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黑
作者:花曳
时间:2022-12-30 15:16:44
标签:花曳
“受教了。”厉戎笑容可掬,抬腕看了看手表,点头示意:“我先去包间了,约的客人快到了。”
心情不爽,喝茶不爽,喝酒更不爽。
厉戎晚上十二点多从会所出来的时候,眼神就有点散了。
才上了汽车,滑开了手机屏幕就拨出了那个号码。铃声足足响了快二十秒才被接起,那人喂的一声睡意浓厚,一听就是被吵醒的。
厉戎空着的手拍了拍座椅,出口的就很冲:“没看出来,詹智尧你沾花惹草的本领还挺大。先是郑枞,现在又是吉茗云。是不是有人给你撑腰了,你就敢跟我叫板了?”
电话那边反应迟缓,就像他那次喝多了酒一样:“啊?什么啊……我没跟你叫板……什么郑总吉茗云的……厉戎你喝多了是吗?喝多了早点回去睡觉。”
厉戎眯眼,语气不善:“呦呵,都敢直呼其名了?下次是不是电话都敢不接了?”
詹智尧对他的胡搅蛮缠极其无语:“我又不求你什么,再说你年纪小,我叫你声名字就那么无法接受?好了,不说了,我好困,想睡觉。再见。”
“你敢挂我电话试试!”厉戎直接威胁,明晃晃的。
詹智尧气咻咻的,却没挂电话。
厉戎满意了,稍稍低了语调:“詹智尧你别卖保险了,我的提议你没考虑过吗?”
“不考虑。”詹智尧拒绝的很干脆:“我是穷人命,自食其力挺好。”
“那也一样是自食其力。”醉酒的男人带点孩子的委屈和不讲理,逻辑混乱:“有人用脑子赚钱,有人用拳头赚钱,有人用身体赚钱,都是自食其力。你不要强分三六九等,瞧不起人。”
詹智尧哭笑不得:“不考虑。我上次跟你说了,你取笑我也好,无所谓也罢,我做不出来那样的事儿。”
厉戎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轻一下重一下,难受:“喜欢那么重要吗?再说,你不是喜欢我吗?非要说出来,有意思吗?”
电话那边几乎屏住了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男人没底气的声音:“你、你知道?”
厉戎有点得意:“你以为隐瞒的很好?你接近墨陆,你敢说不是为了我?”
詹智尧被堵的哑口无言:“那是过去,都十年了,我早放下了。”
“放下了?现在不喜欢我了?那换成谁了?吉茗云?那个娘炮JB比我大?带拐弯的?”
“厉戎!好好说话,不要侮辱别人。”詹智尧气的不轻,呼吸变重:“跟别人没有关系。”
“好,不说姓吉的。”厉戎脑子居然灵光一闪:“就说你要的喜欢。詹智尧,你明明对墨陆都没要求,只要他肯回头看到你跟你过,喜欢不喜欢你都认。为什么到我这儿,你非要求一个喜欢?”
詹智尧被他绕进去了,无法自圆其说:“你懂什么叫做两情相悦吗?”
“我不懂。”厉戎捂了话筒,示意阿雷去詹智尧家。阿雷心领神会,转了方向。
“算我怕了你了,”詹智尧好声气哄酒鬼:“厉戎你回去休息吧,等酒醒了我们找个机会再谈谈行吗?”
厉戎瞄了眼导航,很好,还有一点七公里:“不行。我问你,如果吉茗云跟你说喜欢,你答应他?如果郑枞跟你说喜欢呢?”
再好的脾气也要被磨平了,詹智尧再开口的语气就带了点怨念和赌气:“吉老板要是喜欢我,我就跟他过。这答案你满意了?”
厉戎冷笑磨牙:“很好,你等着吧,等着老子去操-死你。”
房门被拍的砰砰直响,一门之隔,詹智尧手足无措,心里慌得不行。
“詹智尧,开门。”酒鬼的声音一点不含蓄:“大半夜的,你要把邻居都吵醒吗?我无所谓,反正我不要脸……”
詹智尧被打败,手指哆嗦着拉开了门栓,低低的声音饱含羞耻之意:“厉戎你到底干什么?!”
“干你!”厉戎伸手一推,直接大摇大摆进了门。
詹智尧脚下踉跄一下,忙不迭的关门:“你喝多了酒不回家,跟我这儿找茬吵架有意思吗?”
厉戎回头,展颜一笑,不见阴鹜:“谁吵架了?娘们儿才吵架。”
詹智尧认命,不能跟醉鬼一般见识,只能顺毛哄:“那行,不是吵架。那……我帮你煮点醒酒汤?你先坐一会儿。”
厉戎上下打量他,眼底有小簇的火苗,贼心不死。
男人刚从床上爬起来,洗过的头发柔软顺滑,有点凌乱的垂在额头上。短袖短裤的睡衣套装是米色竹节棉的,胸口居然印着卡通熊的图案,憨头憨脑。灯光下,男人的皮肤白皙的像是会发光,细腻柔韧。细胳膊细腿站那儿,脚趾绷成了饱满的圆豆子。
看着厉戎直楞楞的不答话,詹智尧好脾气的重复:“我去煮点醒酒汤?很快。你先坐会儿。”
厉戎答非所问,伸手指了指他的胸口:“我有次陪奶奶去培训中心,看到你在上课。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你的白衬衫是透明的,我就看着你那地方,硬了。”
客厅没开空调,闷热的温度很快让人起了汗意,周身都不舒服。
詹智尧无措的攥了攥手指,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
厉戎感觉到了热,不耐的擦了擦额头:“没空调?”
“卧室有……”话说出口,詹智尧就想咬舌头。
厉戎满意的点头,几步过来,攥着他的肩膀往掩着门的卧室走:“那还等什么?”
“等等,不是!”詹智尧很想没出息的坐到地上耍赖:“厉戎你不能这样,答应我的事儿又耍赖。明明说好了各不相关的,而且你总不能打自己嘴巴,你说过,俊儿俏儿比我好抱……”
“挺伶牙俐齿的嘛,”厉戎贴着人一起进了卧室,沁凉的温度让人瞬间舒爽:“我刚才隔着门说什么的?”
詹智尧想了想,浑然不觉的:“你说大半夜的——”
“最后一句。”厉戎很无赖的打断他的话。
“最后一句。”詹智尧拼命躲避男人游走的大手,没了脑子:“你说反正你不要脸……”
“答对了。”厉戎笑的满脸流氓样,伸手关上了房门:“脸都不要了,打自己嘴巴出尔反尔又有什么奇怪?”
詹智尧气结,左不得右不得,最无奈这种死皮赖脸:“厉戎你怎么这样……”
厉戎亲上去,含混的语气:“薄荷味儿的……”
醉鬼狡猾又顽劣,不复清醒时候的强势压制与引导,反倒左一勾右一引的,挑着詹智尧敏感又笨拙的反应,没一会儿就把人欺负的气喘吁吁,眼神跟着散了,被醺醉了一般。
两人跌跌撞撞又迫不及待的走到床边倒下去,大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一声响。
“半年了,老子还没这么忍过……”厉戎嘟囔,双手恨恨的捏住詹智尧的脸颊晃了晃,不解气的用了些力道。对方变了形的大嘴巴看过去滑稽可笑。
“疼。”詹智尧口齿不清,伸手拍他的手:“疼死了……”
空调发出细微的声响,空气中有甜腻的气息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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