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一叶扁舟》完结
“胡说,明明是他救了三个妙龄少女,都要给他当小老婆。”
“这真幸运,要是救了三个胡子拉碴的老爷们,那岂不是争着要让他当小老婆。”
玩笑话一出,氛围松动变得融洽。
“是呀。”郁波居然笑出来,但看起来令人不太舒服,笑容中带着杀气:“如果我被人救了,肯定要缠着救我的人一辈子,争着给他当老公。”
“大气。”新兵们互相接着话题互相调侃,寝室里好不热闹。
张冰闷在被子里,估计被热度又烧红了脸。郁波在胡说八道什么?他难道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一定当个逗观众发笑的小丑吗?丢人丢人丢人丢人,他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从组队吃饭到回寝室洗漱后上床,张冰始终低着头,就是不想和郁波撞面。
然在在夜里,张冰像被下了魔咒,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始终想着郁波那句话“可否爱上你”。
恶心恶心恶心!!!
张冰在床铺上打滚,钢轴声嘎嘎作响。他试图捋平心跳,暗示这是紧张的缘故。他换了不少姿势,夜静悄悄除了呼噜声非常安静,唯独狂跳的心脏一直争取存在感。
无论张冰如何否认,内心的激动中那份幸福感是他偷偷享受被极力掩盖的真相。心跳中的悸动,犹如暖风蛰遍全身。他感到依赖,渴望和更多复杂的情感,中心点就是郁波。
只要他闭眼,那年夏天蝉夏森林碎片状的记忆便撩动,此起彼伏的心弦。那年夏天悠长的梦,湿润的空气和温暖的手,是回忆里深处最柔软的肉体,只要吹阵风,敏感便会带给全身狂潮般的难忘。
快一个多小时了,张冰还是没能入睡。他干脆如同章鱼摊开,幻想着透过头顶的上铺和层层天花板,看到月朗星稀的夜空。自己飘飞在天空上,空气微冷,迎面而下的星空是大地上一片刚停电的大都市,只有少数建筑物保持电力供电。张冰在空中飘飞,一点点靠近星光都市,在狂风中从窗户偷偷进入每一家,握着每个人的手,看是否能真正找到那年夏天牵过的手。
伴随着幻想,张冰走进不同人的家庭,没有找到符合的人。伴随幻想,他没能进入睡眠,而是突然想到郁波的手。张冰怀疑手的触感,却无法怀疑手心的温度。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张冰又重新翻来覆去。他听到黑夜里有个呼噜声很明显不对劲。郁波虽然身体强壮,但极易发烧,似乎是个始终长不大的小孩子,需要人照料。发烧多半有受凉和感冒的因素,如果夜晚没好好盖紧被子,再加上昨天在冰水里泡着,很可能会发烧。
张冰循着呼噜声,在看不见的黑暗中一遍遍摸索,所幸趴在地上,朝着记忆中郁波床铺的方向一点点爬过去。他用手小心地塞住郁波的被褥,轻轻摸摸他的脚,看是否露出双腿,又将上身的被子往前提了几寸,才重新爬在地上,摸着刚在地上留下的米粒,边捡边回到床铺,连手都来不及磋,就转进被子里。
走廊上的时钟哒哒走过600秒后,黑色模糊装的物体站在张冰的床头前,透过黑色看着他。黑夜掩盖黑色物体的所有表情,只有郁波一人知晓。
郁波挠着头,尽量压低自己的烦闷。他很想把眼前这个人弄醒,然后拉出去,激烈地做些什么!脑袋像是坏掉,不停使唤出现各种各样具象化的欲望。更可惜的是,冬夜的寒冷没能冷却他的热情,反而是一把春风催火,越烧越旺。然而,郁波只能静静地站着,静静地感受狂跳的心脏。
他多久没有这么强烈的生命感,感觉春天即将来临。就算从医务室回来的路上,白雪皑皑,可雪层下面似乎有生命正在轻轻跳动,下一秒就会开满一地□□。
不过,从医务室回来的过程,却不令他兴奋。他比张冰醒得早,只是早一分多钟,还没能光明正大做些什么,就看到张冰起身。他只能闭着眼,想着开什么玩笑。他知道张冰在观察他,那就留给他最美的表情和身姿。可没成想,张冰只是看了两秒就狂奔离开,来外套都不穿,仿佛是在和怪兽同居。
他白天的表情吓人,现在却一脸笑意。刚才就应该出其不意地抓住张冰的手,吓得他嗷嗷直叫。不过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张冰没办法解释清楚,在班里都无法正常做人。
郁波不满地挠头。他什么时候开始顾忌别人的心情,除了南野,就是这个小东西。他张牙舞爪,却心底善良柔软。可是善良的心灵却又不想令他人看见。真是磨人,恨得郁波牙痒痒。
躺在床上的家伙,整天谎话连篇,只要能帮自己撑直摇杆,哪怕是伤害自己都要说。郁波搞不清世界上还会有这种人,自损八百伤敌两百的傻瓜?
他到底是自以为圆滑的傻瓜呢,还是一个只有三斤硬嘴的鸭子?
郁波摇着头,笑不停。
嘭的一声,仿佛寝室里爆炸,伴随着人痛苦的□□声。
有人从上铺上掉下来。
郁波被吓到,抽身赶回床铺,被横在地上的人绊倒。那人的惨叫声彻底惊醒全班。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更文,我是懒惰的小熊猫
☆、第五十七章 午夜柔软
郁波连爬起来的时间都没有,瞬间亮起来的灯光“揭开这世上无穷的丑恶”。战友们睡眼惺忪,探出头来,却半天被强光射得睁不开眼。
张冰睡眠浅,一下被惊醒,视觉没有被光刺激到流泪。他率先看到空地上横着的两具尸体,走过去发觉,其中一个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居然是郁波。
郁波只是站着,背对着张冰和地上□□的人,一动不动,谁都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张冰一时弄不清眼下的情况。难道郁波又打人了?张冰扶起地上嗷嗷直叫的战友,问他怎么回事。
战友说自己从床上掉下来,又被人砸了一下。
可这床边缘有护栏,怎么会说掉下来就掉下来。张冰正分析着,被掉床的战友的哀嚎打断。
他说自己是想去厕所,以为住的是下铺,一抬脚就做自由落体摔了下来。
不少战友适应灯光,纷纷聚拢而来。
“不用解释什么了,赶快送去找医生才是关键。”有战友提醒。
张冰瞄了眼背过身的郁波,总觉得他干了坏事,不然现在的举动为何像个犯错的小孩。他敲敲郁波的背。郁波镇定地转过身,毫无表情,奇怪的事不说话,不问为什么叫他的原因。
张冰只能对他说:“你的眼睛没流泪,能看清路,帮我把他背去医务室吧。”
刚出寝室大门,冬风一吹,三人都浑身哆嗦。张冰冻得意识明晰:天哪,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居然现在敢使唤起郁波,最可怕的是郁波居然听从自己的命令,亦步亦趋地跟着。
他肯定不知道郁波在想什么。从黑暗中挣扎着爬起来,每一秒都在挣扎,忘记交电费,所以大脑持续断电。灯光瞬间照亮所有的通道,而郁波需要掩盖自己的黑暗只有脚下的影子,似乎四周白色部分都是绝望的悬崖峭壁,所以他站在原地急得脑门冒汗。
郁波怀念从前在校时霸气的自己。那时,就来南野的话,郁波都不太听,甚至从不记他人的名字,反正世界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所有人巴不得跪在地面舔自己表现忠诚。尽管郁波非常讨厌周围人看他的各种目光和心情,但起码活得有尊严。
然而,现在,就在刚才,所有人聚拢而来,关注到的不是背过身显得莫名其妙的自己,而是地上一个像姑娘一样娇弱哀嚎的男生身上。现在呢,冷风吹得脸发干,估计已经开始脱皮。他正背着伤员,充当卡车的角色,而“卡车司机”就在身边扶着伤员,同时对他发号施令。对于这些,郁波感到异常心酸。他不仅对“卡车司机”的指令没有抗拒,默默听从,而且还感到令自己都无语的幸福感。
到底是从何时堕落到这步田地。郁波在心底苦笑不止,心却不心酸。
他猛拍自己脑门,告诫自己不要乱想。
响亮的声音,引起张冰的注意。郁波看到张冰疑惑的目光,立刻抽出手指着背上的战友解释说:“他,在放屁。”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猛虎嚼蔷薇》完结
下一篇:《在下攻二,有何贵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