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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一叶扁舟》完结

作者:聪明的笨蛋 时间:2020-02-15 02:03:52 标签:虐恋

  这次,张冰不再干喊,立马跳进水中,和郁波被冲走在同一瞬间。因此,张冰很快碰到郁波,和他抱在一团。二人的头发如水草般飘忽。郁波睁开眼睛,将张冰推到水面上,利用身体使他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郁波在水下撑了一分多钟,而张冰抓住了路过身边断了的木桩,拽着郁波的手,拉他出水面。可这时郁波已经昏厥,张冰在冰冷的水中也觉得身体失去正常的功能。

  他将郁波推到木桩上,让他卧在上面,自己抱着木桩尾,用尽力气朝岸边游。他不知道喝了多少腥臭的黄泥汤,才将木桩推至岸边,拉着郁波的腰部拖到一旁,双双摔开在泥地上。

  “醒醒,我们没死,谁都不会有损失。”张冰轻拍郁波的脸颊,害怕他突然醒来,用霸道的气势吓到自己。

  可是郁波脸色苍白,只有微微喘息声。张冰扫视郁波全身,看到他的裤腿出现黑红色,赶忙撩开裤腿,有一条深深的伤口,正在汩汩往外渗透鲜血。

  张冰用手按住,像在念咒语不断祈祷,却没有用处。双手颤抖地摆在眼前,鲜红色令张冰呼吸急促,不知所粗。他立刻背起郁波,这可比扛过的麻袋更重。郁波有一米八多,身高在那放着,再加上结实的身体,机会快要将张冰压垮。可是张冰瘦弱的身体不知哪个部位贮存着巨大的能量,硬是将郁波一步步背着,在泥土上印出深深的脚丫印。

  张冰这下感受到煎熬,那是将全身放在烈焰上炙烤的疼痛,全身快要裂开,仿佛有人抓住双腿,试图从中间将他撕裂。

  他喘着粗气,一没注意,二人跌进两丘之间的小深渊中。张冰下意识垫在郁波下面,承受全部的重量,背后的石子是一根根厉刺,直戳脊梁,痛得他干张着嘴。

  从天而降的雨水是密集的子弹,是一道道冰锥。二人没有躲避的空间。张冰挣扎地站起来,脑袋里只想着必须要尽快将郁波送回营地,不然他很危险。

  他背着郁波,却再没力气走上滑坡。

  坡很陡,六十多度的弧度,再加上雨水的润滑,张冰摔得两只眼睛看东西都泛星光。

  背后的郁波喃喃自语,声音虚弱:“你把我放在这儿,一个人走吧。”

  张冰没理他,没力气说话,却在心头说了几千句,被困乏全部掩盖。他放下郁波,用指甲抠滑坡,想在上面弄出脚可踩的缺口,这样便可爬上去。指甲不够用,张冰就用嘴,咬得满嘴都是泥。

  如果郁波醒着,可能也会被张冰吓晕过去。他这辈子都无法想象,瘦弱的张冰也有狂暴的时刻,满鼻子满眼都是污泥,而且不顾及,像个杀红眼的战场士兵。他到底从哪儿来的力气。

  张冰吐到嘴里的泥巴,重新背起郁波,哪还有力气上去。咬着牙,踩在抠出来的“阶梯”上,一遍遍摔下来,再一遍遍爬上去;“阶梯”支撑不住二人的重量,张冰脸摔在滑坡上,眼冒金星以致路都看不清,居然还能一遍遍往上攀爬,一直到坡顶。然后背着郁波,摇摇晃晃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安心地摔到在地上。

  当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便是白色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妈呀,存的稿子没了,我的妈呀,郁闷死了,即使只有1000多字,也是一个字打出来的。

☆、第五十六章 试探底线

  遥远的夏日悠长,缠绵森林里空气湿润,皮肤摸着湿凉,唯独牵手的温度快要融化掌心。一块红布蒙住双眼,向前慢走,跨越坑洼,却感觉不到危险。明明前面的带路人是陌生的,却少了危机感,灌满全身是什么?思前想后,大概就是安全,即使走在坑坑洼洼的小路,只要装作看不见,就能相信前面是一条平坦之路。

  那年的温度阵阵袭来,裹着醉人的困意,夹着青草甘甜的气味。森林里的两个不互相识的孩童,像童话中的故事,淹没进青色树海之中。

  躲进树叶中的蝉声逐渐轻盈,最后在记忆中就像隔了一层纱织,被放在记忆的抽屉里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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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冰睁开眼睛,四周一片白,空气中充满紧张的消毒水味。

  医院?应该是医务室。

  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张冰隐隐只能记得,当时远远看到朦朦胧胧的救援军队的人影,意识就断线了,就像重症监护室中病人死亡的忙音。

  张冰毫无力气,静躺着,等了半天,都没听到死亡的提示,没看到天堂,张冰还以为自己会下地狱。

  对了,郁波?他怎么样了。

  张冰赶忙支起疲倦的身体,只是侧过身便看到左边的郁波。他正侧卧着朝向自己的方向熟睡,像个安静的大孩子。

  郁波均匀地呼吸,睫毛如同一排刷子,远看过去,还以为是眼睑留下的阴影。张冰缓缓躺回去,侧过脸朝着郁波仔细地观察。

  空气绵长柔软。

  看郁波,这项可遇不可求的社会活动显然非常奢侈,虽然无聊,但张冰觉得有巨大的吸引力。张冰观察着郁波的长相,显然无法将秀气俊朗的五官和许久之前的暴力性格连在一起。他饶有趣味地伸过耳朵,无聊地数郁波呼吸的节拍,数了三次,取平均数:每分钟17下。

  张冰又悄悄收回身体,床铺每一丝吭哧的声音都令他胆战心惊,唯恐郁波随时醒来。

  还好,呼吸听起来健康。张冰忽然想到郁波的睫毛,脑洞大开地想到:那个女生可以在郁波睫毛上刷点粉,这样郁波和她亲吻的时候,不就连带化妆都能完成,而且非常愉快,又可以省下购买粉刷的钱。

  张冰捏一把脸颊,让自己清醒点。意识明晰之后,他又想到郁波的那句话:“万一,我还活着,可否请你爱上我。”

  登时,张冰的脸红热得难以忍受,他蹦下床,不管动静多大,连忙跑出医务室,闷入空旷的雪地之中,就算身上只穿件单薄的衣服,都无法消热。

  他跑回寝室,惊吓了众人。战友们把衣服给他披上,还倒了不少热水,强迫地灌进胃里。战友们问他,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张冰赶忙脱掉外套,冻得发抖,却坚持说是因为身体太热的缘故。他跳着问角力他们最后怎么获救的。

  角力说不知道,猜想应该是其他部队的人发现的他们。角力说张冰和郁波压根就没太大毛病,医生说就是疲惫的结果,只需要休息即可。不是他们不关心张冰和郁波,而是被医生赶出来的。

  这次抗洪救灾,部队并没将此当做可以嘉奖庆祝的功绩,至于郁波和张冰单方面的行为,也因不提倡而进行冷处理。

  今天一天,全军休息,补充体力。张冰很快就融入部队生活,和其他人玩起斗地主,悠闲地看了两本小说,暗地里却并不开心。尽管他表现不在意,但张冰承认自己是个世俗的人,感觉部队没嘉奖他们也不算什么大事,可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就气不过了。无论行为是否莽撞,结果是张冰和郁波毕竟救了三条命,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命。就算只是在宣传栏上贴一张红纸,写几个墨点都能令心情释怀。

  他胡乱翻书,听到走廊上传来稳健有利的脚步声,瞬间便明白谁要进来。张冰立刻脱下外套,三两下转进被褥,将头蒙住。

  脚步声来到张冰床铺边,黑暗中的张冰紧闭双眼,死死拽住被褥的所有缝口,唯恐被一下子掀开。然而脚步声的主任只是稍作停留,便离开。

  郁波刚在床铺上坐下,上铺的新兵便弯下腰,露出脑袋和他搭话。

  “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新兵问得拘谨,是出于想活跃气氛的目的。在这个寝室里,和郁波说过话就只有三人,高大军和贾相梦俩人现在安静的几乎不说话。不想办法令郁波融入环境中,郁波就是块疮,会令这边人都得不到安生。

  “你脸色这么差,不需要在医务室里多休息一下吗?”左边的新兵接着问。看来周围新兵的想法大致相同。

  没料到郁波真的说话了:“脸色差是吧,很好,正好令救我的人感到欣慰。”

  郁波还不如不说话,莫名其妙的话冷却空气,屋内屋外温度一样。

  “对了,我听其他班的人说,你救了一家三口,他们激动得要将女儿许配给你呢。”

  郁波坐在下铺,表情隐没在上铺甩下的阴影中,眼睛直勾勾地往裹成蝉蛹的张冰方向。他刚想说话,便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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