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有时光
那个世界里的男孩子应该果敢一些。对自己喜欢的女生宠上天去,对于自己无意的女生就要置之不理。这样以人好的借口,对所有女生抛网捞鱼,只能造成那些分不清界线的女生的悲剧。对于他们或者只是转瞬即逝,可是对于她们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一辈子才能忘记。喜欢一个人,本身就是几分之几乘以几分之几的概率。必须是那个日子,那个天气,那个心境,那个情绪,遇见那个人,那个表情,那声话语,那个感觉才会永恒地印在你的脑海里。
自从去我们学校看完迟辰开之后,一段日子里,雪饶的确是很开心,但是其实随之而来的痛苦,也是痛入骨髓的。越能看见一个人就越想再见他一面。
等一个人,真的需要勇气。在未知的一切里摸索着未知,在一片黑暗中找寻着微弱的光明。雪饶喜欢的只是那个初三时期,坐在自己身旁的那人而已。那人喜不喜欢自己已是未知,那人会不会时那时的那人更是未知。雪饶究竟等的是迟辰开,还是等的是已经逝去的过去。
我和雪饶曾经在一个晚上,偶然走到初中,坚毅的铁门林立在我们面前,我们根本就进不去。我亲眼看见,雪饶冲到大门前,握住大门的铁栏杆,声嘶力竭“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要回去,回到那个时候,回到那个有漫沉,有迟辰开的时候……”在雪饶心里,初中最后的两个月是她长到这么大以来,最难忘最美丽的回忆,我只觉得,迟辰开在她心里只是旧时光唯一清晰可见的标记,她试图追逐着迟辰开,其实只是在力挽狂澜她留不住的过去。她自己将她自己深深困在那里。她就将自己置于这种进退无力的境地。她既受不住过去,也融不入现在。
迟辰开的身影时时萦绕在雪饶的脑海,喜欢一个人,就好像进入那个人精心布下的局。一步一律都逃不过有关那个人的谜题。雪饶说,虽然,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哪里与迟辰开相遇,但是她总觉得,冥冥之中自己就是会遇见迟辰开,总这样觉得,就要承受这样觉得带来的失望,因为现实中是真的她不会遇见迟辰开。或许,是因为她与迟辰开本身就是无缘,她何苦拽着这种妄想滋生暗长而来的执念,苦苦地折磨自己。
即使走在市中心的广场里,她的目光也总是四下飘移。她总觉得迟辰开就在这里,就在她经过的地方,只要她努力,她就会看见他在那里。她的目光越过广场上零零星星的路人,她的视线穿梭于广场中心迸发跳跃的喷泉周围,她在寻找,她在追遇,他会在那里,他无处不在。可怜的雪饶,她以为的他会在她身边无处不在的那里,其实只是因为,他在她的心里,种在她的脑海里。那种随时随地会遇见他的错意,只是因为他在她的心里。
记得雪饶总是对我说:“He isn’t somebody, he is no body. He isn’t somewhere, he is anywhere. ”
是啊,迟辰开,无时无刻不存在与她心里。
在雪饶的心里,迟辰开永远都在她触目可及的那个地方,等待着自己一步一步像他靠近。
他,无时不在,无刻不在……
他,无时无刻,无处不在……
☆、第十六章
2012年
我打开家门,客厅里又是四下漆黑,我穿过餐厅,走到走廊,雪饶果然在书房里,在学习么,期中成绩出来了,她考得并不是很理想,没有完全发挥自己的全部能力,但是她似乎并不在意。
“雪饶。”我站在走廊门口轻声叫到。
“漫沉,你回来了,快过来,我今天打了英雄联盟,特别好玩,真的可好玩了。”她回头转向我,激动地对我说着,字字句句如迫击炮一般,劈头盖脸砸得我无法喘息。
“快点过来,快看啊,英雄联盟可好玩了。”她从椅子上下来,窜到我旁边。
“过来看。”她一把拉着我,走向电脑前。我看着电脑屏幕闪动着的画面,最近听曲赫然他们也经常聊着英雄联盟,但是我知道雪饶玩英雄联盟怕是因为迟辰开,迟辰开最近也在玩。看着雪饶神情中跳跃着的喜悦,我知道她并不是真的觉得英雄联盟很有意思,那是包揽着与喜欢的人有共同话语的欣喜,是在为自己可以融入迟辰开喜欢打的游戏世界里,自己终于与迟辰开有了共同的话题,他们之间终于可以变得亲密,竟然还觉得这个游戏自己并不讨厌,为这一切而欣喜,说白了,只是在为迟辰来而欢喜。
“我们班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我对雪饶说。
“考得怎么样?”雪饶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问我。
“不怎么样。”我略带生气,我一向认为自己智商无敌,所以不需要努力“没想到曲赫然那家伙学习那么好。”我不满地说道。
“哎?对了。”雪饶停下打着的游戏转头问我“迟辰开考得怎么样啊?”
“我怎么知道?”我转身向门口走去,冲她摆了摆手“不关心。”
2012年的尾声逐渐地催促我们向2013年进行。近期来大家议论纷纷的话题就是2012年12月21日的世界末日。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周五,我们惴惴不安地守在教室里上课。
老王头站在黑板前面日常性地给我们出题。
沈桦桐回头煞有介事地宣布:“喂,我今天特意带了一箱矿泉水和二十块面包。”
曲赫然接茬:“沈生,你闹饥荒啊。”
夏穆翰一本正经地说:“今天是世界末日,搞不好一会儿地震。”
庄正捂着嘴笑笑。
沈桦桐一副早有准备的说:“对啊,一会儿地震了,你们可别管我要吃的。”
夏穆翰说:“先给我一块面包,我尝尝顶不顶饱。”说完,从沈桦桐的书桌里抽出来一块面包,沈桦桐出手拦截半块,不料夏穆翰迅速将夺下来的半块面包塞进嘴里。
老王头闻声色变,赶紧转头:“夏穆翰,站!”
夏穆翰含着面包站起来。
老王头走向夏穆翰,看见沈桦桐手里扎挣下来的半块面包:“沈桦桐,同站!”
沈桦桐别别扭扭地站起来:“班爷,我是无辜的。”
老王头幽幽地笑道:“把赃物呈上来。”
沈桦桐大叫:“不要啊,那是保命的。”
“那我们先把你灭口,然后平分赃物,要是真的地震了,我们好有个糊口的。”老王头故作认真的分析“四大天王,上去。”四大天王,是老王头给我们班最爱讲话的四个人的封号。说着四大天王从座位里杀出来,冲向沈桦桐的面包。
“我错了。”沈桦桐仰天长啸。
老王头摆摆手示意大家回去。“最后一节课你们老实点,不然你们最好祈祷今天是世界末日,否则我让你们现在就末日,英语课文抄一千遍,抄不完休想回家。”老王头信誓旦旦地威胁着:“小胳膊还老想和大腿拧,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今天干了什么!真以为世界末日了,威胁数学老师别留作业,中午全班还在教室里举办散伙宴,弄得教室乌烟瘴气的,整个走廊就听你们又哭又笑的,还跟教导主任叫嚣,你们是真想末日吧,娘西皮的,气死我了,造反啊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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