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他玩
这天考完试,盛长流几乎沐浴着全校学生同情又抱歉的眼神和陈垠走出了学校。
“我觉得大家现在懊恼得恨不得给你磕个头,看来你平时的人设还是有用的。”陈垠新奇地回头看那些学生看盛长流的模样,没想到这件事的反转能让盛长流获得如此多的怜爱。
“走了。”盛长流叫的车到了,他率先上车,没理睬陈垠无穷无尽的感慨。
车子到了医院后陈垠先去买了花和水果,他没买看望病人时常送的康乃馨和百合,而是买了一大束粉玫瑰配着茶色的满天星。
“加上果篮一共三百九十六元。”花店的小姐姐把计算机拿给陈垠看,陈垠打开微信支付,里面静静地躺着89.86元。
陈垠毫不犹豫地看向身边的有钱人:“帮我付下?下个月还你。”
盛长流:。
五分钟后,陈垠捧着盛长流买的花和果篮推开赵荞麦的病房门,原本以为赵荞麦一定病怏怏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结果刚进门,就听到赵荞麦一边在中气十足地打电话骂人,一边在挨个试面前的口红和眼影。
“不说了,我朋友来了。”赵荞麦看到陈垠和盛长流后果断挂了电话,目光只在陈垠手中的玫瑰花上停留了两秒,而后继续试色。
“赵荞麦,祝你早日康复。”人不欢迎自己陈垠也不恼,他把花放到床头柜上,主动走过去看赵荞麦:“你瘦了。”
赵荞麦眼皮抬了抬:“你做个人流手术也会瘦。”
陈垠耸肩:“那这辈子恐怕没什么机会了,只能嘎个腰子体验一下了。”
赵荞麦没忍住笑了,她朝陈垠摇头:“别了吧,你看起来很虚,再嘎个腰子找不到老婆了。”
赵荞麦在社会上混久了,黄腔张口就来,陈垠被她说得一时无言,等赵荞麦又化好一只眼睛,他才低声强调:“我不虚。”
“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出院?”盛长流打断两人的对话,问赵荞麦。
盛长流一开口赵荞麦脸上的笑意立马不见了,语气也变得冷冰冰:“他本来说当天就能出院的,是你非要我住满一星期。”
“前提是你出院后有人照顾。”盛长流没接赵荞麦的小性子,他只是带陈垠来看一眼赵荞麦,看完也没打算逗留。
“我的孩子不是那人的。”在盛长流正准备离开时,赵荞麦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眼影盒,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道。
病房里静了片刻,陈垠弄不清楚状况,意外地看着赵荞麦。
“是谁的重要吗?”几秒后,盛长流出声了,声音透着凉意,带着微哂:“只要不是我的。”
赵荞麦的脸“唰”地白了,她转过身,眼中含泪地瞪着盛长流:“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到底是谁让我怀孕了!那个叫乔泽的也是你找的吧?你永远只想着你自己!”
盛长流淡淡盯着情绪失控的赵荞麦:“上个月盛之朗跟一酒吧驻唱打了一架,是为你争风吃醋吧?让你怀孕的不出意外是那驻唱,拍我们照片的是找人一直监视你的盛之朗,他对你倒是痴情。”
赵荞麦面色带了些惧意,她没想到盛长流会知道。
“乔泽是我找的,不然呢?我不随便找个人出来认,自己顶着吗?”盛长流说得随意,看着赵荞麦的目光透着失望和些许无奈:“盛之朗已经知道我们认识了,你还要再坏掉我多少计划?”
赵荞麦终于不再说话,她紧紧咬着唇,半晌终于哭出声来:“我以后一定听你的,我不乱来了,长流,你别不理我呜呜呜...”
盛长流瞥了眼一边已然看呆的陈垠:“看完了吗?走了。”
陈垠怔怔地抬起头,赵荞麦还在哭,刚化好的妆此时被泪水一浸花在了脸上,陈垠不知该说些什么,草草跟赵荞麦说了再见便跟着盛长流离开了病房。
“别同情她。”刚走出病房,盛长流便开口了,斜睨着满脸动容的陈垠。
“啊?”陈垠缩了缩脖子,心说你怎么知道。
“她离开福利院后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我给,但她不消停,在学校打架被退学、后来进了社会,认识了一帮乱七八糟的人,再加上我不怎么管她,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盛长流道。
“但是现在...你不打算去找那个驻唱的吗?”陈垠眉头微拧,那人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都神隐着,而且如果陈垠没有猜错的话,赵荞麦现在应该还是未成年。
盛长流眼中透着讽笑:“找他?让他付医药费还是让他对赵荞麦负责?”
“都要啊。”陈垠一本正经道:“还要道歉。”
“没有意义。”盛长流敛了笑:“我也没空。她不小了,都是自己选的,有些后果也得自己承担。”
“那你找了那个...乔泽顶这件事...”陈垠快步跟上盛长流:“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盛长流看了眼陈垠:“嗯。”
陈垠不说话了,等到了电梯里才心情复杂道:“你还真是,一切都在计划中,我们觉得你被冤枉得可怜死了的时候,你心里在偷着乐吧?”
“不至于。”盛长流走出电梯:“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陈垠站到盛长流面前,警告地看着他,觉得他又要说出“傻逼”之类的词。
盛长流勾唇:“觉得你天真烂漫,行了吗?”
陈垠表情有些垮,怎么说呢,他觉得这四个字其实和傻逼没什么本质性区别。
期末考考完到领成绩报告单还有一周,这一周里陈垠大部分时间在陈家小馆帮忙,但也会抽空去吉吉福利院看小孩、去街道玩猫,这天陈垠正准备抓一只狡猾的狸花猫去绝育,他猫着腰走到正在专心致志吃火腿肠的猫边上,伸出手刚准备一把拎住猫的后颈,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狸花猫在五秒内跑得无影无踪。
白白损失一根火腿肠的陈垠掏出手机,发现是赵荞麦打来的,他接起,电话里的赵荞麦哭着道:“陈垠!你能不能来帮帮我,不要告诉盛长流!”
“怎么了?”陈垠立马朝家里走,下意识觉得要干架,准备去拿趁手的家伙事儿。
“我前男友拿走了我所有的钱,我不敢一个人去找他,求求你陪我去找他可以吗?”赵荞麦在电话里哭得可怜,陈垠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你把地址给我,等我去找你。”
第25章 我还会吹竖笛
赵荞麦住在C市的一个老小区里,那房子是盛长流给她租的,二室一厅,足够她一个人生活了,但陈垠到的时候发现还有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无疑就是她的那个驻唱前男友了。
“你别光哭,他拿了你多少钱?”陈垠焦急地盯着抹眼泪的赵荞麦问。
“这些年盛长流给我的钱,我存下来的都在那里了,可能有两三万。”赵荞麦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垠:“你千万别跟盛长流说我们同居了,不然他以后肯定更不想管我了。”
陈垠肚子里有一大堆想要问赵荞麦的话,但这种时候也不想再说出来搞她心态了,便只问:“你确定他就在那个酒吧里?”
赵荞麦点头:“我问过酒吧里认识的人了,他今晚在那边唱歌的。”
“走。”陈垠朝赵荞麦抬了抬下巴:“报警去。”
“报...报警?”赵荞麦愣了下。
“对啊,他这可是偷钱,我们都知道他在哪儿了还不报警?”说着陈垠就要拉赵荞麦站起来。
“可以先不要报警吗?”赵荞麦犹豫道:“你先陪我去找一下他,他愿意还钱就行,如果他不愿意还再报警,行吗?”赵荞麦有自己的考量,她以后还是和那群朋友一起工作一起玩,她怕报了警把事情闹大了,所有人都会离自己远远的。
陈垠看着赵荞麦,语气有些冷:“他都能偷你钱了,你觉得还愿意还吗?”
“我想先试一试...”赵荞麦祈求地看着陈垠:“我现在刚做完手术没多久,身体还不太好,不敢一个人去找他,你就陪我去一次,不用做什么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