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学长是个白切黑
邹百辰点头,明确地回应:“会。”
“有吗?”肖越终于啃完了他的半根冰棒,换了个蹲坐的姿势,把目光放在稍远处,“能比那几个人还恐怖?”
在他视线的终端,几个自律部的成员正从高三小院里走出来,准备分头去值岗巡查。
整节体育课都没下楼的展晗也在其中。正赶上午休铃声响起,他那道身影逆着人流,成为众蓝衣中一点亮眼的红。
颀长俊朗,温和儒雅,这个人真的能满足大家对「学长」两个字的全部幻想。
与众不同的装扮配着绝佳骨相,再加上自律部员的臂章,几乎瞬间成为整个操场上最吸引视线的存在。
隔着几条塑胶跑道都能听到低年级的学妹们对他的夸赞声。
“三年部新任的校园猎鹰真的很帅。”
“他是复读生吧?”
“听说好像姓展。”
“……”
听人议论半晌,邹百辰心中升起几分愉快的情绪,却又说不出具体缘由。
“给大家展示一个小技能。”
他把双手交叉合并拇指,对着缝隙吹起口哨,指骨间发出的声音响亮悠远,好似传荡在山谷之中。
肖越疑惑:“你这叫什么技能啊?”
“唤鹰哨。”
听到解释后众人依旧不解。远处的展晗却回头看了过来,眸底犹如涓涓流动的泉水,干净不拖沓。
“校园猎鹰的鹰。”邹百辰扬唇笑起来,满目年少风华。
作者有话说:
可恶,被他装到了。
第25章
展晗站在高三院落门前和身边的自律部员们说了几句话, 然后走向了体育场看台区。
“来,坐。”黎礼稍向旁边移,给他挪了个位置出来。
韩季峰瞥过几人, 看着被凑全的北高三色校服,咂嘴道:“现在咱更像一个不良团体了吧?”
“什么团体有了他都会变味儿。”邹百辰单手拄在下巴, 看向身边某位断眉人士。
孙维祎成功对号入座, 捏扁手里的饮料罐, 不服气地反驳:“别搞人身攻击啊。我现在脾气都好多了, 老子今年必须毕业。”
“说得废话一样, 我不想毕业吗?他不想毕……”肖越的话忽然止住, 语气稍有变化, “他俩还真不一定想, 好不容易破镜重圆, 毕业就又要分开了。”
除了邹百辰以外,在场的人都不知道所谓「他俩」到底指谁。
孙维祎还一头雾水地看向大家:“谁俩破镜重圆了?”
“你就歇着吧,吃瓜都吃不全。”肖越满嘴嫌弃,把两条手肘搭在后一级台阶上,向稍远处望去。
“哎, 你打算复读的时候是不是很多高中都给你开条件了?我听说十四中花大价钱抢你没抢到。”既然说到学校, 孙维祎忍不住八卦这一嘴。
“卧槽,十四中的招生主任脑子纯属有屎。”说起这事,肖越立马气不打一处来, “我被车撞的第四天他们就捧着果篮来探病了, 旁敲侧击复读的事还不够,又反复探听脑ct结果, 生怕我撞傻了影响来年成绩。要不是我当时满身仪器下不了床, 非亲自打他们出去不可。”
听着这人义愤填膺的讲述, 大家不约而同地憋笑。
“特别惨,但真的太有画面感了。”同样作为头部尖子生,经历过中考抢人大战的黎礼非常能感同身受。
肖越深深地叹了口气:“别人高考完打来电话的不是清华就是北大,联系我的人开口第一句都是复读了解一下,换成是谁也都受不了啊?”
将心比心,展晗倒是没笑他,认真地听完后总结出了中心思想:“所以,外面那些学校越是拉拢你就越是讨不到好,最后你还是留在了北高。”
“是啊。再怎么不甘心也还是要选一个。”肖越的语气难得沧桑,“又回到北高一是因为对这里最熟悉,二是他们另辟蹊径聘用了我姐。她今年本来要博士进修的,也是怕我在复读过程中出问题才腾出了时间。”
众人也都想起这茬,校医组新来的肖医师是肖越的姐姐,还想再问些什么,可见他情绪不高便不再揭人伤疤。
正午的太阳照在校园错落有致的建筑上,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高耸的实验楼,一片片明亮的玻璃窗闪闪发光。
“其实回到北高也不算坏,我们学校的环境和硬件在市内都是数一数二的。”
“可不,学校建这些楼可花了不少钱。之前不是还有一个梗吗?风好大,我在实验楼的楼顶好害怕。”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虽然都不是很理解学校把一栋实验楼建得这么花里胡哨干什么,但至少证明,在财力方面是不必怀疑的。
“哎?我记得这楼以前还真有学生要跳来着,好像是你们那届的吧?”
肖越只是无意间提了一嘴,展晗却忽然脸色微变,沉默着坐在众人中间没有回答。
与此同时,孙维祎也目光试探地看向他,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可最后什么也没说。
紧接着,午休铃声响起,自然而然把这个话题掀了过去。但两人的异常反应尽收邹百辰眼底。
展晗急着去值岗,黎礼和韩季峰又脱离食堂改善伙食,肖越有之前的朋友前来「探监」。
众人开始各自散伙。邹百辰快走两步,从后追上了落单的孙维祎。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钉子户老大哥被吓了一跳:“卧槽,你怎么跟我过来了?”
“有事儿问你。”邹百辰懒得磨叽,边走边开门见山地提问,“刚才说到实验楼有人跳楼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看一眼展晗?”
孙维祎怔了怔,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有些遮遮掩掩道:“那件事倒也没被公示,我就是听了嘴八卦。”
“说说。”
在邹百辰的追问下,孙维祎只好原封告诉他自己听到的消息:“就是,当年那人寻死觅活是因为……展晗霸凌他。”
听到最末的几个字,邹百辰的脸色突变,唰的一下抽回自己的手,漆黑的双眼里透着不悦:“你昨晚喝大了吧?”
单从在校的日常相处,孙维祎也能感觉到这俩人的关系不错,早猜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只好小声嘟囔:“我听人说的嘛。”
“八卦造谣不需要成本就肆无忌惮了?怎么总有人这么无聊啊。”邹百辰的语气不善,吓得周围几个学生默默退开了好几步。
“是你自己问的,又不是我追着你的耳朵八卦,不爱听就拉倒呗。当时事情发生之后他停学过一阵子,我们那届好多人都知道,不信你就换个人问。”
孙维祎见邹百辰如此严肃也不高兴地沉下了脸。这人的表情很是正经,再加上平常也不爱随意搬弄是非,说出的话自然有几分可信度。
可越是这样,邹百辰的心里就越是不舒服。他沉默着,一直走到校门外都没再说话。
一顿食不知味的午餐后,邹百辰心烦意乱地回到了高三年部的小院。
正值午休时间,教学楼的正厅空荡荡的。所以那道从底层校医室里走出来的红色身影十分引人注目。但对方未多停留,脚步平稳,径直走进了长廊深处。
展晗又去找心理医生谈话了?
回想起之前肖琦说过的话,邹百辰不免生出几分担忧。这家伙到底是有多沉重的心理负担啊?
思索片刻后,他也不由自主地跟上前,敲开了心理咨询师的办公室门。
“请进。”一道女声传出。
推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窗台上几盆小巧玲珑的伽蓝,校园里统一的浅蓝色窗帘正随微风摆动着。
邹百辰环顾一周,才在墙角的长桌边发现穿着一身便衣的肖琦。
“诶?巧了。”瞧见他进门,肖琦明亮的眼中带有几分惊异,“展晗才出去你就进来了。”
“我看见了。”邹百辰如实道,他凑前两步,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表情和动作都显得有些沉闷。
肖琦用干净的纸杯接了水,边递过来,边和婉地笑笑:“所以你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想和我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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