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猫把对家变到了我床上
“啊?”敬原心里就像厨房装佐料的瓶瓶罐罐漏了一地,没回过神,“谁?”
卫澄指甲抠着手心,“程樱啊。”
“程樱?”敬原才反应过来,“她也在啊?”
卫澄无语,“……她是女主啊。你刚进来的时候我不就跟她在拍着么?”
敬原比他脾气还大,“你拍个戏都能饿晕我就看着你了,吓都吓死,鬼管她啊——*。”他坐远了一点,不再看他。
卫澄没来由地心中一动。
敬原脑筋一转,又说:“哦,难怪让你吃卡,程樱一出片场就是个戏精,一开拍——呵,我还不如去看皮影呢。”
……嗯。嘴也够毒,看来是对她没意思的。
卫澄有些庆幸,又觉得自己卑劣。
敬原这才看过来,“不过应该也没那么难拍吧,你们能废那么多条?”
卫澄很有自知之明地,“我演技烂。”
“本子呢,”敬原说着,直接拿过桌面上订在一起的几张薄纸,“我看看啊?”
卫澄都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他一目十行地扫完了,接着指着某处说,“这段?”
“嗯。”
敬原这回仔细地看了半晌,将文件合上,“还行吧?要不我跟你对一遍?”
“啊?不——”
他的声音泠泠传来,“昨晚没睡好?黑眼圈那么重。”
卫澄一怔,浑身刹那间便绷紧了。
敬原何止是切换自如!简直变了一个人,他用了种刻意压低过,极具迫力的声线,长得比卫澄高了半头,坐着时身高差也能体现得很明显,带着审视的两道视线扫下来。他里面配的是长袖的休闲白衬衣,解了两个扣子,垂颌时袒出漂亮的锁骨,卫澄一个激灵,哑口无言。
“怎么不说话?”他放软了语气,脸还是板着,眼中却似静水深流,定定看向对方。
这句不在剧本里啊——于是外冷内热的大律师又带上一些本属于敬原的特质了。
卫澄好像打破了花瓶被逮个正着的学生,“您说,要在今天之前把材料整理……”
“身体要紧,”对方恨铁不成钢地说,声音愈发轻柔,“我希望你更爱惜自己一点,算了……笨蛋。”他叹道,像一根小小的火柴划燃了空气。
代入感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卫澄下意识想像女主那般开口辩驳,旋即想到接下来的情节,动都不敢动了。
敬原在靠近。
这个房间的一切都沉入寂静的地表以下,拍打窗户的雨点他也充耳不闻。鼓噪着的是呼吸,心跳,衣料窸窣。甚至连睫毛的颤动,也像蝴蝶扇一扇翅膀,就在太平洋卷起了惊浪。
敬原还在靠近。
卫澄神魂归转,本想把人推开,腿上蹭着却阴差阳错地带得敬原跟着一起跌到了沙发上!
尴不尴尬的,两个各怀鬼胎实际又是心有灵犀的傻瓜可没工夫想。
卫澄的表情很无辜,又飘着些摸不清状况的迷茫,敬原都顾不上想他往那些难以启齿的bot里投的黄色废料,只觉得他像得护在怀中的,毛茸茸的小动物。
他的膝盖就顶在卫澄****,虽然有布料阻隔,仍然让他生出一种接触到了对方极细嫩,极敏感部位的错觉。倒下时他忙中生细心地搂住卫澄的腰,是单手圈住的姿势,蕴藏力量的肌肉在他掌中发热。
他想到有一次拿了一位,在安可舞台上自己扭头去看卫澄,那时的对方还没从巨大的体力消耗中缓过来,汗珠顺着轮廓线条下滑,停在喉结上,仿佛清早荷叶上的露珠。他的唇也发红,充血绽放了一样,整个模样脆弱,却流光溢彩。
敬原记得,记得那时的他是自信的,不像现在这么摇摇欲坠,好像他拼命端着一个纱窗拦在自己面前,要是伸手去戳,就彻底破了,他们也没有然后了。
敬原本是要借机吻他,但卫澄眼睛一闭,睫羽在下眼睑投下阴影,他又舍不得了。
卫澄的情意没有消失殆尽,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咬住了牙齿,身体的其他器官却随时都能按下开关。这种反应做不得假,至少,卫澄生理上还有感觉。
但时机还未成熟。
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活,只是有时候分开了,便换了一种方式。谈恋爱对他,对卫澄都不是人生的全部。
敬原得先帮卫澄找回原来那个自己。
那才是最适合卫澄的,最舒服的方式。
“就这样,然后亲,”他在咫尺的距离放开了对方,重新坐起来理理衣冠,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等下,你们是借位吧?”
卫澄感觉自己快成了铁板烧,“不,不是……”
敬原冷酷道:“那待会我去跟导演建议一下,这个借位配合打光会更唯美。”
“哦,”卫澄愣愣地,“听你的。”
“走了,”敬原去拿衣服,“早点拍完去吃东西?”
卫澄还没从刚才那种微妙的情绪中走出来,听到一个拍字又想到那些不顺利的过程,“好、好的。”
“想吃什么?”敬原看他紧张,引导说。
卫澄还真想了想,“烤肉,行不行?”他不知道敬原最近是否在控制体重,“其实我也好久没吃了。”
“行,”敬原说,“带上小橘吧。”
“日天啊,”卫澄说,“那得叫个包厢。”否则就它那个非人的举止明天怕不是得上走近科学哦?
“想什么呢,”敬原说,“你猴年马月才能有在大堂里吃饭的机会?”
卫澄笑了一下,“等我糊了啊!”
敬原却认真看了看他,突然伸手揉他的头发,“走了。”
卫澄眨眨眼睛。
不知为什么,敬原仿佛,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是很微小很微小的差别,微小得旁人会忽略不计,被他捕捉到,也忍不住警告自己是看错的。
敬原一来就像福星高照,出去之后,他果然去找导演说话,卫澄自觉避嫌,程樱却急哄哄贴过去,也不知敬原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她气急败坏地退开去。
也就没像前面拍的那几幕给卫澄使绊子了。
等他签了一波名,两人彻底营业完,敬原让两边生活助理都回去,自己开了车,带卫澄去熟人开的一家烤肉店吃饭。
“下周我的初舞台,”敬原说,“过来看吧,我帮你买票。”
卫澄把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到橘日天的盘子里,好让它抓着吃,又不至于噎着。听到这句话,他抬起头,粲然一笑,应了声,“好。”
第9章
把他晾了两天,袁姐给卫澄传了几个新本子,还没翻上三页,又语焉不详地告诉他有别的安排。
这么神秘?卫澄料着**是真人秀,只不过还没谈妥,他也乐得逍遥,在家教猫打魂斗罗。敬原给他订了头等舱,简单收拾了下,卫澄就带着橘日天去往沪市。
猫变成这样,卫澄还真想感谢那些打破了唯物意志的cpg们的。可以跟着自己到处跑,不必孤零零留在屋里。出了航空箱,一落地,橘日天就问东问西的,听得他脑袋都大了。
他目前在休假,行程是不公开的,戴着黑框眼镜和口罩,走的旅客通道。卫澄一开机,敬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