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他玩
“外公是怕家族丑闻影响集团吧?”盛之绵插嘴。
盛长流点了点头,而后他终于朝盛鸿语笑了下:“既然姑妈从头到尾都不打算对盛家的事插手,希望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也请不要介入。”
盛长流直直地看着盛鸿语,几乎就是在明着告诉她:接下来他会做出不可预料的、某些针对盛家的事,盛鸿语眉头一皱:“你想做什么?”
“我不会伤害爷爷,您放心。”说着盛长流站起来:“二位慢用,我吃好了。”
盛鸿语母子看着盛长流离开,过了好一会儿盛之绵才敢出声:“妈、我们什么时候回澳洲啊?这儿腥风血雨的,我不喜欢。”
盛鸿语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再等等,长流这孩子...我不放心,咱们不插手他们的事,但到时候如果要收拾烂摊子,总得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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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下旬,盛长流的身体彻底好了,他去监狱见了那个替盛鸿武背锅的单眼皮男人、又去盛洲确认庄斌已经取代了盛鸿武、然后再次给盛池施加压力,让他把承诺的盛之朗的股份转移到自己名下。
盛长流不再藏着掖着,盛鸿武的阴谋暴露之后他便也渐渐开始玩明牌。
盛之朗很快找上门来跟盛长流闹,那时盛长流正和盛洲投资集团副总裁在聊一个S级的投资项目,盛洲总部51楼的大会议室里坐满了投资集团的高层,盛之朗就那么闯了进来。
“你个野种真他妈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是吧!”盛之朗气势汹汹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盛长流的鼻子骂,他显然不把那群给自己家打工的人放在眼里,径直走到盛长流面前,拽着他的衣领。
盛长流站起来,反手轻易扣住盛之朗,将他按在会议室能俯瞰整个市中心的玻璃上。
“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盛长流道。
盛之朗拼命挣扎:“你放开老子!你不知道?爷爷都他妈在找会计清算我的股了你还不知道?!”
“爷爷应该是要转移你的股份。”盛长流冷静地给盛之朗做着不必要的解释:“大概是因为...”
盛长流松开盛之朗,伸手指向正对着盛洲总部那个CBD的全市最大的LED大屏,大屏上女明星的广告突然跳了跳,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淫.秽糜.烂的色调。
“那个。”盛长流说完最后两个字,缓缓退到会议室内部,将位置腾开给众多起身围观的高层。
盛之朗浑身赤.裸地躺在某酒店豪华套房的大床上,身边三四个同样不着寸缕身材火辣的女人在伺候。
而盛之朗本人手中正拿着什么不明物体,不停放在鼻尖闻嗅,他整个人因为那不明物体不停颤栗抖动着......
盛之朗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不停播放着视频的大屏,整个人摇摇欲坠脸色唰白、一群高层也大开眼界般不停低声感慨讨论。
整个会议室里情绪最为稳定的只有在不远处欣赏着众人反应的盛长流。
不想要丑闻是吗?
那就试试看吧。盛长流慵懒地眨了下眼,疏淡无谓地靠到会议室门边。
第75章 见到了想见的人
一小时后,盛之朗被警察从盛洲总部拷走,没有一个董事露面,在这件突如其来的巨大丑闻上,盛洲高层几乎在瞬间就决定要放弃盛之朗,并发布公告安抚股东称早在几日前就已盛之朗财产进行清算。
饶是如此,当天盛洲投资集团的股票还是跌停了,财经媒体、八卦媒体、本地媒体沸沸扬扬报道了好几天。
陈垠站在陈家小院柜台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本地电视台对于盛洲集团丑闻的报道,正在吃小零食的白女士忽然搡了下自己:“你看他堂哥那样儿,那天那视频可太不体面了,盛长流没这方面问题吧?”
陈垠和幸灾乐祸的白女士对视了眼,又转头看向电视:“这事儿可能真和他有点关系。”
白宁晓一下子直起身来:“你没跟着他们一起玩吧?!”
陈垠摇头,他没和白女士解释什么,拿了书包去学校,今天他是晚上的课,所以白天在家。
这事儿百分之九十是盛长流搞出来的,地铁上的陈垠心说,这几天他一直在找机会联系盛长流,但盛洲因为盛之朗的事加强了安保,全方位杜绝记者明察暗访,因为其他事要造访盛洲的人也都要进行严密的预约和排查。
所以陈垠压根没机会见到盛长流,这让他开始慌张、对于自己被分手这件事逐渐有了忐忑难过的实感。
晚课上心不在焉的陈垠在电话震动得整条桌子的人看着他时才发觉,他匆忙拿出手机到走廊上接电话,电话是辅导员打来的,说C市日报找到学校,问陈垠愿不愿意接受采访。
陈垠一开始还懵,等辅导员说完采访目的立马明白了,C市日报是冲着盛之朗当时给他们创投小组打0分这件事来的。
盛之朗一出事,他以前很多事都被翻了出来,当时创投大赛现场人不少,他给陈垠他们组打0分还被陈垠揍了这件事并不是秘密。
如果是八卦小报也就算了,但C市日报都找上了门,辅导员和院里领导商量了下便没再推脱,于是才给陈垠打电话。
“他们分为文字报道和视频报道两部分,大概要占用你一个下午,这件事我们完全尊重你的想法,不愿意我就推掉。”辅导员道。
陈垠本想直接回绝的,但在他说出“不”之前下意识问了句:“采访视频会在哪儿放?”
“C市日报的采访么,地铁公交啦、电视上啦,还有一些社交媒体吧。”辅导员不知道陈垠为什么要问这个。
“那...盛洲的人应该会看到吧?”陈垠问。
“这个肯定的,你要是担心这个,那咱们就不接受...”
“我接受。”陈垠立马打断辅导员:“什么时候采访,要不就明天?”
辅导员那边愣了下,虽然不懂陈垠的脑回路,但还是很快帮他敲定了采访时间。
这周四,陈垠在项目组的实验室里等来了C市日报的记者和摄像,记者是位三十多岁的大姐姐,叫蒋莉,来前就和陈垠对好了采访问题,她之前在省台的节目上看到过陈垠,但这次见到陈垠依然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让摄像多换几个角度来拍这次采访。
采访内容基本就是让陈垠把盛之朗在创投大会上的事讲出来,报社已经拿到那次打分的细节证据,虽然这些天C市的市民看盛家的新闻已经看疲了,但或许靠着这个被盛之朗欺负过、但揍过盛之朗的男孩来叙述,会产生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报社的进度很快,视频内容周六就已经审核通过,安排各大渠道进行发布,陈垠的脸出现在了C市新闻频道、地铁公交电视上、C市日报官方媒体上,晚些的时候,则已经被搬运到了不少社交媒体上,迅速发酵着。
盛长流这天上了一天网课,一直到下课才被庄斌告知这件事,说陈垠那条视频已经被公关了,但他还是给盛长流发了条备份。
视频里陈垠笑吟吟地坐在镜头前,实验室的光线很好,把他的皮肤打得明亮柔和。
盛长流独自坐在书房中,贪婪而专注地看着这条采访。
“我当然揍他了,这是我们一个组的心血,我当时在想,就算坐牢我也要揍他。”陈垠顺着记者的话说:“不过他很弱,一拳就打趴了。”
这时视频里出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音效,似乎在暗示盛之朗吸.毒这件事很早就有苗头。
“那你作为当代大学生,对于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盛洲丑闻怎么看?”这是蒋莉的最后一个问题。
“盛之朗虽然不能完全代表盛洲,但也能代表一部分吧,他没比我大多少,却因为家里有钱有势而无法无天甚至犯法,幸好这次有位好心人把他揭穿了,否则不知道他以后还要做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陈垠说到“好心人”是用力看了眼镜头,同时加重了语气。
蒋莉便顺着问了一嘴:“哦?那你认为是什么样的好心人会敢于针对盛洲呢?”
“那肯定是个善良、勇敢、正直的人。”陈垠盯着镜头笑,说得脸不红气不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