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的纨绔夫人
停云紧张充满戾气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柔软的酸楚发酵在鼻腔里,她将枪塞进了衣服后面的枪套里,像是护住了至宝那般,脱下了身上的西服披在阿舒的身上,拥着她往巷子外走去,大概是太过于愤怒和紧张,差一点便失去了阿舒,她的手有些抖,神情却极为镇定,笑说,“哪儿有什么对不起的,是妈妈不好,不该擅自做主介入你的生活,往后妈妈做什么决定都会跟你商量的,也会抽时间多陪陪你们,现在,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了,不然一会儿警察来了,妈妈可不想为了这帮小崽子坐牢。”
阿舒本是哭着的,听及此,噗嗤一声笑了。
顾闰之在停云冲出去的那一刻,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沉默的跟在她们身后,一直跟回了停云所住的别墅。
待停云将孩子们都安顿好了,家里人的心也都安定了,若无其事的将所有的情绪和事件抚平后,她方才一个人疲惫的往书房走去,乍一眼看见艾甜甜和四宝趴在走廊耳朵地摊上玩弹珠,停云嗔道:“甜甜,都几天了,还不睡觉,又背着你妈妈偷玩儿是不是。”
她往艾甜甜的方向走去,艾甜甜撅着屁股,撒丫子便跑回了房间,停云秀眉一竖,“小姨跟你说了多少次穿裙子要穿底裤,你又光着屁股跑。”
“知道啦,小姨,你好啰嗦呀!”艾甜甜顽皮的声音传来。
四宝怯怯的站在走廊上,将弹珠藏在身后,停云走过去,蹲下身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行啊小家伙,听说你上个月英语考了满分,不愧是我的儿子,作为奖赏,改天妈妈带你们去游乐场玩。”她说着,亲了他一口。
四宝是几个孩子中最腼腆沉默的,被停云夸奖一番,他的眼里闪起亮亮的水晶,开心的红了脸,说,“妈妈,下次我会像俊逸哥哥那样,全科都考满分的。”他咬了咬唇,低着头,掉下两颗泪来。
停云笑着擦去他的泪,说,“怎么哭了呢,妈妈又没有责怪你,咱们四宝可是比甜甜那个鬼丫头懂事呢。”
四宝憋着嘴说,“妈妈好久没有跟我说话了,二宝哥哥说妈妈很忙,让我不要打扰妈妈,让我好好学习,将来成为有用的人报答妈妈。可是我听甜甜姐说,妈妈在等一个人,还说那个人已经死了,我觉得好难过,妈妈,你可以等我吗,等我长大了,会赚很多很多的钱,不让你天天往外跑。”
停云眉眼温柔下去,她动情的将四宝拥进怀里,就这样隐忍无声的汹涌了悲伤的情绪,沉默许久,她微笑扬唇,拍了拍脸说,“瞧我,头一次听宝宝说这些话,感动坏了,是妈妈这些年太忙,分给你们的时间太少,往后每周的礼拜,妈妈都会抽时间带你们出去玩,好好陪你们,还有呀,妈妈等的那个人,还活着,他去奉天了呢,快回来了。”
四宝点了点头,开心的笑了起来。
停云微笑着擦去四宝脸上的汗渍,“好了,咱们四宝考了满分,但也要准时睡觉呀,要跟哥哥们一样,晚九点准时上床,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你们的首要任务是学习,不能一心两用,还有呀,休息不好,可是没有精神学习的。”
“嗯!”
停云将四宝送进了卧房,床上另外两个孩子已经睡下了,她替他们调低了风扇的风力,将被子盖好,一一亲过他们的额头,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她本是要回房间躺会儿的,头晕的厉害,从二楼往一楼大厅看去,发现顾闰之还没走,停云下了楼,倒了杯水给他,笑说,“顾先生今晚要留宿于此吗?不怕惹人非议吗?”
她晓得顾闰之最注重声誉了,以至于基本不与她同行而走,有时候公众场合遇见了,也假装不认识她。
顾闰之便笑,“今儿是然儿的生日呢。”
停云怔了一下,她是从不提及过去的事情的,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从不提及。
顾闰之喝了口茶,抬眼看她,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笑说,“你好像变了那么一些。”
停云缓缓笑。
顾闰之说,“以前还有个女人的样子,现在反而像个男人了,男人能做的,你能做,男人不能做的,你还敢做。艾小姐,你如今真的不需要男人了,雌雄同体,男女通吃。陈先生以前总叮嘱我保护你,依我看,你是不需要保护的。”
就刚刚那么危险的状况,她能毫不犹豫的掏出枪就打,甚至把他这个男人都比下去了,便已经不是一般女人了。
停云依旧笑而不语,当一个人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时候,能依靠的人,便只有自己。
“没有想过再找一个吗?”顾闰之忽然问了句。
停云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顾先生今天来难道就是为了跟我叙旧?”
顾闰之愣了一下,随后缓缓平稳了神情,似是有了心事那般,稳坐了会儿,言简意赅的把任务时间又跟她强调了一遍,便若无其事的告辞离开。
停云看着他的背影,随手关上了大门,上了二楼,洗漱,吃安眠药,睡觉。
大概是太累了,身心俱疲,这一觉,她睡到了第二日的下午,醒来的时候,听说顾闰之来看过她,见她睡了,便去蒋老夫人的房里说了很久的话。
待停云醒来的时候,蒋老夫人遣散了别墅里所有的人,将停云叫到了她的房间。
接二连三的事情似乎刺激到了蒋老夫人,让她开始细细为停云盘算,这些年停云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家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找她解决做主,便是生意上的事缠的她脱不开身,有时候出差便能走上一个多月,对于女儿家,到底是不好的。
她总这么劳累拼命,身体早晚是要垮的。
屋内开着昏暗的壁灯,窗帘紧闭,蒋老夫人坐在床上,精神不济的靠在床头,似是盛夏里,她也觉得冷,被褥拥至腰间,她穿着一件驼色褂子,衰老疲惫的靠在那里。
停云晓得她眼睛受不了强光,便走上前将灯光调暗了一些,低声说,“妈,昨夜休息的不好吗?明儿我要去趟南京出差,那边的公司好久没查账了,我要过去盯着,听说那边有种叫什么果的特产,有清热解毒,排解疲劳的功效,效果特别好,我回头给你捎点回来。”
蒋老夫人缓缓点头,闭目许久,她叹息一声,“芷菱,你今年也有二十六七了吧。”
停云在床边轻轻坐下,拉过蒋老夫人颤抖的手,轻轻揉着搓着,微笑说,“再过些日子,过了生,就27了,时间过的好快,都不曾察觉就要奔三了。”
屋内陷入了突兀的静谧之中,蒋老夫人缓缓闭上眼睛,似是不忍心击碎她的绮梦,静静听了会儿钟摆的滴答声,忍了又忍,叹息一声说,“别等了,你岁数也不小了,差不多,就找个人嫁了吧。”
停云猛地一震,僵在了原地。
这些年所有人都说他死了,可是蒋老夫人总说他还活着,她不相信他那么精神健朗的儿子会死掉,于是听到蒋寒洲牺牲的消息时,她亦是没有掉一滴眼泪,笑着说报信那人说谎,她有了与停云一样的反应,两人皆不相信,不曾掉泪,避开人眼,时常也会讨论起他幼时的趣事,他去往奉天那条路的坦途,他的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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