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完结
袁唯生脱掉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不大的浴室墙上贴着块长方形的玻璃片,镜子里映照出他健硕有张力的八块腹肌,上面疤痕横陈,黑色小内内包裹下的臀部结实有力,全身上下机会布满了含蓄却很有力感的肌肉,不经意处不断有大大小小的伤疤、枪眼点缀,衬着那一身蜜色的皮肤却是意外的性感极了。
他低头扫了眼胸前那道横跨左半胸和右边下腰部位的伤疤,无声嘟囔了句,真丑。这个伤口是两年前留下的,当时他在边界出任务,为了追捕一伙犯罪团伙经历了五天五叶的追踪和火拼,最后凭着捡来的一把刺刀跟对方艰险拼刺,后来那个头目死了,而他差点被整个捅、穿,侥幸捡回一条命,却也在医院住了长达一年之久。
袁唯生一直很注意让自己不受伤,即便受了伤也很注意后续护理环节,因为他一直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对他身上多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介意到有多么吹毛求疵的地步。
浴室里的东西不多,牙刷牙膏和毛巾和一套洗浴用品及一些基本生活用品,多的是一样没有,便是外面房间的布置也显得十分简陋,除了睡觉的床板还带着褶皱痕儿,整个公寓都不带什么人气儿。
有时候,人穷不穷都是自己逼的,穷到心里,那是真没救了。
洗完澡,杨家打来电话。
袁唯生蹙了下眉,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他垂着眸完全敛去了脸上的表情,游刃有余地应付完电话,听到那边的再三邀请,神色顿了顿,应好。
这六年来他过得并不容易,当初他是想着借助杨家的势力来平反袁家的冤案的,但是因着胡京京的原因,他和吴俊安遇上的时机比上辈子早了十多年,贼有贼路,官有官道,就因为他当初在考虑自己和杨家之间的利益关系时多想了一道儿,思虑地更谨慎详密些,所以才走了今天这样一条路。
袁唯生背着胡京京偷偷在吴俊安的指引下报了军校,那时候的他想法儿到底还是太过稚嫩,不管是对于胡京京还是自己,也幸亏他早早地遇上了吴俊安,所以才得以避免走那许多弯弯道道,杨家的势可是那么好借的,当初袁氏夫妇到了最后不也只能含恨而终,到死都不敢咬出背后的最大祸首,硬生生当了替罪羊。
依着吴俊安为他策定地一系列隐秘计划,袁唯生在军校了只呆了两年就凭借自己的是实力稳稳进入了那支尖锐部队,他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自然也得到了队里那群衙内子弟的认可和拥护,他不缺钱,为人也爽气大方,有了这样一个良好的平台,很快他就得到了上面的赏识,这时候的他已经不是吴俊安可以用手段掩盖得住的,自然,也就引来了来自杨家的密切关注。
果然,不必多久,杨家的人就过来与他接洽,而此时的吴俊安也借此隐匿了起来。
于是,那个小有心思却还有这憨厚纯真的少年也学会了与人虚以为蛇,好在,和杨家接触也不是没好处的,至少在杨家没注意到时,袁唯生却已经真正融入到那个圈子里,私下利用袁妈妈死前给他留下的那份文件密码和许多暗棋联系上,要报仇,只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的。
而杨家?你指望一个随手就能拿整个袁家来顶包的罪魁祸首来为你平反袁家自打脸?别做梦了。救了你,谁来给杨家做牛做马?便是以前袁唯生看不清这其中的沟沟道道儿,到如今袁唯生还看不清杨家的虚伪和阴险,那他这辈子也就白活了。
不得已下,袁唯生和杨家接触下来,日子渐长,倒是和杨敬罗走的挺近,而杨静依也就是这个时候缠上他,对他誓死不嫁的。
对此,杨家喜闻乐见,而袁唯生,忌讳莫深。
电话是杨敬罗打来的,说是杨静依出院一块庆祝下,也叫了其他朋友一起来,程致松也在。
程致松也就是那天笑起来有些轻佻的男人,几乎是袁唯生这边电话一挂,程致松就打电话来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了下,才笑道,“阿生,来的时候顺便带瓶酒过来,就我平时常喝的那种,别记错了啊。”
袁唯生眉头皱了下,“知道了。”
去的时候果然带上了程致松最喜欢的二锅头,程致松是地道的北方人,喝酒跟喝水差不多,平时也就好这一口二锅头,袁唯生和他认识这么久,也是知道他的这点小嗜好的,只是,远山会所什么好酒寻不着,至于托他带这二锅头?这程致松倒是个有趣人……想到这儿,袁唯生心里隐隐泛起一丝难以抑制的恶感。
杨静依今天打扮的特别漂亮,她生得靓丽又活泼,在家也是受尽宠爱的,只稍稍粉饰就让整个人更加耀眼夺目起来,偏她对外大大咧咧,一对上袁唯生却平白多了几分娇怯怜人,在场哪个公子哥能看不出她对袁唯生早已芳心暗瞩,心下遗憾之余,对袁唯生能有如此际遇倒是颇有些艳羡。
袁唯生不着痕迹地避开杨静依紧靠过来的身子,转头在程致松边上坐下,两人眼神一对上,皆是默契转开,并无交谈。
今天到场的人袁唯生有大半不认识,其中几个眼生之余又和杨敬罗有三分相似,袁唯生猜测着这几个该是与杨家有些亲戚关系,说不到几句几人就围过来灌袁唯生的酒,杨静依笑着过来解围,却被旁边不知谁推了一把,直撞到袁唯生怀了,紧跟着便是一阵异口同声的起哄声,大多是暧昧不清,好坏掺杂看热闹的,且不说袁唯生的脸色有多难看,杨静依倒是镇静的很,坐到袁唯生怀里也不觉惊慌,半靠着反而笑得羞涩更加得意,哪怕后来她极有眼色地自己坐到一边去,但袁唯生还是被恶心的吃不下东西,只好一杯接一杯猛灌,被程致松使了眼色拦下,才借口去厕所避开。
被酒气熏得头昏脑涨嗯袁唯生站在走廊上吹了会儿风,好不容易平复下情绪,抬眼又和眼前这人碰了个措手不及。
胡京京现在走廊的另一端,身边跟着个相貌俊俏乖巧的少年,看那神情暧昧,态度恭敬,身上还穿着远山会所特供的统一服装,会出现在这儿,答案不言而喻。
袁唯生愣住了,胡京京却没有,他只看了袁唯生一眼就转头走了,看起来是一点也没想跟他叙旧的兴致。
程致松出来找人,拉着人返回包厢内,袁唯生恍惚觉得胸口有什么被炸开,十指攥成双拳,已是完全理会不得旁边人恍若不觉的打趣和各种拉郎配的暗示,沉着脸起身直接找来了楼层经理,无视杨敬罗难看的脸色和杨静依泫然欲泣的神情,径自走开。
问到客人资料,经理有些为难,不过一想到这个包厢里那些公子哥的身份,踌躇再三,才挑选着将自己能说的都一一告知。
———有贵宾卡,卡龄三年,有固定的少爷,平均每月来三到五次不等,对包养的少爷很大方……
袁唯生每听一句脸色就更难看一分,尤其在知道胡京京不单对这MB很好,还将人整个包养不必在会所里出台时,那神情简直了!!!
看得经理一个哆嗦,体贴地告知袁唯生胡京京包下的房间后,夹着尾巴急忙跑了。艾玛,吓死哥了!
袁唯生堵上门来的时候,胡京京才刚从浴室里出来,那少年早已经清理好身子,主动等候在床上,胡京京好整以暇,淡道,“有事儿?”
袁唯生瞪他,瞪得眼珠子都红了,怒得咬牙切齿,“你……”他气得手直抖,你了半天差点没哭出来。
“你什么?”胡京京早有预料,眯着眼并不觉得情绪如何波动,翘着唇角不疾不徐地反问,“你是想质问我怎么敢背着你找男人,还是觉得我这样的行为特别恶心?”他慢慢靠近他,微扬的眼角目光凌厉而讽刺,“没了你,老子还不能别的男人了?”
袁唯生憋着气,避开胡京京就踹了门板一脚,眼一瞥那个吓得一动不敢动的少年,冷喝道,“还不滚?”
“我、我……胡哥?”少年惊惧不安地瑟缩了下身子,求救似的看向胡京京。
胡京京冷笑,“傻站着干嘛,等着人弄死你才滚吗?”这话儿他是对着少年说,眼睛看的却是袁唯生。
少年咬唇,不甘地低下头,却是一步三回头,犹犹豫豫地守在门口,被袁唯生横手一扔,直接甩到门外去。
门板紧接着关闭,少年捂着疼痛的腹部,眼神阴翳地隔着门缝儿怨恨地看向屋内,被胡京京对了个正着,忙哆嗦着低头,一瘸一拐地走开。
屋里静默了一瞬,袁唯生心绪一定,压低的眉毛便是一扬,“你是故意的。”他这句用的是肯定语气,毫不质疑地。
胡京京无声哂笑,讥讽地看着袁唯生,那神情仿佛在说——多大脸?
教人看着羞耻极了。
但袁唯生不这样,他心底甚至是觉得心安踏实地,他不肯和京京说那些刺耳伤人的话儿,哪怕胡京京脸色叫他看了有多难堪、尴尬和难以亲近,但他眼神却是欢喜雀跃,隐含踌躇和忐忑的。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试探地牵住京京的手,语气轻轻,语带哀求地,“京京,别生我气儿好吗?”眼一转,抱住人腰身就更不肯撒手了。
胡京京简直被气笑了,两人弯腰一翻就滚床上去了,一夜折腾到天灰白才渐渐歇了,可怜胡京京受了这六年的份量,一直到睡过去腿还在抖,叫袁唯生看了,又爱又怜。
不过他这满腔的心思,到了第二日,摸着身旁那空荡荡早已不剩余温的床畔,袁唯生一拍脑袋,完了,看来这回是来真格的了,天!
说得好像胡京京这一直以来都是逗他玩儿还是怎地?!要是胡京京还在当场,真能一巴掌扇死这丫的!眼瞧着还当稳重了,敢情这是糊弄外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一点都不虐啊不虐(?>ω<*?)我这边在下雨呢,听说下雨天看文更可口哟( ????? )哈哈……么,祝每个放假的姑娘都能玩的开心哟,嘿嘿。
☆、第四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