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照彩云
何根宏站在厨房冰箱的阴影里,手里的塑料方便面叉子上插着一根火腿肠。从厨房大开的门里看到汪白妙跑出来,他咬一大口火腿肠,无声无息的笑了。
汪白妙洗漱完毕,靠在厕所门口听了听客厅的动静,外面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声响。她拉开门,刚跨出两步来,一只手从身后勒住了她的脖子,接着一个多齿滑腻的东西抵上了她的脖子。何根宏满嘴都是方便面和火腿肠的味道,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你厉害了啊!敢朝我摔杯子,信不信我杀了你!”
汪白妙浑身汗毛倒竖,她僵直不动,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喊人了!”
何根宏握住叉子的手微微用力,汪白妙疼的‘嘶’了一声,不由自主向上拉长了脖子。他贴近她耳朵,“哟,厉害啊!你这只病猫敢跟我装老虎!仗着你爸在家和我叫板是不是?有本事你留住你爸,让他天天看着你!要不然,等他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根宏呼吸的热气打在汪白妙脸上,嘴里的口臭混着方便面的味道令她作呕。她毫不犹豫,张嘴就要呼救。何根宏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她猛地一咬牙,狠狠咬住他的一根手指。何根宏吃痛,松开手在她后背推了一把。汪白妙得了自由,踉踉跄跄冲回房间。何根宏甩着手追着她跑了几步,怕动静太大吵醒汪云,便停了下来。他抬起手看了看,汪白妙咬的很用力,牙印处渗出血迹。他骂骂咧咧走回茶几跟前,把握着的塑料叉子丢进方便面盒子中。汪白妙锁好门,拿木棍把门顶上。她靠在门板上的身体瑟瑟发抖,心中不停念叨,这个家呆不了了,呆不了了!
陆一鸣回到家中,金丙相和陆丽娜一人敷着一张面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年过后,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金丙相时常在陆家一赖就是一天。陆丽娜虽然言语上还是不太待见他,但再不像赶苍蝇一样赶他。见陆一鸣进来,陆丽娜扯下面膜没好气的说:“你又到哪里去浪荡了。我呼了你好几次,怎么都不回!”
陆一鸣因为汪云生气的关系心情有些低落,此刻一坐在沙发上,竟觉得十分疲累。他索性歪道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BB机没带!”
陆丽娜本来想好好教训他一下,看他累得很,边在旁边蹲下说:“你怎么这么累?”
“嗯,就是累!”
金丙相拍了拍脸上的面膜,说道:“你那是锻炼太少,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觉得累……”
陆丽娜回头瞪了金丙相一样,金丙相忙凑过来说:“看把你姐姐心疼的,小一鸣,明天开始跟金哥跑步吧!男人,没个好体力怎么行!”说完就朝陆丽娜挤眼睛。
陆丽娜闻言,站起来踢他,金丙相搂住她的腿,两个人扭成一团。陆一鸣翻身起来,“我睡觉去了,不看你们秀恩爱!”
那么老远的骑着自行车带人,陆一鸣确实累了。到底是年轻,心中纵然有不痛快也一粘床板就睡着了。夜里做梦,梦见跟汪白妙去市游泳馆游泳。自己换好泳衣出来,在门口左等右等不见汪白妙。他见四下无人,偷偷跑到女更衣室门口,隔着门帘喊:“白妙,换好了没?”
好一会汪白妙扭捏的声音传来,“一鸣,我没带泳衣!”
“没带泳衣啊,要不你穿内衣游吧!”
“穿内衣行么?”
“行~”
陆一鸣站在女更衣室外面等汪白妙,进进出出的女人们脸部一片空白。他等的着急,一会站着,一会蹲着。过了好一会,汪白妙终于出来了,她裹着一块厚厚的大浴巾,底下是两条光洁纤细的小腿,肩膀上挂着胸衣的带子,细细的两条,是白的颜色。陆一鸣跟在她身后走到泳池边上,汪白妙背对着他抖开了浴巾。她果然穿着白色的内衣,身材修长苗条,后背光洁柔和。她回头朝他璀然一笑,‘砰’的跳入水中。陆一鸣心中涌出莫名的兴奋,跟着跳入水中。谁知泳池的水十分冰凉,他一入水池,冻的一个哆嗦,控制不住就尿了。这一尿,周围的人全都朝他看过来。陆一鸣大惊失色,手忙脚乱朝泳池外爬,越忙越爬不上来,越爬越着急,猛地挣了一下,醒了过来。
屋里一片乌漆嘛黑,陆一鸣抹一把额上细密冰凉的汗珠,他觉得裤裆里热烘烘的,下意识伸手一摸,湿漉漉一片。他拉起被子盖住脸,又遗精了。
☆、泰坦尼克号
汪白妙受了惊吓,晚上睡得并不好,总担心何根宏会破门而入。以前爸爸不在家的时候担惊受怕,现在爸爸在家也没有什么安全感了。一晚上半梦半醒,早上起床眼睛肿胀,头发滚乱的像鸡窝一样。
她出来洗漱,汪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女儿眼睛肿的厉害,面容憔悴,神情萎靡,料想她晚上没睡好,心中隐有内疚。“妙妙,一会吃了早饭,我带你去逛街吧!我难得回来一趟,带你和你阿姨出去买衣服。”
汪白妙本能的拒绝,“不用给我买,我在学校穿校服,穿不着其他的衣服。”
汪云当她还在闹脾气,“你还在生爸爸的气?爸爸也是怕你学坏了,你看你以前……”
何翠端着一大盆稀饭从厨房出来,她听到一半,笑着打断汪云,“白妙怎么会学坏,她是我见过最乖的孩子!”她本来说的全是真心实意的话,可不知怎么听在汪云的耳朵里就有了包庇的嫌疑。汪白妙趁机去厕所洗漱。她听见汪云问何翠,“根宏呢?不叫他起来吃饭吗?”
何翠叹了口气,“他不在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汪云赞赏的说:“这么早就出去了,这孩子倒是勤快的很!”
汪白妙看着水槽前镜子里自己湿漉漉的脸,露出一个苍白无奈的微笑。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渐渐远去,褪色成旧的记忆。何翠还在跟汪云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但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吃完饭一家人出门,汪白妙背上书包。汪云奇怪的问她,“你背书包干什么?”
汪白妙说:“一会我就直接回学校了。”
“今天就回学校?这么早回去干什么?”
“昨天玩了一天,老师布置的作业我还没做。”
“下午可以在家做啊!”
“我把作业放学校了!”
汪云在心中叹息,眼里尽是失望。汪白妙扭头看向别处,不看也不听。
中午在麦当劳吃快餐。汪白妙去洗手。汪云看着女儿在人群中穿梭的背影,对何翠说:“妙妙这孩子是越来越强,我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她这一天都不怎么跟我说话!”
昨天晚上吵架的起因何翠并不太清楚,见汪云很是伤感便劝到:“白妙平时不这样。你很久不回家一趟,一回来就骂她,可能是伤了她的心。孩子嘛,哪有长时间跟父母记仇的。别担心,会好的!”汪云也明白她说的有理,但一想到从前那么粘他的女儿如今变得这样冷淡,还是抑制不住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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