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个人渣
虚假的温情退散而去,无休止的争吵与冷战,最终磨灭了仅剩的耐心,张晨找了新的男友,我们断了关系。
但后来他们遇到了车祸,他的男朋友背叛了他,叫他同我重新黏糊在了一起,最开始不过是一夜情,后来又变成了多夜情。
我爷爷生了重病,张晨忙前忙后出了很多力气,他不求回报,我却并不当真。
于是我们在疗养院的空房间约了个口头约定,当个长期炮/友偶尔来上一发,等到那天疲倦了,该成家立业了,就断了这段关系。
张晨和我都在抽烟,等烟燃到了尽头,再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手指相碰、欲/望丛生。
我们接吻、我们做/爱、我们假装无比亲密。
社会那么乱,工作那么繁忙,生活无时无刻不在充斥着压力,谈什么感情啊,当个炮/友比较好,符合他的性格,也不至于叫我伤心。
我们之间,不该有过多的占有欲。
我走出了校门,上了司机的车,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叫助理安排最好的律师,辅助张晨申请减刑。
司机直接开车送我去了机场,吴铭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我们得去国外参与洽谈一系列合作,足足要走两个多月。
外国友人并不友好,也狡猾得很,每一次商业谈判,我都不得不全神贯注,连每一个细小的表情都要谨慎地控制住,简直是在打激烈的心理战。
我在这个过程中的进步也非常明显,初始还需要吴铭辅助一二,很快就完全可以引导谈话的节奏。吴铭眼中的光芒愈发明显,他总是在退场的时候忍不住伸手去摸我的肩膀,他用最溢美的词语称赞我,说我是天生的商人,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superman。
我对他的夸赞不怎么感冒,再大的利益与我而言不过是一串数字,并不能生出什么成就感。
我抽空与助理联系了一次,询问张晨的近况,助理表示律师团完全按照我的指示,推行得非常顺利。
我也对法律有所涉猎,这次差不多能争取到2-3年的减刑,最重要的是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要不了几年,张晨就会出来了。
他的头发不必再剪短、能够吃到想吃的东西、可以穿上漂亮的衣服、也不用再担惊受怕。
我竟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快乐,但这情绪很快就被打断了,吴铭敲了敲门,他通知我晚上有个相对重要的晚宴。
我们在一个将礼仪和风度刻在骨子里的国家,吴铭联系了老牌的西装订制点,提前报上了我的尺码。我穿好了衣服,吴铭突然蹲了下来,很自然地抻平了我裤脚。
他做得毫不勉强,我却十分不自在,我给自己提了个醒,是时候将他派出去一段时间了——过度的感情并不安全,往往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那天晚上我只喝了一点香槟,回房的时候,却十分眩晕,我产生了一点幻觉,二十多岁的张晨在我的面前脱着衣服,喊着我去草他。
我抱着他倒在了床上,伸手去摸他的脸颊。
他笑吟吟地说——来啊,下一秒他的表情却变得扭曲而僵硬。
我的手掌锁住了他的喉咙,死死地压着他,他用力挣扎扑腾着,我下手却越来越狠辣。
有人闯了进来,掰开了我的手,将我们分开,我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喉咙有血腥的味道,再陷入黑暗前,我听到有人说:“你他妈的不是说这药没问题么?”
我自医院中醒来,耳畔乱糟糟的是陌生的语言,我发现我在医院的病床上,环顾一周,身边果然少了吴铭,他涉嫌使用非法药剂,被国外的警方暂时扣押。
我高估了他的忍耐度,低估了他的欲/望,他迫不及待地给我下了违禁的药物,却找了个异国的男孩送到了我的床上。吴铭对警方坦言,他并不希望我被过往经历左右,过分关注那个叫“张晨”的男人,他希望我能够在感情生活上更加“精彩”一些。
我对吴铭的行为感到可笑至极,我的人生和我的选择并不需要他人指手画脚,我也不想同任何一个我没有感情的人发生任何形式的性`关系。
我在医院里观察了大半天,还是临时联系了律师去给吴铭办理假释手续,吴铭提出要见我一面,我懒得见他,直接将他发配到了其他国家常驻。
警方陆陆续续又同我交流了几次,缘由是那个异国的男孩质控我故意谋杀,我揉着太阳穴用英文同警方进行交谈,看得出来他也非常不耐烦那个男孩的行为。
毕竟在致幻剂的作用下,我做出的任何行为都不受控制,在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前提下,无法对我产生任何实质性控诉,警察甚至催促着他向我认真道歉。
打发了警方,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喝醉了酒,看到二十多岁的张晨,会生出想掐住他的脖子的冲动,或许只能归咎于,我对他抱有隐藏得极深的恨——他终究毁了我的大半生。
人的潜意识不会骗人,我还是做不到圣人的模样,会怨恨会愤怒会在意会痛苦。
我在国外修养了几天,才踏上返程的飞机。但当我到达机场的时候,却从接机的人群中发现了一个本不该在这里的人——吴清飞。
他同上一次见时相比,头发花白了不少,手中也拄着拐杖,看起来有些可怜,他踉跄着向我的方向走,我的助理却示意安保远远地揽住了他,又对我说:“陈董,您先离开吧?”
吴铭在国外做过的事,如果有心探察并不是秘密,吴清飞为了儿子来求情也可能,我也不会因为他的求情把人就调回来。
我正打算转身离开,让助理去处理他的事,却见吴清飞一下子扔了手里的拐杖,冲我跪了下来。
我愣住了,随机反应过来,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起来!”
身旁的秘书的反应却是拦着我,想叫我先离开,我隐约觉得不对,于是甩开了他们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吴清飞的方向。
有人扶起了他,他粗粗地喘着气,眼圈已经红了,我从来都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模样,一时心理生出了些许愧疚。
我说:“如果您实在放心不下吴铭,我打个电话,叫他回来就是了。”
“谁放心不下那个混小子……”吴清飞狠狠地骂了一句,又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胳膊,“陈先生,我只问你一句话,是你叫律师团追诉张晨的么?”
“追诉张晨?”我几乎怀疑我自己听错了,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助理,助理尴尬地转过了头,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
第82章
吴铭跟在我身边的时候,与助理和秘书们相处就十分融洽,我如何都想象不出,他们一圈人竟然达成了一致,将我的指令变更后,又将国内的信息做了筛选汇报。
我之前打电话确认的“进展顺利”,不是让张晨的减刑顺利,而是不知道利用从哪里翻出来的证据,对张晨进行了追诉。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挡住了白先生伪造的证据,却没有挡住吴铭准备的证据。
吴清飞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说:“判决下得很快,张晨加刑了半年,减刑的申请被驳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