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凝固，赵松其环视一周，用笔点点桌子：“怎么，等着我点名提问啊。”
　　“那我先来说说吧。我也算最了解这个项目的一个人。”陈觅在一众沉默中开口。
　　谁都没料到破冰的会是陈觅，同事纷纷看向他，周彻的组员有些坐立难安，心里祈祷陈组长能留点情面。
　　“筹办过这么多场活动，专业方面的经验大家都倒背如流了，这次我就说说和周组长共事的心得体会吧。”说到这，陈觅不经意地扫了周彻一眼，周彻冲他挑挑眉，稍稍坐直，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他很细心。考察活动会场的时候，我觉得各方面都已经无可挑剔了，他却能察觉出台上角落里的地插座可能是个安全隐患。这让我感触很深，说真的，作为甲方的智库，我们只需帮客户分析好活动的价值和可行性即可，这种杂活不是我们最主要的工作。”
　　“这点很微不足道但难能可贵，我们之前很少做到这个地步，如果有人连这种小细节也能帮客户考虑周到，客户就会觉得，这个公司的某某某真的用心、靠谱，那公司口碑也会树立起来，这就是真诚细致带来的效益。”
　　陈觅说完，方淼发自肺腑地鼓了一下掌，随即掌声齐响。在掌声的掩饰下，周彻对着陈觅用口型慢慢说了个“谢谢”。
　　陈觅对关系到自己的每一分利益都很计较，但是他对公私边界拿捏地恰到好处，又能很客观地欣赏他人的优点。以前嘴上夸他是觉得逗他好玩，现在周彻打心底认为这个人真有点可爱。
　　有了陈觅表态在先，气氛瞬间轻松起来，大家都放下心中的包袱依次发言。最终周彻和组员做总结，结束了晨会。
　　走出会议室，周彻三两步赶上前面的陈觅，见周围没什么人，要说的感谢辞到嘴边又成了打趣：“你刚才夸我的时候耳朵怎么那么红啊。”
　　陈觅毫不在意地笑笑：“你眼花了吧，我那是喝热豆浆烫的。而且你都准备把大客户介绍给我了，不拍拍你马屁怎么能行。不然他们真以为我排挤你，显得我多小心眼儿啊。”
　　他会上说的都是真心话，既不心虚又不害羞的，怎么可能耳朵红。而且这人对他说过，无论何时都站在自己这边，他也一样可以做到。
　　周彻会心一笑，迈到他面前挡住去路：“那以后人前我更得跟你亲密一点，让别人觉得咱俩好得穿一条裤子。”
　　打情骂俏反而让陈觅更放松，他用笔记本拍拍周彻的胸口，说道：“都睡一张床了，穿一条裤子算什么。”


第9章
　　有周彻的牵线，陈觅赶在春节前和尚禾保险对接成功，合同一签，就只等着过年放假了。
　　年关将至，春节越来越近，公司里的外地员工都已经提前放假回家，整个办公区的节奏和这座城市一样慢了下来。
　　年年都是他们几个本地人留守，今年还多了一个周彻。
　　中午有客户送来答谢礼，每个礼盒里都放着一块精致的茶饼。留守民工们一人一个保温杯捧着，围在一起从行业形势严峻聊到春晚小品没劲。
　　外出调研的赵松其风风火火地回来，看到一圈人不干活挨门子喝茶，装模作样地把他们撵回工位。
　　人不论多大年纪都会期待过年，虽然长大以后只是惦记那几天的假期。陈觅坐回电脑前翻着日历，无心工作开始安排假期生活。
　　他端着日历挪到周彻对面：“喂，假期有空吗？”
　　周彻单手托腮，好像很期待的样子：“怎么，你要来陪我？”
　　陈觅啧了一声：“跟你说正事呢。前两天跟尚禾签了，他们罗总什么喜好我也不了解，麻烦你帮着约一约，定好地方我请，就当是借着过年拜访答谢一下。”
　　周彻挑眉一笑：“麻烦我？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话这么客气了。”
　　陈觅无奈地歪头看着周彻，无声地表达着“你到底想怎样。”
　　周彻这才正经道：“我联系，等我通知。”
　　两人的假期生活大同小异：陪爸妈、跟发小朋友聚会，叙叙旧吹吹牛。
　　陈觅刚在发小那打完麻将，回家打开手机，在一堆群发祝福中收到周彻的消息：跟罗总联系好了，后天晚上约在云鼎庄园。
　　陈觅回复：好的。需要备什么酒水吗？
　　周彻：不用，我早给备好了，他喜欢意产葡萄酒，下次你们单独吃饭你记得就行。
　　陈觅深知周彻办事细心利索，看到他事无巨细地安排好自己嘱托的事，心里更有种沉甸甸的安心感。
　　他感谢的话还没发过去，对方发来一条语音：“在干嘛呢？”
　　陈觅实话实说：没干嘛，好无聊。
　　周彻传来一份压缩文件：无聊帮我分析篇文献。
　　陈觅苦笑：饶了我吧，不想大过年的看这个。”
　　周彻：就帮我看一眼嘛，是你说无聊的。
　　托人办事，有来有往。陈觅接收过好几百兆的压缩包，心想这么大是什么百万字论文吗？下载完解压缩之后，他点开一看，竟然是一部GV。
　　开头是一个网站logo的动画，接着出现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坐在床边接吻，高个子不停抚摸矮个子的身体，矮个子双手抵住高个子隆起的胸肌，仰着头被亲的小声喘息。
　　陈觅把音量调大两格，视频中亲吻的水声越发清晰起来，他还听到高个子让矮个子伸出舌头。
　　高个子的手伸进矮个子衣服里，覆在胸口处抓来抓去。衬衫太紧，不好动作，高个子便停下，专心接吻。镜头拉近，只拍到演员的下颌，陈觅看到矮个子喉头滚动，他跟着吞咽了一下口水。
　　吻戏部分太过冗长，陈觅有些不耐烦地拖了拖进度条。一个转场过后，两个演员已经在床上赤裸相对了。
　　矮个子躺着，高个子跪在床上，抬高矮个子的下身，手指不停在他后穴里抽插抠弄。矮个子抓着高个子的手，被刺激的不停弓起腰身。看到这里，陈觅呼吸也逐渐急促。
　　扩张了一会儿，高个子撸动了两下阴茎，无套直接插了进去。他没急着动作，而是俯下身安抚地亲吻矮个子，两人耳鬓厮磨，小声耳语，矮个子还娇羞地笑了两声。
　　演员一定是一对情侣，陈觅想。
　　高个子由慢到快，开始抽动起来。矮个子一开始是压抑的闷哼，后来随着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逐渐放肆呻吟起来。
　　视频中性事正酣，他们看上去好爽。陈觅聚精会神地盯着高个子，从青筋暴起的额角看到厚实的胸肌，再到紧绷的大腿肌肉。矮个子从脖子到胸口都通红一片，胸前两点也已经勃起。
　　演员面对面缠绵许久，高个子拉矮个子起来，换成骑乘位。矮个子两手撑在高个子腹肌上上下摩挲，细腰扭成了麻花，不停地上下晃动。高个子大手掐住矮个子那团柔软的臀肉揉搓，嘴里斯哈斯哈喘着粗气，向上顶着配合矮个子。矮个子抱住高个子的头，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高个子便掐着矮个子的腰，一点点往上拢，拇指按住矮个子的乳尖打圈。
　　淫靡的一幕戳中了陈觅的性癖，他无意识地跟着矮个子晃动的频率蹭了蹭沙发，胸口也发热，他碰了碰自己胸前两点，却越摸越痒。
　　耳机里兴奋的嗯啊声刺激着陈觅的神经，他两颊绯红，耳尖发烫，额头覆了一薄汗，光是蹭动已经满足不了自己，欲望密密麻麻地堵在小腹处，得不到释放。
　　视频中肉体交叠，娇喘吟哦。矮个子突然哭喊着“不够还要”，高个子推了推他，两人又换成后入式，开始激烈地交合。镜头是高个子的第一视角，只见他掐着身前人的腰，粗硬的器物来回进出，交合处水声啪啪作响。
　　陈觅没有看完就退了出去，他有些急躁地发消息质问：这就是你让我分析的文献？
　　对面恬不知耻地回复：分析完了吗，来找我探讨一下。
　　顺便还发了个定位，陈觅一看是个熟悉的地方，他努力回忆，想起来这是周彻家的地址。
　　他自认为当下关系去周彻家里不太合适，于是开玩笑似的挖苦：你过年给压岁钱给破产了？连个房都开不起？
　　周彻回复：晚上喝了点酒，没法开车。末了还附了一句：等着了，抓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