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一叶扁舟》完结
所以只有一个原因。郁波低着头,以张冰看不见的方式偷笑。
郁波脱去张冰的鞋子,将脚塞到怀里捂。他摸过张冰的手,一次觉得冰凉没有大多察觉,两次三次以致多次,必然发现点什么。
张冰红着脸,堵了半天的话才支吾着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脚冷。” 郁波抬头,手指顶顶帽檐,露出圆寸,可爱地笑着和张冰对视,没说话,显得神秘。
雪世界的二人仿佛舞台上的主角,除了灯光照亮的范围,其余都是无边的黑暗。这些黑暗令人惊悚,吹得脊背冰凉,始终吹不进二人之间。
郁波拿起张冰双手捧到面前,似一枚宝玉,手劲温柔,却卡得死,唯恐被人夺取。他搓热手心,贴着张冰的手背,顾及不到手心,便将张冰手心贴在自己的脸上。
十分钟缓慢得如同十年,反倒是周遭的雪堆显得不太真实,没有冰冷的感觉,就是一堆塑料泡沫。
郁波问张冰还冷吗,这时他还揣着张冰的双脚。而张冰身体滚烫,连连点头,害羞得没好意思说话。
“别骗我,你真的不冷了吗?”郁波低下头,从下方强迫埋头的张冰和他视线对视。
张冰缄默着,半天说不出话,郁波也不愿难为他,反正心里挺高兴。他也有点担心,没像张冰像个贼似的警惕,耳朵始终竖着,听着周围动静。郁波终于松开张冰的脚,没给张冰匆忙穿鞋的机会,一把捏住把他的脚扛在肩上,见他不老实,就挠动脚心,逼着他安静下来。郁波满意地把袜子给他穿好,整理好鞋带,最后再将裤腿放下,扎进鞋口。
张冰刚站起来,没想到郁波又贴上来,是海里面触手奇多的章鱼。郁波扯开外套,裹住张冰的身体,脸离得太近,除了双方眼镜,视野中再容不下更多。
那天雪地上的吻,撞进张冰的脑海里,脸唰地红了,在白雪午夜中显得发黑。他皮肤开始冒烟,脑袋的思路被郁波的呼吸撩动着,一片混乱,像没了信号的电视,脑袋里全是斑点。
“脸这么红,是太热了,还是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郁波玩弄张冰有瘾,靠近他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舒适。他不是爱幻想的人,此刻竟想到和张冰二人住一间没人打扰的白色房间里,过成神仙眷侣的生活。郁波意识到张冰也许才是这辈子的□□,一口喝下,也许永远无法翻身,然而他压根没有危机意识,哪怕天塌,只要他上一秒还快意地活着,死又能怎样。
郁波贴着张冰的额头,只是试探着,未料张冰安静着,没有大动静。这次过了可能有一个世界,但没人关系时间问题。
站岗结束后,新兵有机会可以去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算是连长人性化的考虑。可对张冰来说,现在有些尴尬。
“扭扭捏捏,怎么回事,快点进来洗,过会儿就没水了。”早已赤身裸体的郁波,站在张冰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星期一准备好了星期三的稿子,希望大家能够准时收看。19:00正式发文,准点。
☆、第六十章 追逃心路
浴室里升腾着雾气,可张冰该看的却看得清楚。平日里没少和战友们一起洗澡,没少看到互相的裸体,怎么现在却在做贼心虚。
郁波等的不耐烦,上去扒张冰的衣服。张冰立刻逃到角落里,因为郁波光着身体堵着门。只要有郁波赤身的地方,张冰的视线就自动屏蔽某块地域。但郁波身上脖子上的三点痣,及胸肌有人的弧度和厚度都被不争气的余光捕捉清楚。张冰因浴室空气稀薄,呼吸困难。他喘息着发现郁波的腹肌不成对称,体脂很少,腹肌呈田块排布,令人好奇他的腰里。还看到郁波从宽肩往腰部收缩的弧线,肋骨部分的肌肉像鲨鱼的鳃。两条强健的大腿蕴含无限力量,腿毛充满男性强壮的特征或密排在小腿上,或疏长在大腿上,就连大腿根都有少数稀疏的······张冰看到了水雾中不该看的,于是呼吸变得更急促。
郁波叹口气,失落地摇头:“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不用担心。我现在整天担心被你讨厌,除非你愿意,我可不敢招惹你。”说完,郁波自顾自地干笑两声。
郁波走到水龙头下,让湍急的水流撞得思维保持停滞状态,只用感受水温的舒适就好。他也有余光,看到张冰脱下衣裤,沉默地走到一个隔间。郁波心痒痒,坏心眼地关掉,来到张冰旁边的隔间冲洗。张冰满头是洗发水,没办法睁眼抗议。他感觉有只手帮着揉搓,但不像好心,只有三两下,耐心就被耗尽,张冰感觉那双手和他的主人离开了。
“你,你,呃,”声音的主任犹豫着,话很难说出口:“你背上的伤,什么时候有的。”
张冰连忙将身体撤开,藏起后背,冲干净头顶的泡沫,装作没听见。 郁波身体发抖,用低沉的声音问:“什么时候弄伤的。”郁波没有信仰,却祈祷这些伤口与自己无关。虽然他的心思早就被焊接在张冰身上,如果这些伤口和自己有关,郁波可能会将爱他刻在自己的骨头上,当成任何人看不见的纹身。
后背上的疤痕如同爬满了大大小小的寄生虫,从横交错,仿佛是一群虫子的尸体,死后还在吮吸张冰的血液。那些疤痕没有结痂,早和张冰的血肉化成一体,如同过去历史的见证,证明一些被张冰藏起来的惊悚过去。
震颤的手好不容易才握成拳,才给予郁波力量直视张冰。他还以为是自己造成的,浴室里雾气弥漫,看不太清。
张冰有意回避,却激起郁波更大的愤怒。他恨不得将灵魂从肉体中分开,然后一脚踹在原来脏污的肉体上,借此分开关系。郁波一拳击打墙面,房顶阴潮开裂的墙皮纷纷掉落。
张冰害怕,眼下无法逃脱,气氛极其尴尬。他隐约知道,郁波没生自己的气。说来,张冰觉得奇怪。面前的郁波,淋浴浇在他的头顶,汩汩流过乌黑发尖,汇集在下巴,仍无法掩盖他野兽般的气息。郁波像个随时要爆发兽性的怪物,任何人看到他都会退避三舍。可是张冰居然不觉得害怕,竟开玩笑说:“你别锤了,我头上掉满了墙灰,不重新洗头,难道指着这些告诉战友们,这是冬天的雪,不是头皮屑,你们可千万别误会。”
说完不走心的笑话,张冰后悔不能倒退时间,空气更加尴尬,再加上张冰自顾自捧场的傻笑。
郁波一脸受伤,深情地看着张冰。张冰不好意思对视,头转去一边,被郁波抓住肩膀,扶正身体。
空气氤氲,不是遮挡白亮的灯光,留给墙壁模糊的影子。
淋浴哗啦啦地击打地面,流进下水道发出空旷声音。张冰和郁波二人赤身相对,没人可以逃脱。
“你的伤是我造成的吗?”
“不是,不是,是以前的老伤了。不是你的问题,你千万不用在意。”张冰觉得出乎意外,立刻解释,没成想看到郁波的脸色更加阴沉。
“那是谁干的?”郁波不自觉加大力气,捏痛张冰。
“不是谁干的,只是一次意外事故。我不小心被火烧到了,就是这样。不过,谢谢你的关心。”张冰趁机抽身,手被郁波攥住,抽不开。
郁波的手摸着张冰的脸颊,郁波将张冰的手放在鼓鼓的胸前。
“你听到心跳了吗?”郁波想把自己的决心通过目光印到张冰心里:“这颗心以后都会为你而跳。”
可能是太暖和,也可能是呼吸不顺畅,张冰找出许多借口,干扰注意力。他的心被郁波的话撩拨着,颤抖着,双脚早已飘飘然。他都没想过,成年后只要有人说出包含“保护”内容的话语,哪怕没有实际行动,张冰都快要全身交付。
脑袋中警笛亮起,张冰感觉到更多的危险。他抽出手掌穿好衣服,顾不得身上的水珠,飞快地逃开。他奔跑在银雪的走廊,不时朝后望去,那间浴室仍亮着橙黄色的灯,安安静静伫立着,看起来温暖。
可橙色又是是警告色。张冰强迫回过头,加快速度,赶回寝室,盖上被,拼命进入梦乡。
浴室里的郁波一阵傻笑,如释重负。他是真害怕,害怕张冰仇恨地看着他,如同过去张冰曾仇视的目光。一想到自己做的疯狂,郁波会使劲摇头,借此抖去或者逃避,不愿正视的过去。
他关上哗哗作响的领域,擦干身体,慢慢穿上衣服,在寝室里故意慢走,希望张冰能听到每一步脚声。他要告诉张冰,这脚尖只朝一个方向,就是张冰的心。总有天,定会走到张冰心里,把脚步声当做咒语刻进去,命令他时刻想念自己。
郁波舒服地躺在床上,放松全身,思索着张冰。看到张冰背上的伤痕,郁波回顾记忆中武樱市的火灾,可那么多的事故,掰手指头都想不过来,更何况不借任何资料的辅助。张冰身上的疑点太多,郁波反常皱眉,一时思索不开。
不过,有一点,郁波不会改变对张冰这个人的看法。虽然他谎言连篇,有时贪图便宜,可是都做不好,显得极蠢。可心是善良的,就这一点,便能让郁波在床铺上翻来覆去,压抑渴望,压抑抱着张冰睡觉的幻想。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张冰怎么会有南野的信。对于张冰喜欢南野,为了报复自己,来到军队这个不靠谱的推断,在一时骄傲的激情过后,郁波自己都觉得可笑。
郁波突然猛拍脑袋,过于激动,啪嗒的声音显得过于清晰。
他又傻笑起来。为了不打扰他人休息,郁波盖住脑袋。如果张冰就是南野的笔友,正好所有的问题均可说通。在想到真实答案前,郁波散漫的脑袋里还装着,诸如:张冰是其他家族派来的卧底,发现自己的丑闻,散播去新闻版面,等等荒唐的想法。
然而,张冰是南野的笔友这点,只是郁波一时的兴起的想法,没有更多证据解释。但这是郁波自认为最可靠的答案,至于解释从来和自己无关。郁波一翻身,便认定张冰从前“笔友”的身份。这时,他才长吁口气。 对郁波而言,只是需要个理由而已,至于或真或假,张冰的过去是否有污点。这些郁波统统不在意。他只在乎眼前看到的人。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猛虎嚼蔷薇》完结
下一篇:《在下攻二,有何贵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