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的正确姿势
守着他,为他做些贴心贴肺的细微小事,都会觉得特别有趣。
只是……
楚延洗漱完毕出来,走到饭桌旁,先入眼的是一只形状有点奇怪,色泽偏暗的——馅饼?
旁边的一碗粥里面红红绿绿的蔬菜配得倒是挺漂亮,只是粘稠度太高,有点无法定义它到底是粥,还是米饭?
方宇忙忙碌碌地端出小酱菜还有他的那份早餐来。
粥倒是出自一锅,就是他的那只馅饼,看起来色泽更加暗得不忍直视。
楚延忍了忍,没把憋在嘴里的那句话说出来——
方宇对上楚延欲言又止的表情,乐观地为自己鼓劲儿:“你别被它的外表欺骗,你得品尝它的内在的味道。再说了,你得给我进步的空间和机会,一回生二回熟嘛!就像那啥……我现在是不是比第一次做得好多了?”
楚延微红了脸,想起昨天被方宇变着花样地折腾来折腾去,还故意研磨着不让他痛快释放,非得逼着他开口叫什么“好哥哥”,简直不能再恶劣!
方宇,本质就是个流氓。
…
秋高气爽的时候,安宁打电话约他们去西郊的翠丰山去看日出,方宇愉快地答应了下来,并用牛皮糖的精神,缠着楚延答应那天不去打工。
凌晨开始上山,沿着修整好的石阶徒步而行。因为安宁的保镖准确的计算过行程,所以他们刚好赶在日出前的十五分钟到达山顶。
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方宇和林诚各自将自己的人包进敞开外套前襟的怀抱里,等待着旭日东升。
“你们以前来过吗?”方宇问那一对。
“当然来过了,来过好多次。感觉特别美好,所以才带你们来一起感受,好东西要分享嘛!有没有觉得很浪漫?以后你跟楚延可以单独过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方宇掰过楚延的脸,低头用力吻了吻,然后抬头对安宁道:“我现在也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安宁道:“呦呦呦,什么意思?要跟我们比谁更浪?来啊,谁怕谁?”
说着话安宁转过身,解开自己胸口纽扣,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对他家保镖说:“阿诚,吻我!”
林诚这次没听话,伸手把他的领子拉好,纽扣扣上,然后把人重新包进怀里,牢牢搂紧,说了句:“山上冷,你乖。”
安宁因为保镖不听话有些恼怒,抓起他的手指就咬,但其实又不是真的恼,咬了两下不舍得,继而转成了吻和舔。
方宇啧啧摇头,还是觉得没眼看,转头看他家楚延,轻轻嗅了嗅他的耳廓。心里幻想着要是楚延像安宁那么浪,他八成会控制不住自己,就地把他给办了。
但楚延不会那么放得开,除了两人初夜那次,一开始有那么点主动之外,往后的这段时间里,楚延每次都很被动,由着方宇折腾,由着他玩花样,不会抗拒,但也看不出有多配合。
那边安宁啃完林诚的手指,转过头来道:“楚延,我之前约你怎么老是拒绝我?非得方宇拽着你才来?不给我面子。”
楚延淡淡解释道:“真的很忙。”
安宁“切”道:“信你才怪!你等着,哪天上网p一局,我一定要杀得你翻不了身!”
…
看完日出一边赏景一边往山下走。
安宁跟林诚来过好几次,对这里的景点很熟悉。下到快一半的时候改了路线,安宁拉着林诚,转过一块大青石,沿着幽径往松树林深处走去。
方宇在后面问道:“这里面又是哪位大仙的庙?”
一路下来,观音庙,真武大帝庙,财神庙什么的看了不少,安宁是逢庙必拜,特别虔诚。
这时候听方宇问起,安宁扭头冲他跟楚延挑了挑眉,故作神秘道:“这可是座了不得的神庙。”边说边用手指指着两人道:“之前的庙你俩不拜就算了,这一座一定得拜!”
等穿过密林,看到庙宇楼阁的时候,方宇看见在庙门上方刻着的字是:月老庙。
这一次安宁不止自己拜,还拉着林诚一起,在月老的塑像面前,结结实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嘴里念念叨叨半天,应该是祈求月老保佑之类的话。
等念叨完起来,安宁转头对方宇跟楚延道:“你们也拜拜,求月老保佑你们能白头偕老,修成正果。”
方宇看了看楚延,发现他表情有些冷漠,并没有跪拜的意思。
其实他也做不来这些封建迷信的事,便对安宁道:“我俩没这么幼稚,什么年代了还拜神?”
说完拉着楚延的手臂往庙后走去,四处看看庙里的构造和风景。
安宁还想跟上来找方宇理论信不信神的问题,却被林诚拉住,给了一个不要勉强的眼神。
月老庙的后院有一颗欢喜树,树上挂满来祈愿的情侣们亲手结在一起的红绳吊牌。
安宁指着最高处的一对红绳吊牌,满脸得意地对方宇和楚延说道:“那是我们的,够高吧?离天最近,就一定会有灵的。你们要是不想拜,那就结个吊牌,来到月老这里,不做点儿什么能叫做情侣吗?”
方宇深以为然,正要拉着楚延过去管理员那里买红绳和吊牌,写上他们俩的名字,然后扔到比安宁他们那个更高的位置。
谁料想手上一紧时,楚延立在了原地没动弹。
他的神色从头到尾都是淡淡的,没什么喜悦忧愁的情绪起伏。这时候他说话时,语调也像他脸上的表情一样。
“月老很忙的,我们就别跟着瞎凑热闹了。”
还拉着他一只手的方宇,微微变了脸色。
第19章 第19章
方宇跟楚延一前一后走在马路上,中间隔着三米远的距离。
下山之后他们就和安宁跟林诚分开了,他跟楚延之间微妙的气氛谁都能看出来,于是本来说好一起吃饭的计划也被取消。
其实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方宇完全可以装作没听到,没听懂。
但心里头一股无名火就因为楚延的话,莫名其妙烧起来,越烧越旺。
他在气楚延,也在气自己。
他知道楚延心里头不愿意,他也希望自己能不去勉强。
但事实是,他已经勉强了,而且楚延已经答应了。
他希望自己能勉强到底,而楚延,也能一直愿意。
既然连最后的底线都放弃坚持,连最不容易忍受得深度碰触都轻易接受,为什么今天在一个小小的月老红绳面前,他会表现出那样的反感和冷漠?
方宇挥手拦了辆出租车,打开车门,让楚延坐上去,然后弯腰对司机报出了学校的地址,递上钞票。
然后对楚延道:“你回去吧,我再随便转转。”
说完直起身,放车离去。
楚延什么也没说,静静看着后视镜里的方宇,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
方宇又有新欢了。
这个消息在他们宿舍甚至是他们院系里都是挺新鲜的新闻。
之前方宇半个学期换六个交往对象的事实,一度让他花名远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