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梵高的星空下
一碰就疼,秦安康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失眠的第二个原因就是任家宁。
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闪着他的身影,模糊中身手高qiáng的任家宁;医院里尴尬脸红的任家宁;吃饭时动作优雅的任家宁;整理时利落洒脱的任家宁,越是不想去想,偏偏就越清晰的展现出来。
秦安康虽然对女人不感兴趣,但是也没有想到过会被一个男人迷住。
还是这么一个什么都不甚了解的男人,不过一面之缘,自己就这么深陷其中了。
但是转念一想,今天的事实在是巧合,倘若不然,凭他们俩风马牛不相及的身份背景,只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瓜葛。
思来想去,也得不出个结果,伤口隐隐作痛,翻个身,累得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秦安康洗漱完毕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很奇怪,挨打的时候并没有打到头部,可总是迷迷糊糊的感觉,一觉醒来还是觉得脚踩棉花,云里雾里。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两碗白粥,一碗咸菜,是昨天晚上剩的huáng瓜,两个煎荷包蛋,和几片炸馒头。
秦安康看看桌子上的吃食,一下子感叹无限,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这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地道的家常早点。
“你起了?”任家宁手里拿着牛奶从厨房出来。
“嗯。”秦安康坐到椅子上,奇怪的问:“不是有粥吗?怎么还热牛奶?”
“哦。我怕你不喝粥。”任家宁将牛奶放在他面前。
秦安康这下就更不明白了,说:“为什么我不喝粥?
任家宁坐在他对面,不解他为何这么较真,就说:“你们这么白领不是讲究快捷吗?不是喜欢吃西式早餐吗?面包,奶酪加牛奶。”
这不是说我崇洋媚外吗?
瞧瞧这口气,这表qíng,整个一个不屑与蔑视。当然秦安康是多想了,任家宁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我们是讲究快捷,但是也不是就知道吃那些。我是中国人。”
任家宁没有听懂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低头吃饭,也没有看见他不快的表qíng,也不打算和他争辩,没有说话。
默默无声的吃完早饭,任家宁收拾好一切,走到沙发前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单子,递到秦安康面前。
“什么?”秦安康坐在沙发里,接过单子。
“医院的账单。”
“嗯啊。”秦安康想起来,昨天去医院看病的钱是任家宁垫上的。“多少?”
“你自己看。”任家宁也没有记住到底多少钱。
“一百三十八元六角七分。”秦安康念了出来,“还有零有整的。你等一下,我去拿钱。”
秦安康将一百四十元放在茶几上,说:“不用找了。”感觉像是结账然后给小费一样。
任家宁将钱放进钱包,拿出两元放在茶几上,在钱的问题上还是清楚一些的好,又叮嘱了几句:“药你按时吃,多休息。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收住了。
秦安康点点头,心里不想他离开都不行了,没有什么借口再留住他。带着一点失落的qíng绪说:“嗯,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啊,那我走了。”任家宁穿上外套,走到门口。
“等一下。”秦安康叫住他。
“有事?”任家宁收住脚步,回头问。
“你电话给我留一下,行吗?”
“行。”
送走了任家宁之后,秦安康就打电话去事务所请假,这个样子是没脸见人的,借口是生病了,实话是一定不能说的,不然真成了全事务所的笑柄。
上午又去睡了个回笼觉,下午起身无所事事,查看了一下案例,谢鹏飞就不请自来。
秦安康开门看见是谢鹏飞,差点一个闭门羹拍死他。谢鹏飞用手推着门,陪着笑脸说:“哪有不让客人进门的道理?”
秦安康哼了一声,他算哪门子的客人?因为受伤了,力气不济,就只好放手任他进来。
谢鹏飞一边换鞋一边问:“我给你们事务所打电话,他们说你病了。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秦安康窝在沙发里,懒得理他,没有看见自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啊。
谢鹏飞是坐在他身边之后才发现他脸上的伤,立即咋呼起来:“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秦安康拍掉他的手,冷冷的说:“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谢鹏飞满脸的惊讶,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打的。
秦安康耐着xing子将事qíng的经过给他描述了一遍,其中还篡改了一下真实的qíng况,把自己受到的危险稍稍夸大了一些,把自己的表现说得稍稍英勇了一些,之所以会挨打完全是因为人单势薄,寡不敌众所致。
至于与任家宁的那一段,则是一带而过,略略而谈。
谢鹏飞似乎对他遇到的事qíng不感兴趣,倒是很好奇后来任家宁出场之后所发生的事qíng,秦安康当然不能详细的给他说明qíng况,一来是自己要顾全面子;二来是他不想叫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其实他们也没有做什么不能见人的事,但是秦安康就是不想叫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