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不觉
江鹤苓下意识想说自己可以洗,但实在是累得很了,全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也就随他去了。
闻弈不是第一回 给江鹤苓洗澡了,这伺候的可以说是得心应手,鞍前马后,都没让江鹤苓抬一下手指。
闻弈把他放进恒温的浴缸里,贴心地调整头枕,让江鹤苓后颈靠得舒服。又问他渴不渴,喝不喝水,要不是江鹤苓皱眉,他都想嘴对嘴地喂他。
趁着江鹤苓喝水的时候,闻弈一手拿着浴球帮他清洗,一手用掌心揉着他膝盖上跪出的红痕,复又辗转到他被撞肿的腿根。
江鹤苓适应良好,只是在他手指挖弄他留下的那些罪证的时候,脸色有些发烫,隐藏在蒸腾的热气里。
“行了。”察觉到闻弈变了眼神,江鹤苓及时制止,伸手去够浴巾。
闻弈把他捞回来,哑着声说:“我弄的有点多,还没洗干净。”
江鹤苓很轻地咬了下牙,小声催他:“快点。”
“好的,少爷。”闻弈轻轻地笑,手却没有听话地快点。
不过他仍记得江鹤苓说他饿了,满足了自己那一点儿贪念之后就收了手。
给江鹤苓清理完身体,闻弈便将他抱住放在一旁的软榻上,他拿着浴巾半跪在江鹤苓身边,从头发开始,一点点帮他擦掉身上的水珠。
萧遥这屋子里有备用的衣物,但闻弈不想给江鹤苓穿,所以他扯谎说这里没有,他一会儿下去买。
洗完热水澡之后,江鹤苓反而更疲倦了,眯着眼睛昏昏欲睡,身上被折腾得很了,很多地方都留了伤,或是吮吸过了火,又或是牙齿咬的用了力。
即便闻弈放轻动作也还是会有些刺痛感,尤其是腿根的软肉,也不知道闻弈怎么弄的,都磨破了皮。
闻弈单膝点地,抬起他的一条腿,架在自己膝盖上,一点点擦干他腿上的水分,连每一根脚指头他都擦得认真。
江鹤苓想睡睡不着,便眯着眼睛看着他。
他莫名觉得这个样子的闻弈像一个匠人,正在擦拭养护自己爱不释手的宝物,神色认真,姿势虔诚,眼角眉梢挂着一抹温润的笑,好像很幸福的样子。
江鹤苓看得心软。
“你现在倒是像个听话的手下了。”他忽然轻声感慨了一句。
“嗯?”闻弈动作一顿,眼角眉梢的笑顷刻间消失,语气危险地问,“你平时洗澡也是手下伺候你?”
“……”
江鹤苓失语了,没想到这家伙脑回路跟他不在一条线上,他闭了闭眼睛懒得理他这莫名其妙地质问,闻弈却是以为他默认了,凶巴巴地把掐着他的脚踝,把他拉过来:“你快给我交代清楚,你平时洗澡都让手下伺候?谁?沈林?”
江鹤苓心说我还没有废物到这个地步,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一脸气愤的闻弈,正准备开口,闻弈又斥责道:“好啊,江粉粉,我以为你是个纯情少男,没想到背地里如此放浪,不守妇道。”
“……”江鹤苓斜了他一眼:“刚夸你一句,你就蹬鼻子上脸是吧。”
“少爷,你这是夸我吗?你这是气我。”闻弈哼了一声,“我一想到还有别人把你看光光,我就气得想杀了他。”
江鹤苓看了他两秒,人高马大的Enigma在他面前矮了身姿,嘴上说着狠话,手上却是动作轻柔,气鼓鼓的一张脸,着实有几分可爱。
“那可不行,”他笑了一声,抬起长腿,赤足踩在闻弈的胸肌上,“自杀不可取。”
闻弈被踩得心头一跳,温热的脚底擦过他的胸口,碾着他硬邦邦的肌肉来回地揉搓,闻弈立刻就表演了一个原地升旗。
江鹤苓瞧见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又或是腿还是酸软无力的,总之他抵在闻弈胸口的脚,就这么徐徐下滑,踩过腹肌,最后落在了那面旗上。
“江少爷,你还真是孟浪得很啊。”闻弈的呼吸立刻就沉了下来。
他本来就一直压抑着内心的冲动,哪儿经得起这样撩拨,不等江鹤苓说话便又一把将人捞起来,扛在肩上就往床上走去。
江鹤苓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撩拨他,可闻弈什么都没做,只是把他塞进了被子里,凶狠狠地说:“老实待着,等你填饱肚子了我们再继续算账。”
经过一番蹂躏的欧式大床早已经脏乱不堪,混杂着两股信息素纠缠的气味儿,若是平时,江鹤苓是断不可能接受洗过澡之后还要睡在脏乱不堪的床上的,可现在临时标记没有消失,他对闻弈的信息素有天然的依赖。
被子上各种体液混杂,只让他抗拒了两秒不到,就沉溺于那浓郁的琴酒信息素中了。
他看着闻弈气鼓鼓的脸和气鼓鼓的身体,心里充满柔情,在闻弈要退开的时候,江鹤苓蓦地伸手揽着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他一下,可是当闻弈要反客为主,他又把人推开,哑着声说:“我饿了。”
闻弈把他压回了床上,问他哪张嘴饿。
江鹤苓被他这一语双关弄得羞恼,后悔刚才孟浪,闻弈就笑,说他没这个脸皮就别干撩人的事儿。
江鹤苓:“……”
那是比不过你这个厚脸皮。
第44章 你老婆跑了
自从人类长出腺体之后,身体结构也有一定的改善,比如陷入发请期的人群可以依靠信息素能量维持正常代谢,一两天不进食问题不大。
即便如此,萧遥也还是有送食物上来,只是一出电梯就被屋子里浓郁的信息素逼得靠近不得。
闻弈舍不得江鹤苓饿肚子,又亲了亲他,便去给他弄吃的。
他这边刚打开房门,进到专属电梯,萧遥就收到了消息,摇着腰婀娜多姿地走了过来,和之前一样,还没靠近就被闻弈身上那浓郁的Enigma信息素逼得后退一步。
萧遥掩着鼻子,笑道:“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以为要再多等个几天呢。”
“我是没关系,但我们家江粉粉饿了。”闻弈一脸的餍足,又对她说,“给我弄些吃的,要甜口的,不要太酸,牛奶也要,要那种脱脂的。”
见他这臭屁的模样,萧遥低笑一声道:“知道了,要求还挺多。”
闻弈舔了下嘴唇,装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笑:“折腾狠了,得弄点他爱吃的,不然该受不住了。”
萧遥翻了个白眼,心说这是我该知道的吗?
不想再听这家伙有意无意地显摆自己,萧遥敛去面上的笑,吩咐侍者去准备吃的,转而问闻弈这回惹了谁,这两天红尘来了两个人一直守着,像是在等他。
闻弈皱了皱眉,思忖片刻让萧遥再给他找个安全的地方,再找个靠谱的医生。
萧遥轻轻颔首,见他不想说也就没再多问,毕竟知道多了不是好事儿。
“对了,再给我弄个全新的通讯器。”闻弈又说。
萧遥说好,在闻弈转头要走的时候,忽然又叫住了他。
闻弈回头就见萧遥用她那魅惑众生的目光从他的脸滑到了他的脖子上。
“看什么呢?我可是有老婆的人。”闻弈说。
萧遥嘁了一声:“你老婆挺凶啊,咬得你脖子还在流血。”
闻弈愣了一瞬,旋即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后颈的异样,他伸手摸了一把,摸到满手湿润,也摸到了后颈腺体上的一点硬物凸起。
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江鹤苓刺在他腺体上的东西,是他戴在耳朵上的耳钉。
黑色的宝石闪着冷硬的微光,闻弈想到那句“标记”,面上便浮现出温柔的笑。
“你小子挺会玩啊,”萧遥挑起眉梢,揶揄道,“还打了腺体钉。”
“什么腺体钉,”闻弈不屑道,“这可是我老婆给的定情信物。”
从闻弈出门到现在,就没一刻不在秀恩爱的,萧遥懒得再听,说自己还有事就走了。
闻弈秀够了,端上侍者弄来的食物就又回了房间。
虽然闻弈撂了狠话,说等江鹤苓填饱肚子之后要好好和他算账,但用完餐没一会儿,江鹤苓就睡着了,闻弈一时心软也就放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