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痛癖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小beta嗤嗤地笑起来,昳丽的眉眼印在苍白的脸上犹如鬼魅,“杀了你?哪有那么容易。”
他当着戚寒的面拿出一把刀,撸起衣袖,把锋利的刀尖刺进自己胳膊里,擦着血管的纹路一寸寸往下割。
鲜血像是石榴汁一样涌出来,戚寒开始疯了似的尖叫:“不!不要!别这样……疼…疼……别扎我哥!别扎我哥!”
他跪在地上,眼睛里不断充血,泪水一道道滑下来,用尽全力哀求傅歌不要伤害自己。
可傅歌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疼痛才是他继续下去的全部力量,爱和勇气已经不值一提。
他扔了刀子,随便抽了张纸按着手臂,“这就受不了了?我还有更好玩的呢。”
“我的十八岁成年礼,第一次鱼水之欢,就是为了安抚你的易感期。”
戚寒眼球一颤,很小幅度地摇着头,最后一丝呼吸都被人抽走。
他贴着墙壁,听到傅歌说:“萎缩的内腔被硬生生弄开时我疼得直接昏了过去,但因为那个人是你,我疼死都心甘情愿,结果你猜怎么回事?”
小beta弯起嘴角,一个字一个字复述道:“你跟我说,你根本就没有进入易感期,只是为了折磨我在演戏。”
“就是那一次,你把终身标记留在了我的身体里,在我最需要安抚的时候把我像丧家之犬一样赶了出去。”
往事历历在目,傅歌到现在想起来都脊背发凉。
“你知道没有抑制剂用的beta要怎么度过发情期吗?”
“你知道街坊邻居把会发情的beta叫做婊/子娼/妇吗?”
“你知道清洗标记要用旋转钢刀挖掉内腔一层肉吗?”
“你知道因为手术不规范,麻药在后半程失效了吗?”
直截了当的四连问像柄锤子一样砸在他头上,戚寒半张着嘴,喉咙里发出一哽一哽的声音。
他触电一般颤抖的手抬起来触碰着傅歌的小腹,眼睛里快要沁出血了,“麻药……失效了?”
“对。”
“疼……疼吗……”
傅歌倏地笑了,“你觉得呢?”
清醒地感觉到自己的肉被一片一片割下来,内腔里绞成一滩血水,无数次疼昏过去又疼醒过来,却又因为没有力气发不出一点声音,更睁不开眼。
他不是天生就恋痛的,只是潜意识在没有尽头的疼痛中自我欺骗,没有人保护他,他的身体就保护自己。
“现在知道我这幅淫/荡的身体是怎么来的了?戚会长几个月前不是还以此为乐,尽情地羞辱我吗……”
戚寒垂着脑袋,有血从嘴角涌出来:“这些……是哥五年里经受过的全部吗……”
傅歌说:“冰山一角罢了。”
戚寒看了眼掉在脚边的刀,问他:“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好好活下去了……”
傅歌同样望向那把刀,眼神跳了跳,开口结巴了一下:“别、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你对我有多重要?”
戚寒被剜烂的心脏蓦地塌陷了一大块,他突然感觉到恐惧,“哥,我求你不要再说了……”
可傅歌并没有放过他。
“你真以为,我爱过你吗?”
指尖猝然僵住,戚寒去够刀子的手一顿。
傅歌把指尖狠狠掐进手心里,每说一个字都心如刀绞:“别傻了,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你。”
“五年前一见钟情,五年后重归于好,都是骗你的。”
“从来,从来,都没有人爱过你,更没有人救过你。”
“我不过是看你那么缺爱又那么单纯,像只流浪狗一样渴望一个家,陪你玩玩罢了。”
“戚会长,事到如今,你还把玩笑当真吗?”
半仰着头的alpha一动不动,他蒙着纱布的眼睛里突然流出来一道血水。
杀人不过头点地,剜心挫骨才不见血。
他再也不敢回忆傅歌五年前的样子了,因为小beta用一句又一句的事实亲手把那个男孩儿变得鲜血淋漓。
他也再不敢陷在当年的幸福里不愿醒来了,因为傅歌用一句又一句的谎言,把他仅有过的两年八个月的快乐,全部都打碎了。
没人有资格陷在回忆里安详地活下去。
“哥……”
戚寒在傅歌离开前抓了下他的裤脚,紧紧攥着最后一缕游丝般的希望问:“我当年囚.禁你时,也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对吗……”
所以你只是想让我也体会到那种滋味,才故意这样说来骗我。
傅歌:“对,只不过我说的是真心,你说的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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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一个大糖!看谁能发现!ʕ˙Ⱉ˙ʔ
假想巢是我瞎掰的,因为前面说小歌会把自己想象成一只小鸟。
另外,距离火葬场结束仅剩:三章。
第52章 “以后都要过得好……”
傅歌几乎是逃出那间房的。
他不敢去看身后戚寒的眼睛,刚一踏出门就跌在了地上,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全部都泄了。
“小歌!”祁川来扶他,傅歌抬手就推开人,急声道:“进去看看他清醒了吗。”
祁川愣住了,“你刚才……是为了唤醒他的意识?”
小beta眼圈湿红,呆呆地望着前方,倏地苦笑了一声,“他如果陷在回忆里一辈子,我去找谁报仇呢。”
急促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又落下,祁川带着一整支医护团队和三名保镖冲到了关押戚寒的房间里。
傅歌则枯坐在门边,抱着自己的膝盖靠着墙壁,明明出了满身的汗,可他却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压抑了五年的仇恨一朝爆发,伪装了六个月的假面顷刻尽碎,他用浓烈到极致却再也无法纯粹的感情给自己搭了个爱恨交织的笼子。
笼子上的每根铁丝都竖着刚刺,他在刺戚寒,而笼子在刺他自己。
撑着墙壁慢慢直起身,他抖了抖自己汗湿的衣服,想去洗个热水澡,可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嚎叫。
伴着铁链摩擦地板的声音,桌椅板凳全都砸在了墙上,医护人员乱成一团,几个omega医生惊慌失措地捂着鼻子跑了出来。
“怎么了!里面发生什么了!”傅歌抓住一个医生问。
“病人进入易感期了!他的等级太高,抱歉傅先生,我们撑不住了。”
医生扶着墙壁快步走了,而傅歌则睁着水红的双眸呆愣了好几秒。
易感期……是我刚才的话刺激他进入易感期的吗……
他怔愣地推开门,正看到被锁链绑着的戚寒跪在地上发狂。
Alpha拼命哀嚎着挣脱铁链,青筋暴起的拳头砸在地上、墙上、甚至自己脑袋上,蒙着纱布的那只眼睛里流出了越来越多的血,他抬起血肉模糊的手,把指甲狠狠地抠进了自己脖子里。
场面已经不能用失控来形容了,戚寒仿佛是想把自己活生生给撕碎了。
“怎么会这样……他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
“因为他太久没有进入易感期了!”祁川拖着链子大喊道:“3S级alpha的易感期拖得越久人越狂暴,再加上你刚才……他受的刺激太大了,再这样下去人会被燥热撑爆的。”
“用这个!”
一位alpha医生从箱子里翻出一根浅蓝色的大号针管,光针头就比普通注射器的粗出一圈,“强效抑制剂!我正好带着!一针下去人就老实了!”
傅歌听到那几个字猛地抬起眼,正看到狂躁中的戚寒突然停了下来。
他充血的眼珠呆呆地望着那根针管,整个人都僵住了,像只短路的破机器人一样,艰难地拧了下脖子。
那就是他十四岁那年,被傅镇英囚禁在家里试药时,打的最多的一管抑制剂,害死他爸爸的抑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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