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他玩
陈垠叹了口气:“那走吧,你穿个外套。”
这天傍晚,陈垠陪着赵荞麦来到了那个叫“π”的酒吧,赵荞麦一进酒吧便熟门熟路地转进去,而陈垠则在想:为什么一个酒吧名也要暗示我写作业?
陈垠没来过酒吧,但这次是陪着赵荞麦来撑场子的,所以努力装出一副整天泡吧的模样出来,也幸好他长得就像个整天玩的人,刚走进去一分钟就有女生非常主动地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往自己屁股上放,陈垠差点炸毛。
“干嘛呢!”赵荞麦转头一看,一把挥开那女生:“别特么乱发.情。”赵荞麦瞪了眼那女生后拽住陈垠往里走:“你不知道躲开吗?”
陈垠摇头:“没遇到过这么奔放的,酒吧里的人都这样吗?”
“盛长流有次还直接被拉去楼上开房呢。”赵荞麦道。
陈垠一愣:“开了?”
赵荞麦回头看他:“开了啊。”
“那他们...那啥了?”陈垠有些问不出口,心里对盛长流有些不齿。
“被个男的拉着去的,就玩了一晚上牌吧大概。”赵荞麦耍了一遭陈垠,忍不住笑了。
陈垠却默默嘀咕着:“男的...也不是很安全的其实...”
两人聊天的功夫已经到了那驻唱的化妆间,赵荞麦推开门,就见那驻唱正抱着一不知哪里的女生亲得正热乎。
“还钱啊傻逼!”赵荞麦看到前男友乱搞也不恼,走过去一把扯过他的包扔给陈垠道:“翻。”
陈垠愣了下立马开始翻,但那包里东西实在是少得可怜,最多的是避孕套......
这时那驻唱已经放开怀里的女生,笑嘻嘻朝正在翻柜子的赵荞麦走:“荞麦,回来了啊~”
“你别碰她。”陈垠拦到两人中间,冷冷看着那驻唱,陈垠比那驻唱高了半头,所以那人不得不停了脚步,轻佻地打量着陈垠:“你是她新姘头?”
“关你屁事。”陈垠推开他:“钱放哪儿了?”
“什么钱?”那驻唱故作无辜:“你们在找什么啊?”
赵荞麦直起身子转身看着那驻唱:“贺琦,那钱是我哥的,你最好赶紧还我。”
“又是哪个野哥哥啊,你是孤儿我又不是不知道。”贺琦满脸不屑:“赵荞麦你还真厉害,背着我是一个又一个,就这么受不了寂寞?”
“砰!”没等贺琦说完,陈垠的拳头先怼他脸上了,下一秒陈垠又把贺琦拎起来,再对他脸来了一拳:“你他妈的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陈垠第一眼看到贺琦的态度时其实就开始生气了,他让赵荞麦怀孕、又不管她让她自己去做手术,现在拿了钱不还不说,整个人一副什么事没有的样子,陈垠没见过这么垃圾的人。
“我靠你凭什么打我!”贺琦挣扎着想要起来,但大约是平日里玩得太花身体太虚,根本不是陈垠的对手,陈垠制着他:“你把钱放哪儿了?还是已经花了?”
“花了花了!”贺琦被两拳打得捂脸痛叫:“我今晚还要演出的!你破我相我找人弄死你!”
“找到了吗?”陈垠没再理会贺琦的无能狂怒,转头问赵荞麦,赵荞麦只在一个抽屉里找到几百块零钱,她走过去猛地踢了两脚贺琦:“你还真花了啊?!”
赵荞麦正准备和陈垠猛揍贺琦一顿,刚刚跑出去叫人的那个女生就带着酒吧看场的人进来了,几人直接冲向陈垠,把他按在墙上。
“你们放开他!”赵荞麦一下子急了,她认识那几个保安:“张哥,他是我朋友,我们来要钱的。”
“要钱也不能闹事啊!你们把贺琦打成这样他怎么上台?酒吧损失怎么算?!”那张哥稍微给了赵荞麦点面子,没再按着陈垠,只抓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再动弹。
“张哥好身手。”陈垠没受什么伤,被稍微放开后还发自内心夸了句这人。
那张哥瞥了眼长得就像生在这酒吧里的陈垠,受用地“哼”了声。
“你们有事外面解决,酒吧里闹事我肯定要管的,还有,他被打成这样今晚不能上台怎么办?另一个驻唱赶不过来,那么多客人在外头等着呢。”张哥对这群小孩不分场合的闹事感到很头疼。
“那他还欠我们钱呢,我们也等着呢。”陈垠没好气道:“不然你们替他还钱,我们就不来闹了。”
“你怎么不识好歹?”张哥对陈垠不到一分钟的好印象立马没了:“我不管你们的事,找人给贺琦化个妆,看看能不能挡住脸上的伤呢?”
“他那脸?挡了也白挡。”陈垠嗤笑道。
“来来来,那你替他上,你不是要钱么?他一场一千块,我们给你两千,今晚你上。”酒吧经理闻声赶来后盯着陈垠的脸盯了一阵了,早就开始琢磨要是这小孩在这儿唱歌估计酒吧生意能翻个倍,这会儿总算找到个空可以插进去。
“我不卖唱。”陈垠翻了个白眼。
“三千。”酒吧经理道。
陈垠刚准备拒绝,赵荞麦立马按住他,问经理:“日结?”
经理点头:“行啊。”
“凭什么?!为什么我只有一千?”这下贺琦不服气了:“我还会弹吉他!”
“我还会吹竖笛呢!小学就会了!”陈垠的攀比之心油然而生。
“今天不吹竖笛,就唱歌,你会唱什么唱什么。”经理拉开抓着陈垠的张哥:“上不上?”
“上上上。”赵荞麦迅速帮陈垠允了,她朝陈垠使眼神,意思是单独聊。
赵荞麦拉着陈垠走到酒吧的小阳台上:“你这次唱了就用这个威胁贺琦,跟他说如果不还钱你就一直在这儿唱,断他财路,两三万和他长期的工作比,他还是能分得清哪个更重要的。”
陈垠恍然大悟:“这样啊。”他点头:“行吧。”
两人商量完后陈垠就准备上场,他们给陈垠准备了衣服,乍看就是普通的白衬衫,但穿上后才发现只有两颗纽扣,开口直接开到胸以下。
“这和不穿有什么区别...”陈垠一边吐槽一边配合地把衣服穿好、又别上耳麦:“我倒是真不用这么专业,就会唱两首。”
那两首歌还是陈垠表妹当初追一个偶像,整个暑假天天在陈垠耳边公放那偶像的歌,陈垠想不会都难。
晚上八点,陈垠坐在了舞台区,他一站上去酒吧里就发出一阵欢呼和起哄,甚至有女生想往台上扔钱,陈垠笑了下,他知道自己长得好,但以往都是学校里同学偷偷看,这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光明正大地围观起哄,感受有点不同、有些浮。
陈垠一笑,下面又是一阵欢呼,有一些胆大的直接端着酒杯走到了舞台下迷恋地盯着陈垠,还好舞台上灯光迷离花哨,陈垠不自觉的脸红和不自在都没被发现。
直到他唱着唱着随意一抬眼,发现酒吧走廊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盛长流和热闹旖旎的酒吧氛围格格不入,他凌厉地站着,沉沉盯着舞台上正朝下面乱放电的陈垠。
陈垠声音一抖,立马忘了接下来的歌词,他木木地挪过视线,熟练地使用自己的脸覆盖这次事故,他朝下面浅笑了下,随意盯住某个方向:“忘词了怎么办啊?”
“那就聊聊天吧,给个微信好了!”有女生大胆道,陈垠挑眉:“不行,有人在盯着的。”
“女朋友啊?”有人问。
“酒吧经理。”陈垠机智道:“加微信是私事,我现在是工作时间。”
......陈垠的临场发挥让这次的表演顺利进行了下去,九点一到,陈垠立马跳下舞台去了后台。
后台里已经有人在等了,盛长流一边是已经被训了的低着头不敢吱声的赵荞麦,陈垠看到两人后不自觉放慢脚步,故作冷静地打了声招呼:“嗨。”
“你跟我说你陪赵荞麦来要钱。”盛长流盯着陈垠:“结果我到的时候你在台上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