吸微乱,路越凛顶起他的下巴,林方歧不得不直视路越凛。
“是假的吗?”林方歧问。
路越凛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脖颈,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在林方歧诚挚直白的目光,路越凛意识到他避无可避。
这糊里糊涂纠葛的爱和肩上扛着的责任像两把钢刀插在路越凛的胸膛,逼着他正视这场混乱。
“是假的吗?”林方歧重复。
他太直白,也太果敢,林方歧不害怕路越凛的拒绝,也不害怕难堪,他要求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不允许路越凛含糊其辞。
墩墩不理解两人为何进了家门以后还要挤在门边,它饿得焦躁,在他们腿边打转,低低的嚎叫声一阵一阵,墩墩不停用鼻子拱林方歧的小腿。
“你哑巴了吗?”林方歧抬头,不肯分出心思关照狼犬。
路越凛还是无言。
“行,算了,”林方歧勾唇露出一抹冷笑,“我今天就搬。”
“你搬哪儿去?”路越凛问。
“你管我去哪儿?”林方歧道:“你管得着我啊?”
“真的。”路越凛按住躁动的林方歧,忽然说。
肩膀被扣住,这个回答让林方歧挣扎的力道瞬间减弱。
“我说的都是真的。”路越凛道。
去他妈的应不应该,路越凛不想再考虑了。
他考虑的,他打算的,都是一场空,在林方歧面前,所有抵抗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路越凛根本没办法放开这样的林方歧。
“你敢骗我你就死定了。”林方歧恶狠狠地警告,“咬死你。”
路越凛在这艰难奇妙的心境中,居然还能被林方歧逗笑,林方歧再次撞上去,路越凛扶住他的腰。
林方歧紧盯着路越凛,眼里清澈无波,他冲路越凛磨牙。
路越凛伸手,大拇指撑开林方歧的口齿,林方歧咬住,用了点儿力道。
“告你袭警。”路越凛轻轻抚着林方歧的脸。
“你去——a”
林方歧刚一开口,拇指就趁虚而入,口舌被压,林方歧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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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给人家一点点海星星吗 [对手指.jpg]
第50章 我的女朋友
由于性向问题,林方歧的感情状态又持续了很长一段时期的暗恋,他不爱乱搞男男关系,接吻只存在梦里的臆想中,但男人对亲密总是无师自通,尤其是在路越凛面前,他不想落人一筹,哪怕真的生疏,林方歧也不会表现出来。
他几次三番想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奈何路越凛武力值过于强大,在这场争夺中林方歧无可奈何地落在下风。
作为全场唯一的受伤犬,墩墩已经从两人进门时的激动热情变成了恹恹地躺在地上,它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要挤在一起,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忽视,狼犬委屈地伏趴着,连尾巴都耷拉了下去。
“嘶,林方歧,你几岁?”路越凛吃痛一声放开林方歧的唇,手指擦了擦被咬破的位置,破口稍稍肿了一些。
“我只是在提醒你。”林方歧喘了两下,避开脸均匀呼吸。
“提醒我什么?”
“提醒你再不放开,爹就要窒息了。”林方歧握拳冲路越凛胸口击了一锤,路越凛轻笑出声,林方歧从他侧身的空隙挤了出去。
他俩的拉扯终于结束,墩墩看见了黎明的曙光,耳朵一动,马上站了起来,晶亮的双眼盯着林方歧,林方歧却半分心思也没挪移到它身上,他走到饮水机边接了杯水。
路越凛转进浴室换了一套衣服,林方歧端着水杯进去时,路越凛正在刮胡子。
“你怎么还在用手动刮胡刀?”林方歧很早就看见路越凛放在浴室里的东西,也很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忘了提,也没有机会提这茬。
“舒服。”
路越凛目光对着镜子,林方歧站到他身侧。
“是吗?那你给我试试。”林方歧说。
路越凛转眼看他,“林少爷,我要迟到了。”
“嗯,”林方歧端着杯子慢吞吞喝了一口,“我又没耽误你,你剃完给我试试,不用你动手。”
路越凛加快动作,剃须泡挂在下巴处,随着刮刀轻轻刮过,露头的青茬一并被刮去。
用清水洗了把脸,又将刮刀上的脏污擦掉,路越凛拿起柜上的剃须泡,转身冲林方歧道:“过来点儿。”
林方歧抬脸,“我都说了不用你弄——”
路越凛举起剃须泡,林方歧适时闭上嘴,唯恐泡沫一不留神溅进嘴里。
冰凉的泡沫滋到脸上时,林方歧连眼睛一块儿闭上了。
“胆儿真小。”路越凛说。
“谁知道你会不会蓄意报复。”林方歧举着杯子,闭着眼享受路越凛的贴心服务。
“不要说话。”路越凛说。
剃须泡沾上林方歧的嘴唇,林方歧确实得闭嘴。
泡沫充盈在下巴处,刮刀的存在感强烈,从嘴角一直刮刀下巴,泡沫也一并带走,留下光洁的皮肤。
林方歧睁开眼,路越凛微微低头,神情专注,他动作很快,刮刀顺着唇周绕了一圈,路越凛拿沾水的纸巾擦掉林方歧嘴上残留的泡沫。
“好了。”路越凛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林方歧转头凑近瞧了瞧镜子里的自己。
“还不赖。”林方歧评价道:“这剃须泡什么味道的?好香啊。”
“不知道,没注意过。”路越凛最后收整一下,必须出门了,林方歧撑着洗漱台,再次打量了一遍镜子里的人脸。
“看了两百遍了。”路越凛说。
“帅哥百看不厌。”林方歧道。
“帅哥让让。”路越凛拍了拍林方歧拱起的屁股,示意他让出一条通道来。
林方歧扭头,衔着路越凛的下巴把人勾到自己面前亲了一口。
“帅哥给你的小费。”
林方歧端起水杯扭身走了,门敞开,差点被横躺在厕所门口的“尸体”吓个半死。
他迈出的左脚停在空中,右脚又蹬了一步,林方歧差点没站稳,“卧槽”一声,被身后的路越凛扶住撑了一把。
成功化险为夷,林方歧半杯水全浇在了墩墩肚皮上,狼犬嚎叫一声,爬起来溜了。
“靠,它趴着儿干嘛啊,吓我一跳。”林方歧后撤一步,又往前走了。
“忘了喂它。”路越凛扶额,“你能帮忙喂一下吗?”
“行,”林方歧跺了跺脚,鞋上的水浸入了袜子,“要遛吗?”
“你能行?”路越凛的语气不太信任。
“遛个狗有什么难度?”林方歧道。
路越凛适时闭言,没有帮林方歧回忆他来时看见墩墩那惊恐的神色。
“麻烦了。”路越凛带上钥匙,他必须得走了。
林方歧冲他招招手。
路越凛离开得很快,脚步踏下楼梯的声音远去,客厅成了墩墩和林方歧的地盘,墩墩被浇了一身的水,正一边绕圈一边甩身,水滴四溅开来。
林方歧把杯子放回桌上,走到储粮柜边敲了敲桶身,狼犬瞬间恢复镇定,踏着步子走到了林方歧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