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断章
这一点不能改变,在解除婚约前,一切的交情只能算不正当关系。
沈望笑了,说:“所以在发现只是轮胎的问题后,我立马买了飞往B市的机票。”
沈望倒并非是专程找盛闻景聊天,有场学术交流会在B市举办,他是跟着老师来参加会议的。
恰巧盛闻景手头有几张演唱会入场券,他最近工作忙没时间去。是某个节目的主办方送他的,盛闻景也没仔细问究竟是什么乐队。
他将入场券送给沈望,道:“有时间的话,可以带着你团队里的学生去看看。”
沈望没推辞,他知道盛闻景没别的意思,文艺工作者手里的渠道多,拿几张入场券像喝水一样平常。
沈望笑道:“谢了。”
盛闻景哎了声,说:“会打游戏吗?”
沈望不解地眨眨眼,盛闻景将手机内的游戏界面点亮,指了指其中最高关卡道:“这关我打了好几天都没打通,听相宜说你游戏打得不错。”
沈望微微诧异,“她连这都告诉你?”
盛闻景觉得乐相宜很有天赋,离开巴黎前他前往华人街告别,临走时与乐相宜的父亲互相交换了通讯方式。
乐相宜父亲的社交账号头像便是乐相宜,没过多久,又有个陌生账号申请添加好友,头像竟然是乐爸爸。
盛闻景同意申请后,顶着乐爸爸头像的人发消息说:“盛老师你怎么偷偷和我爸加好友!明明我才是弹钢琴的那个!”
乐相宜心里藏不住事,沈望和汤驰逸的故事,盛闻景已经从她那了解的差不多了。
他矜持地抑制八卦之心,没想到沈望竟独自送上门来,酒过三巡,盛闻景终于卧在卡座里忍不住了。眼前的沈望从一个分成两个,并排在他眼前晃悠,盛闻景吐着酒气说:“沈望!”
沈望酒量好不容易醉,做建筑的人常与工地打交道,工地上的人大多喝酒,开发商们也是一个顶一个的能喝。
但盛闻景始终保持着演奏者的高度自觉,极少饮酒避免手抖,稍微喝一点便会醉。
盛年来酒吧领人的时候,盛闻景正抱着沈望满脸通红地对他说悄悄话。
沈望艰难地将他还给盛年,顺带帮忙收拾盛闻景的手机钱包等,无奈道:“你哥喝多了,回家的时候记得买醒酒药。”
盛年是开家里的车出来接盛闻景的,听电话里的人说盛闻景醉的不省人事,他也不敢把人往家里带,周果看到盛闻景的样子铁定发飙。
吕纯最近出差,跟着盛闻景的小助理是刚毕业的学生,盛年从助理那要了盛闻景在留音时代附近的公寓钥匙。
好在盛闻景喝醉只是倾诉欲比较强,絮絮叨叨地对盛年回忆小时候的事,说起盛年考砸了不敢请家长去家长会,想出些雇人开家长会冒充家长的歪点子。
盛年满头大汗将盛闻景带回公寓,捂着盛闻景的说:“哥,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年年,你是年年吗?”盛闻景突然捧住盛年的脸,仔细注视许久,才说:“怎么变胖了。”
盛年忍无可忍,果断将盛闻景抛进床中,抬脚去厨房煮醒酒汤。
醒酒汤煮好,盛年怕盛闻景烫舌头,又从冰箱里找了点冰块放进去。
盛闻景捧着碗,垂眼望着无名指戴着的素戒,忽然说:“其实,顾堂在巴黎向我求婚了。”
盛年:“……嗯?!”
他猛地起身,不可思议地道:“什么求婚?求什么婚?小姨同意结婚了吗?”
“没有。”盛闻景摇摇头。
盛年对盛闻景的事业,以及他所有恋情的始末,甚至没有那些蹲点的狗仔清楚。
得知盛闻景曾与顾堂有过恋爱,也是盛闻景大二的时候随口提了句。那时盛年觉得盛闻景真沉得住气,对感情的处理,像是在整理什么不可回收的垃圾。
盛年:“所以你同意——”
“没有。”盛闻景笑笑,他用手捋了把额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天然上挑的眼角随着表情微扬。
他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以前我对乔莘说我们结婚的时候,好像没这么难。”
怎么换作顾堂,他反而望而却步了。
“年年,你恐惧和爱人组成家庭吗?”
“我很害怕。”
我怕即使像父母那样相爱,也逃离不了生老病死的桎梏,盛闻景不怕老,不怕感情变质。
但他害怕无休止的疾病。
他不想再经历少年时期的痛楚。
母亲面对父亲骤然离世的打击,他面对母亲日渐消瘦,最终死亡的事实,这些都令盛闻景无法真正对什么人做出承诺。
正如他对乔莘提出的也只是我可以照顾你,而并非我们结婚的前提是相爱。
现在顾堂对他说,我爱你,所以我想和你组成家庭。
盛闻景几乎是落荒而逃,他从巴黎狼狈地回国,没敢打开顾堂发给自己的消息,就好像一切从未发生。
作者有话说:
恐婚的压力还是给到了自诩天才的盛闻景这里!)如果有海星的话,请多多投给断章谢谢。
第115章
外界对盛闻景的私生活知之甚少,网络中逐渐出现那么一批起底盛闻景入圈经历的人,然而当他们吊足公众胃口后,却发现他们所能找到的,也仅仅只是盛闻景创作每首歌曲的故事背景。
盛闻景就像是游离在名利场间的过客。
然而他却即将拥有矗立于整个音乐行业的庞然大物——
留音时代。
回国后的盛闻景,除非参加活动,剩余的私人时间全部投入有关于公司运营的学习中。
再次出现在媒体视线,已经是经济版头条。
留音时代的权力更迭并不快,而盛闻景的出现加速了蒋唯退居二线的想法。蒋家人不善于决策,他们更愿意手持股份坐享其成,对于蒋唯一手带出来的盛闻景,蒋氏对其报以充分的信任。
因此,盛闻景能够迅速在留音时代成长起来,并从蒋唯手中接过重担。
每周四是盛闻景前往学校学习的日子,许多企业继承人都会被送到这所学校,学习如何有效经营一家公司。
吕纯坐在副驾驶顺着后视镜看闭眼养神的盛闻景,道:“老板,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你披着毯子睡会吧。”
车内安静了半晌,盛闻景的声音才缓缓响起,裹着不可忽略的疲倦:“蕊金杯的选手发布会……我就不去了,公司这边还有两场汇报,我得跟着老师听完。”
“蒋总不是说不重要不需要参加吗?”
盛闻景:“我不能总依赖老师。”
他笑笑,睁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说:“吕纯,太依赖一个人的帮助,那个人也会累。”
吕纯始终不明白盛闻景为何喜欢死撑着不肯接受帮助,非要走投无路的时候才露出些许柔软。但他跟盛闻景这么多年,也大概明白盛闻景的心情。
“等等——”
当吕纯想再说些什么时,盛闻景忽然开窗指着路边一家灯光璀璨的店面说:“去那看看。”
凌晨一点的大街已经没什么店开门营业,空荡的长街在昏黄路灯的笼罩中显得有些寂寥。司机停车后,盛闻景扯了扯发紧的领带,道:“你们在车里等着。”
“我也去!”
吕纯连忙解开安全带,待跟着盛闻景前后脚进店后才发现,这是家正在进行最后装饰的珠宝店。
胸牌写着经理的女人见有人来,快步上前,用消毒纸巾擦擦双手笑道:“不好意思,我们下周一才开业,现在正在装修中。”
盛闻景下车前,吕纯眼疾手快扯了顶鸭舌帽给他,店内职员正指挥着装修工人安装水晶灯,明亮与昏暗间,倒成了最好的掩饰。
回公寓后,盛闻景站在客厅愣神,低头发现自己手中竟一直攥着珠宝店经理递给自己的广告纸,广告纸中写着开店营业时间,以及新品首饰的介绍。
他无奈地摇头笑笑,去浴室洗澡前,将广告纸顺手丢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