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追妻火葬场了
被唤到的一方如同终于寻找到猎物踪迹的野兽,将近前的人一把拖扯进了怀里。
季行辰重心不稳的被带动,反应迅速的用手腕做出了支撑,将摔倒的冲击力散到了床上。
这一下动静有些大,合该将我闹醒了,然而我只是闷哼了一声,紧锁的眉头在他掌心的余温下舒展开,将脸埋进季行辰温热的颈侧,亲昵地蹭了蹭,呼吸奇异的平稳了下来。
季行辰容忍了片刻后,挣动着意欲脱身。
不肯独自长眠的怨灵再度不安息地作祟,以同睡时养成的惯性反应,将他紧紧地纠缠在了身下。
季行辰垂下视线,与近前熟睡的男人无声的对峙着。
灯光温吞,落下的影却棱角分明,眉目深邃的男人半张脸隐在暗处,有种不清晰的割裂感,曾经闭着眼可以描绘出来的面容,亦像是降低了分辨率,在他的心里逐渐失真。
“李屿争,你真的要跟我分手吗……”季行辰回想起十九岁的我提过的喜欢温柔与示弱,声音轻轻,带着祈求的意味,“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熟睡的人不会给他答案,清醒时说着厌弃,这会儿又将他抱得那样紧。
季行辰又推了一下缠在他身上的臂弯。
男人薄薄的眼皮颤动了下,眉心躁郁地颦起,复又在一个呼吸间恢复安定。
不论是被声音吵到,还是被驱逐,只要季行辰不抽身离开,这只守着宝物的恶龙就不会恢复成清醒时的样子。
季行辰静默地将手举到眼前,看着指间戒指上的暗纹——刚刚我叫的是他的名字,所以这一刻的我是他的所有物。
季行辰在心里怀念起自己二十五岁的爱人。
在睡梦都很警觉的男人在将人稳稳留住之后,一改方才的凶戾,像只丧家的流浪狗似的蜷缩着高大的身体,依偎在他的怀里。季行辰回抱的动作轻到不着力度,亦不想将他的所有物吵醒。
这一夜我和我渐行渐远的男友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抱在一起睡了一晚。
是我自“穿越”以来,睡得最好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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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线的大号突然诈尸。
第20章 我没学会
次日,我和季行辰一同在闹铃声中醒来。
醒来的我还是十九岁的我,二十五岁的李屿争倒像是虚妄的幻象一般变得无迹可寻了。
我们肢体相亲,曾经习以为常的密切情景带来了恍惚,季行辰睡意迷蒙地看着我,嘴角以委屈的弧度向下撇了一下,抓着我的衣襟,眷恋地蹭着我的胸口,仿佛前几日的一切只是一个无趣的梦。
这般距离相视时,他眉毛上那道疤不再是一个符合我审美的特征,因为伤痕过深更似一道触目惊心的缺憾。
我的心上好像也有这么一道缺憾,我跟还被“附身”着似的,鬼使神差的在季行辰的眉毛上摸了一下。
我们彼此皆是一愣,季行辰眼中迷茫尽散,瞬间清醒了过来,于是没再恍惚认错,眼中的脆弱瞬间冷凝。
你这么失望干嘛,你以为我想吗?
这是我第二次腹诽这句话,人一旦熟悉起来心理变化也多了,看他刚刚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我头一次觉得我不是二十五岁的我还挺对不起季行辰的。
季行辰迅速收拾好了情绪,跟我没半分钱关系似的,一秒温存都没再多贪恋的下了床。
怀中落空的那刻,我没来由的有种沮丧与烦躁,虽然后半夜睡得很好,补足了精神,我还是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
原来不是二十五岁的我睡不好觉,是二十五岁的我要和人同床才能睡好。
这个同床应该特指季行辰。
每天都对二十五岁的自己有新认知的我,为二十五岁的李屿争贴上了妻宝男的标签。
今天外出出席商业会议的人变成了我,季行辰嘱咐我要穿得正式一些。
“现在是夏天啊,哥哥。”我套了件中规中矩的纯色衬衫,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将扣子一直系到领口的最上方,“穿外套好热,这样不可以吗?”
“佩条领带吧。”季行辰选了一条和我着装搭配的领带,递到我的手上。
手比脑袋动的快,讨厌一切形式束缚的我,自然而然就接了过来——虽然我原本也打算接,这具身体的肢体习惯令我有种不爽的被动感。
我尝试着将打结,将领带拴得皱巴巴的,越扯越紧,最后还是决定不当这个吊死鬼了。
“我不会系这东西。”我愤愤地,想把领带团巴起来扔回收纳柜里,又想到早晚要学,求援道,“辰哥,你教我系行吗——就你先前打的那种三角形的领结,教教我呗。”
季行辰在我走到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时,突然扯着我脖子上的领带将我拽得更近,我趔斜了下,几乎和他面对面地贴在一起。
“还你昨晚扯我的那一下。”我没听懂,季行辰也没打算跟不知情的人多做解释。
季行辰将领带的两端调整恰当,拿我的身体当熨板,手掌贴合着在面料细腻的领带上压抹,掸平了领带上的褶皱。
隔着两层面料,我的心口却仿佛感受到了他掌心的熨热。
我的心脏莫名地快跳了两下。
“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季行辰将领带缠绕了一道,然后就掉链子的顿住了,手指在领带上的刺绣上不自觉地抠了抠。
我:“?”
迷之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季行辰来到我的身后,从背后环着我将我抱住了。
我:“???”
“别乱动,把手抬起来。”
我摆了个举手投降的姿势,被季行辰呼吸的气流弄得脖颈有些泛痒,我的大动脉就在他的嘴边,他要想一口咬死我还挺容易的。
“——我不会反手系领结。”季行辰自己就是个总裁,做不来娇妻的场面。
季行辰从后方将手穿过我的胳膊下方,模拟给自己打领带的状态,手指利落的动作了起来。
我比季行辰要高出一点,身高差令他在环绕的步骤上也不怎么顺手,因为教学,一步步拆解的很缓慢,过程像是得到了无限的延长。
找准感觉与手法后,仅仅是姿势像相拥,彼此之间实际保持着不相触的间隙,却莫名让我想到了今早缠抱着醒来的场景。
季行辰的指尖不时触碰在我的胸口上,耳廓后边能感触到他轻飘飘的呼吸,如同沸水升起的蒸汽,潮热与温度在累计着逐渐加剧,酥痒感电流似的浑身乱窜,一时之间从心脏的血管到脑神经都是麻的。
“老实点,再乱动就不教了。”
不教就不教,反正除了最开始缠绕的那一下全程神游的我也完全没学会。
总算系好之后,季行辰似乎也松了口气,轻轻叹息,把我的耳朵叹得更热了。
我自己做着最后的调整,整理着领子——幸亏系领带时领子是立起来的,能遮挡几分上头的害羞,我感觉我的脖子已经热到能煮虾了。
刚才的贴贴加之昨晚滚在一起睡过的缘故,我身上也滚上了季行辰身上那股淡香,闻起来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为了消减尴尬,我随口道:“你身上的这股松木香还挺好闻的。”
“最初这是你的味道。”
我的脑袋上升起一个不断闪烁的问号:“二十五岁的我也会用这个香吗?”
“不会,你从来没用过。”
季行辰是个率直的脾气,很少会讲半截话,然而他在我追问详情时,却平声道:“没什么好说的。”
我不依不饶:“你是不是故意钓我胃口呢?”
“是,故意钓你呢,”季行辰神情寡淡地一掀眼皮,直视着我的眼睛,语气轻佻,“你上钩吗?”
“……”是在下输了,“我不好奇了。”
季行辰突然笑了笑,我才发现自己又被戏耍了,恼羞成怒道:“你烦不烦啊,逗我好玩吗?”
“挺好玩的。”二十五岁的我是一口情绪幽闭的井,很少能这样一砸一个浪花。
季行辰又正色道:“带本书过去,路上可以看看。”他像是要直接把我扯到终点线似的,快节奏地催着我成长,“尽量将时间最大化利用,我不会一直烦你,也不会一直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