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系列之暗涌》完结
赵慎独靠在椅背上,有些漠然的吐了个烟圈,笑了笑,有些自嘲的道:“说什么?说真巧,我也是刚知道,我喜欢的女人怀的竟然是别的男人的孩子?”
“……”顾泽把烟里的烟拿了下来,转过头看着赵慎独有些颓丧的侧脸,觉得心脏像被看不到的某种力量挤压踩踏,原本拿在手里的烟被不知道什么时侯被他无意识的捏碎,顾泽松开手,细细的烟丝从指缝滑落,只有手上还残留着丝涩涩的触感提醒着他刚刚失态。
“就像她说的,孩子…也有可能真的是你的。”
“呵…”赵慎独自嘲的笑了笑,抬起手将烟头按灭,头搁在椅背,抬起手臂横在自己的额上,直到情绪彻底平复下来,这才开口:“可能…,我根本都没有碰过她。”
顾泽瞳仁缩仁,猛的转过头有点不可置信的看向赵慎独。
“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好,在邵卫荣和你还有那个女的走后,我又喝了不少酒。”赵慎独在说到心情不好的时侯顿了顿,没有提及原因,过了会才再继续开口,只是声音暗哑了不少:“结果醒过来的时侯,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而她衣衫不整在旁边流泪,身上还有一些…痕迹。”
“我以为…”赵慎独说到这时,声音仿佛从腹腔里挤压出来的,混合着一些不敢置信和苦涩踌躇,像是所有的情绪都被放进榨汁机里被揉碎打烂之后,最后面木全非的完全分不清当初放进去的究竟是些什么,赵慎独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接着开口:“我以为是自己喝醉了,做下的错事。”
赵慎独没有接着说下去,又打开一瓶酒猛的灌了半瓶进胃里,胃里一时间翻江倒海,赵慎独只觉得整个人难受的都要裂开了,但只有这样似乎才能稍稍把那快溢出胸腔的苦涩给强压下去,心里那怎么也压不下去的情绪似乎只有身体上的自虐,才能让他稍稍好过一些。
而就在赵慎独刚刚提到及那天晚上顾泽和邵还有那个女人走之后,顾泽就怔愣在那里,根据时间的推算脑子里快速的回放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最后把时间定格在陆皆渊生日那天。
就是那天!!
想到那天陆皆渊拍着赵慎独的肩膀说,——你也不算错怪我。那时赵慎独的情绪就有点不太对劲,而自己当时因为方敬严提到建虹工程和赵方军一时心绪不宁,也没有在意当时赵慎独的心情,直接导致…
不对!!
顾泽的眉头猛的收紧,那天晚上方敬严怎么会那么巧在那里,那个地方根本不是方敬严的地盘,如果说自己真的重视到让他找人监视自己,虽然也说得过去,但总归有哪里不太对,顾泽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的神色更加暗沉晦涩。
顾泽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原先模糊的点突然清晰的连成了线。
桌子上那喝了一半的酒,说明在他进方敬严包厢之前,那里肯定有人正在和方敬严商谈事情,而那个人恐怕就是张恒,之后方敬严的对他的各种调戏是为了转移他的视线?人在情绪起伏过大的时侯,往往容易忽略到很多平时可能会注意掉的事情,建虹的事情恐怕是方敬严从张恒那里套来的消息,而半真半假透露出建虹的事情给他,究竟是有意卖个好给他,还是因为要算计他,那就不得而知。
顾泽揉了揉眉心,张恒恐怕看到了和赵慎独在一起的傅清雅恼羞成怒,而傅清雅…在遭遇不幸之后,如果她不想离开赵慎独,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就顺理成章。
后来赵慎独也的确因为愧疚或者各种原因对傅清雅更好,本来这件事情应该这样揭了过去,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傅清雅竟然怀孕了!
顾泽后怕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觉得全身发冷,如果不是今天他们无意中听到那两个人的对话,事情不知道要向怎么样不可预料的境况去发展,顾泽再开口说话时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像生锈了的机器,干涩又生硬,“所以,你跟她求婚?”
赵慎独捏着酒瓶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沉默的态度直接默认了顾泽的问话。
要说到这个世界上谁最了解赵慎独,那个人肯定是顾泽,虽然表面上赵慎独大大咧咧没有多么细腻的心思,但其实赵慎独这个人对待感情的态度十分认真,正因为太过认真所以某种程度是个十分慢热的人,对于赵慎独和傅清雅感情上这样快速的进展,顾泽一直抱着一种十分复杂的心态。
顾泽对赵慎独那么快向傅清雅求婚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只以为是因为赵慎独以前没有真正喜欢过哪个人的原因,他不知道爱情是不是就是这样,让赵慎独像整个人着了火一样做出些和平时的性情不太一样的行为。
有些苦涩的扯了扯唇角,当时哪怕有些什么不对劲,他恐怕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思考,因为他害怕那是因为他在嫉妒。
他害怕他所有的判断都是因为他那些不能见光的心思的诱惑他,误导他。
那个时侯,顾泽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
赵慎独只觉得心底的苦涩快喷涌出来,胸腔内充斥着各类狂暴凶戾的情绪,他猛的站了起来,手握成拳捶向冷硬墙壁,整个墙面被巨大的冲击弄得震了震,在第二次挥向墙壁时却被一个温柔的手掌包裹住,拳头着落的地点变成对方柔软的手掌,赵慎独下意识的想收回力道时已经来不及了。
顾泽闷哼一声,巨大的疼痛从握着赵慎独拳头的手掌传来,不过片刻那只手酸麻难忍就暂时性的失去知觉,可以想像当时赵慎独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如果这一拳再被砸实在墙壁上,恐怕赵慎独的手不废也得骨裂。
赵慎独紧张的握着顾泽不自觉轻颤的手掌,只觉得心里像被谁插了刀一样,气得嘴唇颤抖着开口:“你怎么那么蠢,不知道疼吗?这拳头是能乱接的。”
“你呢,不知道疼吗,拳头是能往墙上砸的?”顾泽看着赵慎独急吼吼的模样,没有被吓到,只是淡淡的开口。
这一下赵慎独才真正感觉心口发疼,刚刚只想发泄情绪的时侯,哪怕拳头砸到拳上也只是感觉麻木,可当伤到的是顾泽的时侯,赵慎独才真正感觉到疼痛,那种无法言说的疼痛像被细细的尖针密密麻麻的扎在心口,伤口上又麻又疼,刚刚那股想要毁灭破坏的暴虐情绪像退潮时的海水,消失的迅速又干净。
“走,我带你去看看医生。”赵慎独扶着顾泽的手臂,顾泽却没有动。
两个人沉默了会,顾泽抬起没有手受的那只手,揉了揉赵慎独毛茸茸的发顶。
顾泽低低了叹了口气,轻声道:“不是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的。”
“赵小虫,你以后会遇到最适合你的女人。”顾泽的声音很轻,说得很慢,就像最虔诚的信徒在背诵自己信仰的神祇所留下来的谒语箴言,在这样安静的夜里有种震人心魂的力量,“她应该有双漂亮的眼睛,但那双眼睛里只看得到你,她很贤惠,会做好吃的饭菜和煲美味的浓汤,你会被他养的健康而壮实的,她笑起来像是会发光一样,照亮你整个世界,让你永远那样快乐而满足,…她很爱很爱你,会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爱。所以赵小虫,你会很幸福很幸福。”
赵慎独看着顾泽,过了很久,才点了点头,轻轻的恩了声。
……
……
等顾泽包扎完手,又替赵慎独处理了下手上的伤,顾泽先一步回到大厅,而赵慎独则要处理下全身上下的酒味。
刚走到大厅,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看着那个号码顾泽有股不好的预感,却还是避开人群,这才接通号码。
“上次你让我盯的事情,出现变数。”电话那头的男人的声音有些失真,想来是不想被人查到用过变声器。
“什么变数。”顾泽收紧眉头,心里不安更加强烈起来。
“有人把证据直接塞到上面的手里,暂时没有探听到更多的消息,明天带走赵方军的命令应该会下达下来。”事情很紧迫,可以说争分夺秒,所以男人尽量言简意赅的把事情快速交待清楚。
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开口:“本来带走赵方军的命令今晚就该下达,但有人插手压了下来。”
顾泽抬起头,再次看到方敬严,这次那个男人周围没有人,再次遥遥对他举杯示意,想到那男人昨天对他说的回礼,顾泽瞳仁再次缩紧,冷着声音道:“那个人是不是方家这任家主——方敬严。”
“是。”男人似乎短暂的惊讶了下,很快开口回道。
顾泽按掉电话,眸色晦涩的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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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