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依依
也许是亲身经历过,才会懂得离别的伤吧!也许是真正相爱过,才会懂得离别的苦吧!也许是真正回忆过,才懂得离别的痛吧!也许等到时光变迁、年轮重叠,仍无法释怀那些曾经的过往,只是因为爱得太深、情谊太重吧……
散场出来,我和双双的眼睛都是红红的。大杨杨笑着我们:“这种给小女孩看的电影也能哭这么惨!说明你们还真是没有长大!”
双双揉着眼睛,娇嗔着:“就你长大了!你是大男人!回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们!”
我拉着双双走在前面,丢下一句:“他比我还小11个月呢!怎么算大男人!”
他只是抿着嘴,笑得很开怀,“成熟永远和年龄无关的!”
“从没听过形容三岁小孩可以用成熟这个词的!”
“我三岁的时候就听隔壁家阿姨说过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啊!成熟是一种智慧和自身的能量,只有相对,没有绝对。”
“……”
我和他以“成熟是否和年龄有关“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辩论,直到双双用我们三个都能听到的声音喊着,“你们俩能不能停一停!先讨论下我们吃什么!”
我心不在焉的说着,“随便!”还在想着用什么说辞能驳倒他的言论。
大杨杨笑着凑过来,“一一什么时候变得民主了!”我冲他翻着白眼,“我什么时候专政了啊?”
他又露出迷人的笑脸,“我只是习惯了听你指挥。”
我受不了他说的这些让我无限怀念的话,硬着口气,“我这是有责任感!谁让我是姐姐!”我重重的说了声“姐姐”,想拉开我和他的距离。还记得,小时候,他是最讨厌我说是他姐姐。
“那一切都听姐姐的!”他也咬着“姐姐”两个字,脸上的笑带着一丝讨好。
我突然很生气的冲他喊,“我现在看到你就没食欲,怎么吃啊?”
“那你就该天天看到我,我比减肥药好用啊!”
我举着拳头,用力的打着他。他只是在不停的喊着疼。双双拉开了我们笑着喊,“好啦!你们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吵个不停啊!”
我听到双双的话,盯着她的眼睛,怔住了。这五年,我满满的回忆都是和他那段刻骨的爱情,以至于,小时候的事情好像都变得模糊不清了。也许小时候的我们才是最好的我们,没有复杂的情感纠葛、没有憋在心里的隔阂,没有沉重的离别,只是你说我打,简单而粗暴……
那时候的我们,整天的凑在一起,不是我们有那么的要好,只是环境使然。大杨杨的妈妈杨阿姨和我的妈妈是闺蜜。他们从小学就在一起,后来结婚买房子把家也搬在了一块儿,相同的楼层,不同的单元。
杨阿姨总开玩笑:“我和你们的妈妈可是定了娃娃亲的!可没想到你妈一鼓作气生了俩,你们到底谁喜欢我儿子啊?要不都嫁我儿子得了。”
我一脸的鄙视:“我才不要那个讨厌鬼。”双双的嘴咧的老大,一直在傻乐。我看到双双这个样子,就气的不行,使劲的拍着双双的大脑袋,让她不要发出这个花痴的表情。
那时候的我们,整天在一个屋子里,堆积木、玩娃娃、踢皮球、做各种模仿动画片的情节……
记得有一次,我们拿积木落高楼。大杨杨落得又高又漂亮,还时不时的帮双双挑两块又大颜色又艳丽的积木。我气不过,一把推倒了他的“高楼”。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掐着腰,和他伴着鬼脸。
他也生气的推倒了我的积木,刚巧积木碰到了我的脚。也许是真的很疼,也许是我气不过他这么对我。我呜呜的哭起来。杨阿姨和妈妈听到声音,走过来问我们。我扑到杨阿姨的身上,哭喊着:“大杨扬欺负我!”
杨阿姨把大杨杨叫到墙角教育一顿,说着类似“一一是女孩子、一一是姐姐”之类的话。从那以后,他就真的打不还手了,只是说话会把我气得半死。
记得还有一次,大杨杨新买了一个随身听。他拿着耳机,让双双和他一起听。他们一边听一边讨论着什么地方好听。我看着特别的生气,趁他出去一会儿的时候,把他的磁带里面的内录线全都拆了。
我至今都记得他那时的表情,没有了平常的乖巧,愤怒的小脸憋的通红,咬牙切齿地冲我喊着:“柳一一!”
他抢走了磁带,跑了出去。我被我爸狠狠的打了一顿。之后有很长的时间,我们相互都不说话。我讨厌他对谁都和气,只对我恶语相向的脸,更想破坏掉他一直都温温柔柔笑。现在想想,也许我很早就被他吸引了吧!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我家的阳台和大杨扬家的阳台是相对着的。有一次夏天的时候,我在阳台喊着大杨杨,让我他把窗户打开,往对面扔纸飞机。我画了好多他的鬼脸,看着他被我气得忍气吞声的样子,我笑得直不起腰。
他也给我回了个纸飞机,画的是他的鬼脸和我的鬼脸亲密的在一块,周围画着满满的“心”。我生气的把纸撕得粉碎。他看到我生气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我气不过他的洋洋得意,想到了拿气球装满水,往他家窗户里扔。结果就是,又挨了顿好打。
还记得那个夏天,我们仨去家附近的河边抓鱼。大杨杨拉着双双的手,怕她摔跤。我故意走的很快,猛的回头,吓得他们都跌进了河里。
“喂!你怎么这么讨厌呢!”大杨杨一边扶起双双,一边冲我大喊。
我叉着腰,晃着屁股对他吐着舌头:“我乐意!哼哼!”
他往我身上使劲的泼水,我喝了一大口水,呛的鼻涕眼泪往下流。他有点害怕的过来看我,我狠狠的反击,把他按在水里面使劲的灌水。双双吓哭了,在一边大叫:“别打了!别打了!”结果我们都变成了泥巴人。
我和双双不敢回家,就去大杨杨家找杨阿姨。现在还记得杨阿姨那时候总是一脸笑意的把我和双双扔到浴缸里一顿搓,换上干净的衣服。我一边摇着杨阿姨的胳膊一边告状:“大杨杨可坏了,把我和双双往河里推!”
那个时候的我,会贼贼地窃笑大杨杨做俯卧撑,吐着舌头向他示威。好像从那个夏天以后,我们都以把对方惹怒为目标,以至于形成了这种“冤家”的童年记忆。
“我们吃什么啊?”双双拉了下我的胳膊,把我从那时候的回忆里拽回
“要不吃火锅?前面街道上新开了一家重庆火锅店,看着挺正宗的!”我顺嘴说了一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回不过来。
“你火气这么大,总吃辣不好吧!”大杨杨仍然露着无害的笑容。
我狠狠的瞪他,拉着双双说:“就吃火锅了!讨厌!”
他好像一直都很会调节我的情绪。甜蜜时的幽默、生气时的安慰、哭闹时的拥抱、无助时的陪伴……历历在目。只是那些存在于我脑中那些零碎的幼时记忆,却承载着我无限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