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仆人
作者:康塞日记
时间:2022-12-15 01:15:27
标签:ABO 狗血 情投意合 青梅竹马
“金桥!”段顺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很不高兴,很怨恨的一眼,却不是嫉妒,“你怎么能这么轻松?你有没有想过我家少爷,你不是单身了,做这种事,你对得起他对你的那些好么?你但凡心里有他——”
说到这里,段顺的嘴唇颤了颤,说不下去了,他没有资格指责金桥的,他只是温励驰的仆人而已。
“我和温励驰?”金桥的神色古怪了起来,“你和唐连倒是默契,一个个都觉得我是温励驰的情人。”
段顺愣了愣,金桥这个反应,难道不是?“新闻里都那么说……”他脱口而出,说完觉得不对劲,娱乐圈的新闻,哪有真的呢,他又想到另一个证据,“那块表……”
“炒作,你不懂?你也太土了。”金桥似乎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听见他跟唐连接吻,身为唐连的前男友,段顺难过的居然是温励驰知道了会伤心。
他有点高兴,唐连那小子真是台子垮了才登场,没戏唱了。又有点惊奇,这主仆俩,他都住院大半月了,那层窗户纸,还没捅破呢,“你家少爷要是我的人,你以为就你那个心思,那个模样,我能任由你待他边上?见你第一面我就得把你挤兑走。”
段顺惊愕地张大了嘴,他喜欢温励驰,竟然连交往不多的金桥都看出来了。
“你不会以为你藏得很好吧。”金桥恶作剧地笑了,歪着头,仔仔细细地打量段顺。
段顺喜欢温励驰,温励驰喜欢段顺,这两个人的感情,唐连看出来了,他看出来了,所有长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只有他们本人,还在原地踟蹰,傻傻地,可能牵手亲嘴了,还骗自己那是哥俩好,还不敢相认呢。
这么多年,就是在戏里,最生死相许的剧本里,他也没见过这么小心翼翼的爱人,“就你看他那个眼神,”他迫不及待挑破那层窗户纸,像个好事的媒婆,像挑一个水泡那样直接而不留情面,“黏糊得都能拉丝儿了……你自己没照过镜子?”
“没……”段顺的耳朵都红了,呆呆地,全然忘了自己是怀着何种忍辱负重的心情进的这道门,他是来质问金桥的,他是来为温励驰叫屈,可现在,却被金桥堵着质问。
段顺回到大屋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地上又积起厚厚的雪,午后暖融融的阳光打在雪上,映得世界一片敞亮。早上其实清理过了,但雪太大,才没多久又盖上了,萌小龙在前面拿铲子扫雪开路,段顺就走在他扫出的小径上头,本来就一身白,羽绒服几乎罩到脚踝,再把帽子口罩一带,雪人似的,和满世界的银白里浑然一体了。
把他送到,萌小龙很着急的说要是没啥事儿他就先下班了,那模样,喜气洋洋的,段顺一看就知道家里肯定有人等着呢,这俩人这么好,身为朋友段顺很为他们高兴,笑着让他快点回家。
萌小龙的幸福感染了他,他本来对回家见温励驰还有点怯,告完别,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先去了四楼找温励驰。
其实出门前温励驰就说要陪他一起去的,临出门时被他发现脸红扑扑的,找了根体温计,一测,37.9摄氏度,果然是发了低热。正好又是下旬了,他怕是易感期,就算只是感冒,也不宜在大雪天出门,于是把人留在了家里,自己和萌小龙去了。
刚到医院,接到电话,温励驰打过来的,说果然是易感期,又说等会儿要跟洪医生通一个电话,要他一回家就上来找他,有重要的事情,要他回来商量。
洪医生打的电话,还能聊什么,大概就是他的病情,段顺惴惴的往楼上走,这次的针,那么大的量,他却一点儿好转的感觉都没有,跟前几次完全不一样。他不嗜睡,这段时间却总感觉睁不开眼睛,精神头儿一点点就差了下去。治疗无效的事情他从没跟温励驰说,怕温励驰担心,可他捂着,洪医生却不会帮他,温励驰那样严肃的语气,说不上为什么,段顺觉得自己的日子大概真的要到了。
一进屋,里头拉了窗帘,暗暗地,他穿过客厅,越过磨砂的玻璃隔断,床上的羽绒被下拱起个人影,上半身露在外面,赤着,斜趴在枕头上,背部勃发的肌肉泛着一层水光,是退热散出的汗。
“少爷?”段顺小步走了过去,说好等他回来谈事儿,温励驰不会是睡着了吧。他的心砰砰跳着,他才乍然知道真相,知道他家少爷身边根本没人,他还有好多话要问,有好多话要说呢。
他看到温励驰的头稍微动了动,却没回答他,他站到床边,微微倾身,用一只手撑着床,探着头去看温励驰的情况。
还没看到脸呢,枕头里,瓮声传来一句:“把我绑起来,然后……出去,我刚打完针……”
长效抑制剂起效的时间是半小时,一般alpha在隐约感觉到易感期到来时就会预防性打针了,温励驰为什么会从早上拖到现在,是和洪医生谈话耽误的吗?
段顺担忧地往后退了退,药物起效前,alpha可能会有暴起伤人的行为,他下了床,赶紧跑去隔壁的治疗室里找束缚带。
四根柔韧的皮质束带,把alpha的四肢固定在了四个床脚。
段顺给绳子预留了一定的活动长度,足够完成喝水,伸懒腰之类的动作,但不至于伤到自己或者他人,这些事情他以前做得很熟练,现在也不差。
看着眼前忙碌晃动的人影,温励驰恍恍惚惚地挣扎着去拿床头柜上的口枷,他还记得洪医生跟他说的,段顺现在的体质跟omega没什么区别,会被他的信息素迷惑,只是,他的指尖刚碰到口枷的边缘,有一只手,轻轻地把它退远了,然后,他的手,滚烫的手心,被那只冰凉的手攥住了。
“我……”是段顺的声音,缱绻而羞涩,猫叫似的,很小,“我刚从外面进来,很凉快,我抱抱你,降温快些。”
温励驰没做声,很缓慢地眨了眨眼,目光艰难地聚焦伏在他床边的人影上,真的被烧糊涂了,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在做梦,段顺怎么可能这么大胆呢,可假如是梦,手上的束缚又怎么会那么有真实感。
“别碰我……”即使是梦,他也不敢太靠近,怕自己没分寸伤到对方,他毫无意义地抬手推拒,眼睛却直直盯着人家,他根本是想要的,想抱抱段顺。
他发号施令了,段顺果然不再靠近,往后躲了躲。却也并没远离,温励驰不让他碰,没关系,他慢慢绕着床,走到了温励驰打不到他的地方,蹬掉两只拖鞋,从床尾爬上床,膝行到温励驰腿侧,悄悄把温励驰手上松掉的皮带绑好。
温励驰感觉到了,隐忍的骂道:“我叫你走!你还有没有廉耻?”
“你不是老爱叫我小狗,”段顺小声道:“小狗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廉耻心的,小狗只知道陪在主人身边。”
温励驰听不太懂,事实上他现在真的连梦还是现实都分不清了,他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说:“出去,出去!”
可是出哪儿去呢?
混混沌沌的,他想,这是他的梦,他要让段顺出他的梦去吗?那以后段顺不再来了怎么办呢?于是他赶紧又说:“也不要走太远了,”眼睛都烧得没有焦距了,声音却还记得要小,不要吓到人,“你乖乖的好不好,乖乖的……”
“……”段顺安静地看他几秒钟,果然很乖,马上下了床,“好。”
温励驰以为这个大胆的小段顺就此罢休了,紧绷的背脊松了下去,谁知道段顺只是绕到了床的另一边,他的正面,猝不及防又爬了上来,先是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手,然后正对着他很快地掀开被子窝进了他怀里,飞快地躺好了,再把他的手放下,紧紧地放在自己的后腰上。
温励驰愣了一下,一瞬间,眼也热了,心也热了,他不受控制地箍住了那截腰,那么窄,那么软,还没他一只手掌宽。
他觉得自己的理智马上就要烧完了,可段顺居然还在他的怀里,小声跟他讲条件:“等你退烧我马上就出去,怎么样,我答应你下床,是不是马上就下了,”虽然马上又爬上来了,他并不心虚,拿额头蹭温励驰的锁骨,“我很乖了,你是不是也得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