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猫把对家变到了我床上
卫澄随口哼哼几句,困意涌上,握着手机便睡着了。因此,他也没能看见橘日天从自己怀中跳出来,伸出一只肉乎乎的前爪按在他脸颊,爪下倏忽光芒大作。蓝莹莹的光辉瞬间充满了整个卧室,持续半分钟才像煤气灶关火那样熄去。
橘猫满意地打了个呼噜,躬身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畔。
热。
卫澄觉得自己根本没安稳睡上多久,就马上要醒过来了。今年京市暖气供得吊诡,客厅还行,一进卧室冷得像个冰窟窿,他咬牙买房的这片区域也是高级小区了,到现在问题都没解决。卫澄为此特意盖了一床被子,可现下热得口干舌燥,不禁半梦半醒间将棉絮一脚踹开,胡乱扯松睡袍带子,翻了个身。
这一翻身,卫澄的手就拍在了柔滑,健实的皮肤上,滚烫的热度顺着肌肉纹理渗透出来,蔓延至连心的指尖。
卫澄干得嘴唇起皮,舌头带着口水濡湿上下唇瓣,手上触感切实而美好,仿佛旁边真睡了个理想情人。他知道自己十有**在发春梦,脑海中念了几声某人的名字,放纵自己向热源贴了过去。
啧,这腹肌,这胸肌,这喉结,卫澄欢天喜地蹭来蹭去,树袋熊般地整个挂在对方身上。
等、等等——
卫澄醍醐灌顶,登时一个哆嗦。
男的。
摸着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那一挂。
比VR游戏还真实这要是梦他还需要什么自行车!
他身边什么时候睡了个男人!!!家里遭贼了吧!!!!劫财还是劫色的!????
卫澄努力睁眼,说时迟那时快,对方也起了警戒,不知是反应比他更迅猛还是练家子的条件反射,一个白鹤展翅,轻轻松松就把卫澄压在身下。卫澄四脚朝天,还妄想给他来一招黑虎掏心,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被钳住手腕,狠狠按在枕头边上。
男人就穿了条内裤,卫澄先前烧得难受解开衣带,现在坦胸露乳,和近乎赤身裸体的对方窸窣摩擦,浑身如同过电一般,又是羞耻又是刺激,害怕得发抖。
他腕子钻心地痛,呜咽出声,“放开我——”
“你特么哪条道哪边路上的?”身上人压低了声音,威胁说,“知道老子是谁吗敢跟爷爷玩仙人跳?!”
卫澄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见他如此放肆,不争馒头争口气,败了身手不输气势,嗷嗷大叫:“星光大道,钻石路,睁大狗眼看清楚你卫祖姥爷!”
电光火石间,两人不约而同愣住。
“卫澄?”
“靠!”卫澄难以置信,破例骂起脏话,“敬原?”
朝夕共处过一年,两人对彼此的声音仍旧熟悉。
男人率先卸去力道,从卫澄身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去够床头柜上的电灯开关。卫澄拿胳膊肘挡在眼皮前,等适应了聚拢的光线才定睛去看,果不其然,就是敬原。
但还没等他看清阔别多年的暗恋对象现在模样,嗖地一声,橘日天从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窜到床上,手舞足蹈地蹦了几下,接着人立起来,毛发抖擞,目光炯炯有神地伸出一只前爪,摆了个华尔兹起手式般的姿势,胡须抖动: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2章
——猫开口说话了。
在匪夷所思的陌生环境里,率先响彻敬原脑海的,是近期红遍大江南北的某抖腿神曲,“这个世界太疯狂,耗子都给猫当伴娘”,齐德隆,齐东强……像是有无数感叹号接二连三往敬原脑门砸,他与卫澄面面相觑,彻底宕机了。
“你俩吱个声儿啊?”
确实是猫在摇头摆尾,操的还是一道响若洪钟,劲如苍松的大叔嗓[]。
性感橘猫,在线作妖。
敬原眯起了眼。对,我一定还在做梦。
他面无表情地躺回床上,唰地扯过被子,把自己蒙得密不透风。橘日天对此视若无睹,洋洋得意地把肉垫前两个爪子尖尖扣在一起,冲卫澄比了个OK,发腮后鼓囊囊的饼脸上露出邀功的微笑。
一只猫,在对他笑……
卫澄呆若木鸡地愣了三秒,手脚并用地爬下来,翻箱找柜地寻猫包,备用车钥匙,手机,揪住凑上前来的橘日天后脖颈,作势就要把它往包里丢。
橘日天急了,一边扑腾一边喊,“卫澄你先停下来!我可以解释!”
“是我的猫病了,”卫澄喃喃道,“要么就是我疯了……”
橘日天成功逃脱,在地板上跳来跳去,“非也,非也!卫澄,你这个愚蠢的人类,本大爷得道开智,还为你安排了门良缘,这么明显的好事你还看不明白——”
卫澄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垂死挣扎,“不可能,说好的建国后不能成精!”
“许你看都市修真文,不许我荟萃天地灵气,这是个什么歪理?”橘日天斜了他一眼,接着撅着腚跃到床上,两爪用劲扒下兜住敬原五官的被褥,接着拱到枕头底下,肥溜溜的身躯奋力,把尚在自欺欺人的敬原整个儿给铲了起来。
敬原啧了一声,满脸狂躁地抓了把头发,褥子直接滑到腹部。
两人隔着一只猫,大眼瞪小眼。
卫澄讪笑,干巴巴地说,“清、清醒啦?”
仔细一看,卫澄发现敬原身材比两月前某电视节上见到时更加健美,躯体彰显出有意增肌后的效果,因为腰细腿长,十分自然。此时黄油色的光线在他身上涂抹一层,平整的块状肌肉伴着心跳,起伏成一道蜿蜒的曲线,而方才蒸腾出的汗珠有几颗正停驻在曲线末端的肚脐上,被光照得晶莹剔透。
就是眼眶红通通的,下眼睑还囤着淤青,显然是太忙,没能睡好。
卫澄差点就要对着人家举行升旗仪式,忙别开视线。
好险!
敬原黑着一张脸,“衣、服、穿、好。”
啊?卫澄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离一丝不挂也差球不多,下意识拽着睡袍左右衣领裹住,在敬原冷冷的嗤笑中,面红耳赤、慢慢吞吞地重新系上带子。
确认自己收拾体面了,卫澄这才说:“这猫到底怎么回事?”
“再怎么回事也是你养的,”敬原说,橘日天正准备开口,他捞起猫放到隔壁枕头上,娴熟地一巴掌呼上它的脑袋,“先别管这个,给我找身衣服来。”
卫澄“哦”了一声,没再多嘴,乖乖给敬原找了长袖,宽松的运动裤。敬原立马自在了不少,举起两只胳膊套好上衣,整理着衣摆,勒得他来了一句,“两年了你也没长高啊?”
卫澄哭笑不得,“我都二十二了……”
敬原三年前进团那会才十七,竹笋拔节似的噌噌长,如今两人站在一起,卫澄还得稍微扬起脖子才能看进他的眼底。
敬原眼珠子黝黑,带着点儿难以言喻的笑意,坐在床上盯了他一会,才掀开团在小腹周围的被子下来,利索地穿上长裤。
他大马金刀地一坐,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卫澄,指腹摩挲着嘴唇,随口道:“还是一样,傻乎乎的。”
卫澄反唇相讥,“你一紧张就钻被窝的习惯也没变呢敬三岁。”
这桩幼稚至极的毛病还得追溯到当年“极光”首专《Light》发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