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外的喵
餐桌上,虾饺小笼包还有小馄饨一样一小盘摆了一桌,随便夹了个虾饺一吃就知道全都是在小区门口店里买的。
简席言把分好的粥端过来,看见她面前小碟里咬了一口的虾饺:“还没好?不想吃饭?”
“没……不是。”一出声,说话都有点哑,她咳了声,“嗓子还有点疼。”
他收回眼,撤开虾饺,把其中一碗小米粥放到她面前:“先把粥喝了,吃完饭再吃药。”
光遥默默点头,拿着小勺一小口一小口往嘴里喝,粥温热,黏腻,顺着嗓子眼流进胃里感觉暖暖的,偶尔再偷偷看一眼对面的人,他安静的吃馄饨,面色平静。
手指捏着勺子转了圈儿。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点怪怪的,好像哪儿出了问题,只是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却感觉像是过了一年。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
是不是?是不是?
一有这个想法,光遥开始抓耳挠腮。
“昨天晚上,我怎么了?”她沉了口气,忽然发问。
兴许是她毫无预计的忽然开口,简席言手一顿,勺子碰了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记得了?”他反问了句,“你昨晚大半夜发烧。”
吃完了一碗馄饨,他放下勺子看向她一眼。
“多少度?”
简席言抿了抿唇,如实答:“三十九度二。”
……
这么高?
光遥一般都极少发烧,除了小时候感冒,长大以后就算发烧也大多不会超过三十八度五。
难怪,烧得她跟喝醉酒断片了似的。
迎视着他的目光,盯着对面那张棱角分明好看的脸,尤其是左边嘴角旁,看着看着,丢失的记忆慢慢回笼……
一秒,两秒……
等到彻底回想起来,“轰隆”一声,彻底炸了。
脸上,从脖子到耳后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布满红晕,光遥呆了好半响,直到对面的人往回收了下腿准备起身,豁然叫住他:“等等!”
简席言疑惑的挑了下眉。
光遥鼓足勇气,看着他:“我昨晚上发烧烧迷糊了,有些事情我也控制不住,所以有些特殊情况……你不要介意。”
说完,诚恳地盯着他,眨眨眼。
证明,真的只是意外。
“控制不住?”
简席言抓住重点,忽然玩味儿的重复了句。
看她青白交错的脸色,这是才想起来?
“嗯,控制不住。”她愣了下,重重的点头,双手捧在胸前,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似的,“如果没发烧,我肯定能控制得住。”
……
越说越偏。
不想再和她多说,他起身端起没吃完的盘子:“我下午还有课,一会儿吃完药自己回去。”
光遥唏哩呼噜,快速喝完粥,闻言“咕咚”一下,差点呛着。
对啊,今天好像是礼拜五,每周固定的蹭课时间。
一想到去蹭课……当下跟着他蹭到厨房,好声好气道:“简老师,看在我照顾你家鱼的份上,我的课堂作业能免了么?”
声音甜得她自己都发麻,她发誓,有生以来还从没为什么如此出卖色相。
简席言洗着碗,手一抖差点掉了盘子,侧头倪了眼,看见她一脸讨好的模样。
这么长时间,竟然还记挂着这事,忍不住有点想笑。
哦?看起来有门儿?
看他脸色缓和了些,提早在心里开始庆祝的时候,她狗腿儿似的扬着笑脸忽而迎上他锐利的目光,不清不淡的声音响起:“光遥,我怎么记得你家的钥匙和兰盛里的钥匙是挂在一起的?”
……
啊?
什么来着?
她脸色一僵,要笑不笑,最后灰溜溜的夺门而出……
——
自从简月知道光遥和简席言在家里独处了一夜,就好奇心爆棚的想要打探挖掘详细过程,奈何,不管她怎么软磨硬泡又威逼利诱,甚至牵出了大花二花作威作福都打探不出一点有价值的情报。
光遥每次糊弄过去,只简单交待一句她那天半夜发烧,吃了药然后就好了。
简月怎么可能相信,见她神色怪异,尤其是在问到她为什么住到简席言家里的时候。
“我出来的太着急,忘了拿钥匙,所以回不去了。”
简月狐疑的看着她,一百个不对劲儿:“就这样?”
“就这样,不然你还想怎么样,看我露宿街头?”
光遥嘴上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第N次回想起关于钥匙的事……
好吧,她已经承认了N加一次,她那天晚上上楼前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所以才耍了个小计谋,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就这么糊弄过去,毕竟借口编造的合情合理,却没想到简席言竟然一早就看穿……
可不是怎的,她竟然忘了,她在兰盛里就是当着他的面把钥匙和自家的挂在了一起。
可是看穿就看穿,还偏偏到最后她暗自得意,以为胜券在握之时,兜头一盆冷水浇下去……
是不是有点太不地道了?
……
光遥坐在电脑前,写着写着稿子就走了神,干脆关了文档,点开昨天晚上没写完的《言大大与遥二二》,心虚的打下——
“PK战第一百二十回合:言王纸一记攻击波袭来,二公举躲闪不及,大意失荆州,悲惨倒地……结果:王纸胜!”
写完,左右琢磨了会儿,觉得又不甘心,删了重来,怎么说两败俱伤的结果也比单方面受虐来的强,毕竟二家公举的战斗力从来都是不容置疑的,写弱了不但迷妹们不满意,她自己都看不过去。
毕竟,她也算是捞到好处了不是,结果怎么样不重要,关键过程美好就可以了。
啵~
第42章 长路42
长路42
“最好的感情状态是什么?”
“是势均力敌。”
可是尽管如此,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每当去蹭课时简席言一记眼光看过来,刚开始还能对付两眼,可时间一长立刻败下阵来,心有余悸的低下头。
佯装看不见。
因为心里莫名的压迫感,也没在像往日里那般抓住一切机会去找他,而且简席言又要准备画展,越来越忙,有时去外地开会一两天,除了课上,难得在学校里或者小区门口碰上时也只是神情平淡的打声招呼。
仅此而已。
对那天晚上的事情只字不提,久而久之,光遥倒觉得是自己紧张过了头。
而且因为筹备画展,兰盛里的画基本上都搬了出去,小尔也暂时不去学画了,不用去兰盛里开门关门陪小朋友,她也闲下来一些。
……
自从那天晚上一场突如其来的漫天大雨过后,地处南方的A市今年春天提早进入了汛期。
时不时就要下场雨,早上晚上,或大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