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过眼云烟》完结+番外
一个中年妇女看见两人到来之后很恭敬的说到:“白先生是来看凃女士。”看着白逸城点了点头后,中年妇女向前引路。
寥云心里一个咯噔,时隔三年终于要看见自己的母亲了,那个高贵的优雅的...
高贵的优雅的...房屋光线极其的差,寥云隐约看见漆黑的角落里有一团影子。白逸城轻轻开口道:“寥云,做好心理准备,伯母状况不是很好。”说罢便按开了顶灯的开关,两眼的光线充斥了在场所有人的双眼,黑色的影子逐渐清晰。
“妈...”寥云不确定的喊了一声,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角落里女人蜷缩着,头发杂乱的披散在两肩,布料很好的衣服罩在女人身上,脏兮兮的混杂着各种色彩,手指放在嘴里,口里喃喃着念着什么。然而寥云听的轻轻楚楚,女人念着“小云,小云,快回来...”
“小云,怎么现在才回来...”女人靓丽的脸出现在寥云的面前,她丝滑的看不见一点皱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高贵的站在小寥云的面前,伸出手摸着寥云的头。
“小云,怎么还不回来...”
是自己的错?因为自己的死...所有的事都不一样了。
?
☆、美好的念想,在破灭那一瞬间总是痛苦且绝望的
? 人的思想脆弱的禁不起打击,稍微刺激便会精神崩溃,随后逃避真实活在自己的世界。
寥云看着眼前的癫狂的女人,她有着和自己母亲相似的五官,行为却极其癫狂。凌厉的笑声刺激着寥云的耳膜,轻轻的呢喃叩打着寥云那颗已经被伤害过多次的心脏,胸口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疼痛。寥云大脑一片放空,冷静的表情彻底崩裂,眼神里透着无尽的自责,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他想对面前养育自己的女人说一句:“妈,我回来了。”这么简单的话,寥云居然都说不出口——自己已经死了,现在的寥云不是寥云了。
白逸城第二次见自己这个一向坚强的好兄弟流泪,心里的滋味无法言喻,他能明白那种拥有一切然后再失去一切的心情,他能明白失去最重要的人的痛苦,因为自己也体会过,自己最好的兄弟被他最爱的人陷害致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心情。千言万语的安慰的话语最后只化作一句:“难受的话就哭出来。”
“我...我没事的,逸城。”寥云摸了摸眼角的泪水,再次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掩盖住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感情。他背过身叮嘱护理人员照顾好自己的母亲后便自己离开了房间,女人一向优雅又有气质,何必在她最落魄时围观她可怜她,寥家的人,不需要他人的施舍同情,自己也是一样。关门声在寥云耳边响起,寥云感到双肩沉重,支撑着那颗高昂着头的颈椎骨第一次有些发酸,低下头,入眼的便是那双不是自己的手,温和的声音喃喃到:“示弱就轻松了?死了就会自由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示弱迎来的是死亡,死亡后迎来的是重生,重生后迎来的是更加沉重的现实。这说明我的懦弱解决不了任何事。”眼里白光闪耀,两枚戒指的挂在那个男人的脖子上,寥云紧握着拳头,刺痛感让他清醒,他抬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一脸担心的白逸城,笑着说到:“走吧,去吃饭。”
白逸城走进寥云推荐的这家西餐厅的时候,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学时期的一幕幕情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夕阳下,他和寥云还有杜海洋三人一起走进这家位于大楼顶层的西餐店,当时的三人还是兄弟,当时的寥云和杜海川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平衡,看起来很幸福。这家店承载了他太多大学时期的回忆,然而楼还是那栋楼,店还是那家店,人却早已面目全非。
白逸城选择了廖云曾经最喜欢的位子,看过菜单点了菜以后看着窗外的夜景,这面窗恰好可以看见落日落下时那片耀眼的晚霞,晚霞耀眼,使得开启的霓虹灯也失去了光泽,白逸城眼里的不夜城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却早已不是自己记忆深处的那副模样,他不禁感慨到:“身边的一切都在改变,倒是这家店,除了价格微调了一下以外,装潢倒保持着大学时代的风格,也不怕过时。”
一勺罗宋汤入口,寥云眼里的寂寥藏在深处,他看了一眼消瘦的白逸城,眼底出现的竟是杜海川年轻时的脸,相同的地方,相同的夕阳西下的时间下,自己向面前的男人表白了,男人嘴角挂笑,脸别开,语气冷淡的说到:“别开玩笑了...”
寥云环顾着这家店,偏角落的位子却能将占了整层楼的餐店收入眼底,店里还依依稀稀的坐了人。一向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付出,然而这家店却保持着原样,内心有些动若也有些迷茫:“这是杜海川名下的店,从他上位后翻修成这样的。”
“哦,我倒不清楚他对餐饮这方面有兴趣,他连公司都不管的人...”白逸城欣赏着临窗的夜景,晃眼看见了寥云那张不真切的脸带着浅浅的笑,他愣了愣接着说:“寥云,他不会因为你才这样的吧?”白逸城眼底的的急色使人一眼看透,他语气急切的说到:“寥云,你不会再被他骗了吧?不准因为他的惺惺作态就对他放宽心原谅他!他从你这里拿走的东西太多...”不过还回一个美好的回忆,与他夺走的简直不成正比。
一眼看穿白逸城心里的焦急,寥云笑容淡去,眼神更加深邃,内心也更加沉重。
白逸城不愿意将那个秘密告诉面前这个曾经深爱杜海川的男人,然而寥云如果还对杜海川余情未了,恋恋不舍的话,他情愿现在将真相告诉寥云,长痛不如短痛。白逸城长叹一口气,眼神坚定,缓缓开口,倒带了些决然:“寥云,可能你不知道,但是杜海川他是个人渣,他是...”
“逸城。”寥云打断了白逸城的话,他垂眸,嘴里罗宋汤的味道还有残余,泛着酸涩,酸的寥云心疼。待寥云再次睁开双眼,神色也清明了不少,他安慰着先如今唯一的友人,声音比起他平时的清冷多了一些柔情,他说到:“逸城,我比你更清楚杜海川的为人,更明白他对我付出了多少真心...从头到尾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自揭伤疤,太难受,一向平静的寥云在说这话时,语气竟带了的一些哭腔“曾经的我用自己的权威,强迫他接受我的爱意,勉强他留在我的身边,从未想过自己的爱对于他来说可能是折磨,就算他对不起我,也无所谓了...我怪过他,而如今的我已经想开了,强扭的瓜不甜,也不会再重蹈覆辙。”
“寥云,你认为我只是和你玩玩?你怎么看我的?”脑海里回荡着杜海川对自己说过的话,寥云慌张的握起了拳头...如果他曾经对自己说过这样一番话,可能寥云为他死了在所不惜,然而现在,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不足挂齿。
牛排端上,寥云张开红色的餐布挡住溅起的油水,待浇上香浓的蘑菇酱后,寥云便开始用餐了,优雅的切割着,小心翼翼的放入口中,酸甜的蘑菇酱配上肉质紧扎的牛肉,寥云在咽下的同时也咽下了那如同妄想般的念想,让杜海川对自己真心,真是痴人说梦。
寥云和白逸城低着头咀嚼着,空旷的餐厅回荡着悠扬的小提琴声,两人相对无言,心里都隐藏着话难以述说,而这种安静的气氛随着镂空的装饰铁门打开后打破了。繁杂的脚步声停下的同时响起了如同大提琴般低沉却磁性的男声:“寥云,你怎么在这儿?”?
☆、正室太过强势便会被小三乘虚而入
? 杜海川走进店里便看见了那并没有什么遮挡作用的装饰铁门后熟悉的人,坐在寥云对面的还有自己的老熟人——白逸城。杜海川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白逸城和寥云坐在一起心里有些不爽,尽管知道白逸城不好那口,可能是因为寥云面对白逸城时那种放松警惕的状态,尽管寥云还是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但是杜海川却透过了他的眼神看出了他面对白逸城时那种不同于初识几日的普通朋友的温和。杜海川心里有些吃味,语气带着醋意的问到:“你怎么在这儿?....还有白逸城。”
寥云寻声抬起头,本来平静的眼神却在看见杜海川身旁的男人时出现了波澜,而那脸血色退尽染上苍白。寥云的嘴角无力的勾了起来,冷淡而疏离的说到:“杜总和季影帝也来这里吃饭么?”
寥云四年没见季寅了,知晓他最近长相也是从芃芃手里得到那张四月代言人的海报里看见的。这个长相英俊骨子里却带着柔媚的男人如今更加的成熟,衣着的布料比起四年前也更加上档次。对于其他小明星,就如杜海川所说的一样只是玩玩而已,所以寥云也只是笑而不语,也懒得吃那些飞醋,更别说自己现在这种身份,而季寅不一样,四年了,这个男人都一直和杜海川维持着这种明眼人都能看破却有道不明的关系。看见季寅的那一瞬间,寥云脸颊刺痛,四年前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寥云打通了那个熟悉的手机号,对面传来的是自己所不熟悉的声音,与杜海川低沉的声线不同,对方的声音软软糯糯,带了些失力的诱惑:“喂,你找哪位?”
“杜海川。”
“噢...川哥在洗澡呢,一会我再帮你给他说....”
打着出差的名义十多天没有回家,自己主动打去电话得来的却是这副结局。寥云不敢问电话里的男人是谁,也不敢再打过电话去找杜海川对峙。两人间没有海誓山盟,甚至没有一句“爱”,关系维持的岌岌可危,寥云生怕将电话再打过去得到的是杜海川决裂的回应。电话随后便震动了起来,带着响铃,刺痛着寥云的耳膜,他眼眶欲裂,心如绞痛,直到手机屏幕回归黑暗,寥云都无法平静下来。在外,公司里自己的政权摇摇欲坠,在内,自己的爱人背叛了自己的感情。太累太心疼,寥云竟然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事,公司里自己因性格强势,注定得不到民心,感情上,自己注定是输家,付出太多,心都被掏空了。然而所有的付出,都被这通电话付之一炬......最后的最后,也只有白逸城这个朋友能够陪着自己。
自己的兄弟被自己爱人安插在那情人身边的人打成了重伤,送进了医院。因为自己倒苦水,单细胞的白逸城只身跑去替自己报仇,哪知道却被杜海川派在季寅身边的保镖给打了个通透。
寥云走进病房看见还在昏迷当中脸色病态苍白的白逸城,和坐在病床旁眼眶发红搂着杜海川的男人。一向脾气便不好的寥云在看见这一幕后终于爆发了,他想一巴掌打烂那个男人的脸...然而自己的手还未触碰到那男人的脸,自己便被一股带刺的风扇飞在地上,冬天的地面冰凉刺骨,寥云撑着地面,寒意透过指尖传达到心脏,使寥云全身发冷。他仰起头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他神色冷淡,眼神带着寒意,那种眼神不是看情人而是看敌人。杜海川的手还为放下,寥云头颅垂下,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杜海川用那只爱抚过自己,安慰过自己的手打了自己,杜海川为了别人打了自己,打了爱了他十多年的自己。
“杜海川!你他妈敢打我!”冷静的表情崩塌,徒留内心的愤怒。寥云再次抬起头,俊美的脸上竟带着狰狞。
“寥云!你不要太过分,季寅他是明星,你居然叫白逸城来收拾他?我早就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杜海川第一次俯视着面前的男人,“你现在打他脸是打算毁了他吗?”
是自己错了?震怒的咆哮震荡着寥云的泪水差点溢出来,嘴角泛痛,血色的暖流顺着寥云的嘴角流下...寥云笑了,笑的凄凉,十年的相处,自己在他眼里是这样的一个人“杜海川...我不仅会毁了他,我还会整死他。”
杜海川怒视着撑起身的寥云,带着已经吓愣了的季寅走出了病房“你敢伤害他,老子就灭了你。”
寥云眼见杜海川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后来自己失去了公司主导权,希望示弱能够挽回杜海川的心,主动签下了那张屈辱的文件,却在去赴杜海川约时死在了那条不归路上。
白逸城看了一眼杜海川身旁站着的季寅,瞬间怒火中烧,口气不善的问到:“杜海川,你还有脸带着这个男人出现在寥...我面前?”说罢他看了一眼寥云,不出自己所料,寥云的状态非常差劲。
寥云低下头,将之前切好的牛排放进嘴里,试图掩饰自己那张已经苍白的可以染色的脸,寥云知道白逸城是在为他找台阶下,于是他语气平静的开口到:“看样逸城和杜总有点误会,那么我和逸城就先一步告辞不打扰季影帝和杜总的二人世界了。”说罢,寥云取出纸巾,擦拭了嘴角,白逸城则绕过挡路的两人,向前台走去。
杜海川看见白逸城走远,也不顾及身旁眼神诧异的季寅,一把拦住了寥云,口气发狠的说到:“一口一个逸城,你是跟了白逸城所以才拒绝的我?”
寥云讽刺的笑了笑,眼底的戏谑让杜海川有些羞愧,寥云轻轻拍下了杜海川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挑衅的看着站在杜海川身后的季寅“杜总,就算你不顾忌公众场合,也请你在意一下季影帝吧,还是说...所有人,你都只是玩玩而已?”
杜海川脸色发黑,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咳咳。”突兀的咳嗽声从季寅嘴里响起,打断了两人一触即发的气氛,季寅磁性的声音响起,他不顾杜海川的印堂发黑,挽起了他的手腕,将提着的长方形小皮箱放在了餐桌上“川哥已经陪我一起过了四年的生日了,寥云吧?你认为这只是玩玩?我们两个两情相悦,所以一些不入眼的小角儿,我连醋都不屑吃。”季寅感觉到杜海川手腕的挣扎,挽的更加强硬了“寥云,赏脸的话,愿不愿意与前辈我一起聊聊,刚好可以借此机会来解开川哥和白先生的误会。我想寥云你留下的话,白先生也一定会留下的。”
四年了...吗?寥云看了眼桌上的皮箱,皮箱上鎏金的LA TACHE1990,显现着杜海川对这第四次生日的大手笔,寥云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语气却不带笑意:“看来没这个机会了,那么祝季影帝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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