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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一叶扁舟》完结

作者:聪明的笨蛋 时间:2020-02-15 02:03:52 标签:虐恋

  张冰能听到自己身体内部“嘭”的闷响。他在冻土地上疼得说不出来话。郁波站着,高高地俯视像蛆虫一样顽强蠕动的生命体。

  收拾散架的身体,张冰晃着身体重新站起来:“我过去还想沟通解释,后来就完全没有这个欲望了。我还很内疚,为你的愤怒找解释的理由,还认为你是个忠义的人。可惜你不是,我想错了,你应该是个爱幻想的人,幻想每一段生活有你想要的剧本,幻想周围的每个人的性格,设定他们做你的配角。可惜别人凭什么要当绿叶衬托你。怪不得整天愁眉苦脸,原来都是生活的失意挠的,整天白日做梦。”

  张冰根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说话的内容不经大脑。他看到郁波的表情像被人揍了一拳,感觉到异常的兴奋。他竟不害怕,没有面对高大军的恐惧感。

  可惜语言的力量还是很小,张冰在和郁波的搏斗中不断挣扎,还是一次次被他摔在地上,身体似乎都快要散架。

  “你不算个正派,不要总一副天下人负你的表情。咱们都是普通贫民,谁都没含过金汤匙,否则也不会到部队里吃苦。像您这样喜欢摆谱的大爷没必要整天端着,在部队长官面前还不是一样要做孙子。”张冰身体的痛,从刺人的言语中发泄。

  本来以为摔几下,就能令他闭嘴,然而他的话越来越多,也更令人刺痛。郁波无法忽略,难道自己身上真出了问题。上一次能够令郁波观念出现晃动的,就是郁波梦里恨不得咬死的南野。

  眼前的张冰与南野轮廓重合。郁波摇晃脑袋,分不清现实。

  张冰以为语言拥有力量,借着挖苦:“你是不是发现自己盲目的自信有了问题,对不起,原谅我没有顾忌到你的情感,可那不是我的错。如果能让你意识到自己只是个眼中自信的小丑,那我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我在干什么!张冰背脊上冷汗直冒,看着黑成阴云的郁波,他下意识向后退开两步。其他战友相互被摔,没人敢发出哎呦的声音,免不了又是一顿呵斥。张冰尽量后退,靠离其他人近点。说不出为什么,张冰按捺不住刺激郁波的瘾,感觉所有的压力找到了出口,长时间的累积,像脓一股脑的被挤出来。

  然而,张冰已经开始后悔了。郁波一脸阴翳朝他走来。

  郁波抓住张冰的领口,不费力地将他举过头顶,任由张冰像只垂死的小鸡双腿挣扎。郁波将他重重摔在地面,仇视地看他,冰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他似乎病入膏肓,眼中出现幻影,手心里捏的是千思万想想要掐死的南野,摔在地面的每一声闷响都重重敲击在郁波的心上。他不会因此感到开心,反倒自虐般折磨自己,听着地面的闷响肆意将心上的伤痕扒开,任其流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令南野回心转意,这样才能真切地宣告自己的热恋,如同要将人毁灭的热火。

  张冰咬着牙,尽管每个骨节都痛,眼泪情不自禁地要流出来。倔强的他用羸弱的手劲妄想掰开郁波强大双手,即使他想同样伸手捏住郁波的领子,都因手臂长度不够失败。可他没打算放弃,对手就在眼前,即使只是示威,张冰仍执拗地伸出手张狂地在空中挥舞,用同样愤怒的眼神宣告士气:如果要打,他可以拼命。

  张冰的腿没闲着,不断踢郁波的身体,力度不大,但郁波也会觉得疼。这份疼如同蜜蜂蛰痛,郁波感觉不到南野的气息,南野没有这么野蛮,即使他面对伤害,只要能忍,绝不会当面反击。但是南野会背后做许多小动作,并且凭借拼命般的努力达到自己的目标,反击对手。

  可这个“小鸡”,完全没有南野强大的实力,不仅弱不禁风,连说的话都没太多逻辑,只是单纯的气焰嚣张。

  郁波视野里,张冰和南野的轮廓逐渐分离,他的心境平静下来,放松扯着衣服的力气。张冰瞅准机会,用头狠命地撞击他的脑袋。

  张冰希望他能记住,不够强,但是可以玩命是张冰新订立的格言。没有支撑的张冰一屁股坐在坚硬的地面上,脑袋里冒出火花,世界一下子都变亮了。他看到郁波额头鼓起的大包,心里非常满足,仿佛预示自己的胜利。

  郁波吞着口水,头顶的疼痛将全身的神经拉倒现实中,对南野百般纠缠的情感竟瞬间被冬风呼啸传来的寒冷卷散。

  两人之间的气氛诡异,直到班长呵斥他们,两人才装样子互相推两下。

  晚饭时,张冰拿着筷子,手臂酸痛,为了不让食物掉落维持很辛苦的姿势,手臂稳住了,可是全身都在颤抖,像个过面的筛子。

  唯一与外界关联的新闻联播结束之后,张冰拉扯着自己快散架的身子,踱步回到寝室,孤独地坐回床上。大部分新兵都跑去在灯下打篮球,寝室里没剩几个人,空气分外冷清。孤独围绕着张冰浓烈,他已经丧失白天自诩赢过郁波的骄傲感。他自嘲地笑,自己可真会骗自己,从小便靠着谎言和骗出来的故事博得同情,获取在夹缝中生存的权利,总想着长大以后要出人头地,做出一番事业,踩到大部分人的头顶上。可没想到最后自己开始欺骗自己,总是编造各种美好未来的幻境满足渴望成功的欲望,在任何痛苦的时候都能编出施暴者落魄未来的人生,虽然对自己说谎时非常快乐,过瘾。可是冷清之后,反馈回来的是一轮又一轮的挫败感。

  张冰抬头望着天花板,不高正好压在头顶,可是就是这狭小的一块却遮住张冰的整个天空。

  原来还幻想可以在部队里大展拳脚,可先天的实力令张冰心情低落。果然梦想只是想想而已,未来还会有出路吗。

  张冰百无聊赖地翻开柜子,里面有一封信。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偷偷用公司电脑打,还好该死的主任走了。他真的是个讨厌的人。原本以为努力工作肯定会换来尊重,但是努力工作效率高,将自己分内的任务完成得过快,在某些脑残不知道怎么被选为主人的人眼中竟然是工作量少的表现。这下好了,本来分配的清洁卫生区,不属于我的部分因为检查的迫近,居然全成了我一人的任务。本来应该负责任的人在办公室里看电影,主任居然都不分配他应有的任务,反而叫我一个人完成所有清扫任务。如果不是他傻不会基本的分配,就是他在给我小鞋穿。不过第二种情况不太可能,因为我还是挺老实肯干的,生病了都一直把手头的工作加班昨晚,然后在临下班前的一个小时赶完,请假走,原本以为会感天动地,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个sb!!!

不好意思让大家看到我泄愤的话,请看文的大大们忽略,对不起!

☆、第四十四章 恨绝无期

  张冰纳闷地拿起那封信。说是一封信,其实就是一张从军队日记本上撕下来,还带军队红章印的纸,叠了两层。信内容没有基本格式,只有最后郁波的署名。张冰嗤之一笑,心想:果然印证了他的低智商的猜想,估计他小学都没毕业,在社会上混几年,无所事事就被爸妈送过来参军收敛性格。像他这样的人一生无非就是两年退伍重回社会,然后结婚生子,做苦力度过一生。

  张冰觉得开心,像他有恶俗习性的渣滓就应该有惩罚性的生活。最初看到他魁梧的样子,有安全感的背影,张冰居然会觉得心动,现在想起来真是吃饱了撑的。

  郁波的长相很英俊,轮廓硬朗,可惜人生不走运,如果生在富贵人家一定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只可惜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张冰只顾心爽,一时间竟忘记看信。信上的字很丑,像用脚写的。还没读几个字,张冰的注意力被攥住。

  “以前撕掉的信,还有几封存在我这儿,想要的话,就去厕所那儿等我,我会道歉。”

  张冰回忆不清是否在郁波的饭菜里下过毒,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令他痛改前非。心砰砰直跳,自从上次藏着的信被撕掉,张冰也不敢再写任何信。被当做珍宝陪着度过无数个失眠的黑夜的信,瞬间变成碎纸在空气中飘风的画面至今仍令张冰心痛,似乎撕碎的是热血的心脏。

  现在居然能取回那些信,张冰惊狂了,加快脚步,不在意任何疑惑的细节。如果能把仅存的信还给张冰,过去一切旧账都可消散,张冰甚至不会再靠辱骂郁波来获得安慰。

  他飞奔跑过走廊,踏着脚步来到漆黑的厕所,可以敲门。里面只有黑色的空旷声。张冰朝里面喊“有人吗”,反弹回来的是一阵虚无的空气。

  怎么回事。张冰纳闷,不敢擅自进去,担忧黑暗中有怪物蛰伏。他正想开灯,背后有声音突然发出:“你找我?”

  郁波冷眼看到远处黑色身影,鬼鬼祟祟往厕所里凑。不过他一眼便知道那是谁,悄悄靠近,随着他往厕所里瞅了半天,觉得太傻。

  “吓死我了。”张冰倒吸冷气。

  “你找我干什么?”郁波一脸不耐烦,语气却难得柔和些许,张冰一度觉得出现幻觉。

  “我找你。”张冰强硬语气:“你给我留信息,说要还给我以前的信,现在拿出来。”

  郁波觉得莫名其妙,这人透过贾相梦说要向自己道歉。要在以往,对张冰还存有跟踪狂变态的印象的郁波压根不会搭理,可经过白天的近身搏斗,晚上自己反倒觉得轻松许多。不清楚是否那个头锥的原因,郁波竟有三个小时没有想过有关南野记忆,对他来说,原来不能提起的名字如今仿佛只是纪录老同学的花名册上普通的油墨字。

  张冰的心跌落谷底:“我的信呢,以前被你撕烂的信呢?”他的声音颤抖着。

  “你作为跟踪狂偷出来的信吗?”郁波面无表情:“都成垃圾了。”

  “那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撕毁,你不是······”张冰快哭了,鼻子酸酸的,他急迫地拿出口袋里署名郁波的字条,打开近乎要展开在郁波的脸上:“这不是你留下的吗?你说要还给我,那求求你还给我,如果你要想让我认错,我愿意,只要你给我,我可以给你跪下。真的。”

  张冰祈求地看着郁波,双腿屈膝,准备着。

  郁波的眉心皱成黑线团,上下牙齿咬得腮帮鼓动。果真是个下贱的人。郁波想到拆穿张冰真面目那天,张冰突然袭击的吻,不自觉捏紧拳头。

  这个人看起来虚弱,却有想想不到的可怕。郁波搞不清这人的目的,如果是变态般沉迷自己,为什么要收集南野的信息。那个吻一度令郁波困惑,难道他是为了自己而来,陪伴自己一同参军。如果是那样,郁波更觉得胆寒,参军的信息是从何时被除自己以外的人所知。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眼前谄媚低贱的他完全不符想象。他没敢承认,心底里对这份追随多年狂热的爱的渴望。他想过,心动过。不过没用,满脑被南野挤破,痛苦和喜悦都是南野的,对张冰的探究浅藏辄止。

  “你到底有没有信。”张冰带着哭腔问,预感到的答案令他失望。

  “我问你,你跟踪我这么多年到底为了什么。”郁波竟期待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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