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猫把对家变到了我床上
卫澄松了口气。
敬原的笑帅气,又带着点侵略性,他舔了下嘴唇,傲道:“我也不差,含着金汤匙不假,但我实力可从未掺过水——你也放宽心,咱们且走着瞧吧。”
“你很优秀,我没不信啊,”卫澄由衷还有点歆羡地说,眨了眨眼睛,“我就只不放心你明天去告发我偷吃。”
敬原说:“不是吧!我也吃了啊,你怕个鬼。”
卫澄玩笑开得跟真的一样,“你可以跟老耿说是我带坏你的,忙内。”
敬原觉得刚才那点气氛全给毁光了,“我有那么没品吗?”
卫澄笑得眼睛都成了两道弯弯的弧线。
敬原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跟你说件事。”
卫澄感兴趣了,“什么啊?”
“之所以能精准抓包,”他挠了下头发,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把眼睛看向别处,“是因为我压根就没睡着。”
“啊?”
“这床太硬了!”敬原说,“比钢筋水泥还硬,睡上去感觉我像推车上卖的铁板烧似的,靠了。”
卫澄愣了愣,“也没那么夸张吧,是不是你认床?”
“反正就睡不好,”敬原准备结束这个话题,“行了,现在你也有我的把柄了,我要真把你吃辣条的事捅出去你就编排我娇气,床上有颗豆子都能发皮肤病。”
卫澄:“哦……”见他有些不好意思,没再提了,转而讲了些团里趣事,都是敬原还没来之前发生过,他不知道的。大概半个钟后,卫澄把辣条包装袋冲进马桶里“毁尸灭迹”,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房内。
卫澄问:“你有洁癖吗?不介意的话我先跟你换张床睡吧,我的三件套是自己淘宝的,超级软和。你要觉得比你那边的强我明天帮你下单一份。”
敬原没拒绝,他确实被折腾得烦了,刚爬上去,身体就柔柔地往下陷了一点。
效果惊人啊?敬原伸了个懒腰,想了想,忽然掀开被子拍了拍旁边。
卫澄:“啊?”
敬原面无表情地加重力气拍了拍。
卫澄:“哈?”
敬原冷酷而又急促地继续拍拍拍。
卫澄凑上来,“有脏东西吗?”
敬原恨铁不成钢,“这床这么大!一起凑合一夜吧,我没骗你,那张真的硌得慌。”
他的确觉得没什么,以前几个好哥们来家里嗨趴,喝醉了横七竖八睡得满地都是,他都习惯了。况且卫澄有心到这个地步,要是自己破坏了对方睡眠质量,明天顶着俩黑眼圈训练他更过意不去。
敬原决心不欠这个人情。
“快点啊,”他催促道,“我困死了!”
卫澄本在犹豫,见敬原上下眼皮都打架了,这才钻上床,两人分盖同一条被子,他调整姿势的时候正巧敬原侧身,两人四目相对,呼吸喷薄成一片,氤氲到彼此的肩窝,彼此心跳似乎都有点快。
敬原打了个哈欠,“晚安。”
“晚,晚安。”卫澄有点结巴地答道,又笑了笑,后面这四个字挺流畅的,“祝你好梦。”
“嗯嗯。”敬原胡乱应了,背过身躺着,心跳频率降了下来,没注意到卫澄在半晦半明中看了他好久。两个人睡得酣甜,第二天被其他三位队友掀开被子,推推搡搡,轰着耍了一通,在房间里打来闹去,卫澄以为敬原会生气,但其实没有。
从那天起,敬原不再那么别扭了。他会跟卫澄赛跑似的比谁先到公司的训练室去,如果他赢了,就会买上五个人的早餐。
而细细来想,那一年他们也时常在同一张床上过夜,只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回这么光怪陆离,这么让敬原尴尬。如今的他,已然觉得自己明白当初卫澄的一颦一笑,每个动作,每次停顿与犹豫。
因为在他心里,当初那个隐秘地向他告过白,却未曾得到敬原回应的卫澄,已经在“极光”解散、与他为去留问题大吵一架的那天,彻底将他放下了。
两年来,敬原纵容“圆橙”cp的发展,时不时吩咐自己团队下场带节奏,就算莫名其妙的黑热搜,也能把广场洗成双方共赢的安利向。他费尽心思地制造各种偶然,弄得某种意义上,他们还藕断丝连似的。
可惜真相是假。
第4章
林林总总的过去,像风吹起来,在敬原脑瓜子里飞扬的纸片,又打着旋儿沉了下来。
卫澄大气不敢出,把那个卷轴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看了好几遍,都快念出一首回文诗来了,说:“你,你看出什么名堂了么?”
敬原:“……”他执着轴把的指节用力,问,“共同功德指哪方面?”
橘日天用一种软若无骨的姿势瘫着,一团团的肉好像真要化成液态水了,它抱着尾巴说:“就是搞事业啊,蒸蒸日上,飞黄腾达……也不难,你给铲屎的捐个百花奖吧!”
“靠!”卫澄被戳了脊梁骨似的暴跳道,重点成谜,“就不能是我自己拼搏努力赢一个吗!”
一人一猫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无药可救的病人。
卫·神情不如emoji·台词不如siri·持靓行凶·花瓶澄安静如鸡。
敬原哼哼两声,说:“这个时限呢?三天之内必须见上一面?”
“对啊,”橘日天说,“必须有实际肢体接触的那种见面,视频通话不算哦。”
卫澄看看猫,又心虚地瞄了两眼敬原,啊啊啊啊好烦!崩溃地掐手里的抱枕小香蕉,“他妈的哪个神仙这么无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考小考管得过来吗?生男生女管得过来吗?不去帮正牌娘子打魅妖小三,偏要干这档子拉郎配!
没事就上坛子的卫澄基本肯定这群作法的还得是他亲妈粉,枕头垫得恨天高发梦要他跟敬原平起平坐的那种,免得“圆橙”动不动被打成本质吸血的拉瓜蝙蝠精。
人敬原能情愿吗!
“发什么呆,”敬原伸手在他眼前晃,很是不满,“成天傻了吧唧的。”
卫澄苦不堪言地想,现下你是可乐我是曼妥思,我怕我一说话——你就炸啊!
敬原做了个掏兜的动作,忍不住骂了句,“手机不在。”
“锁屏图案是画个L。”卫澄想把自己的给他。
“不用,”敬原说,“本来存了个工作表……算了。下周有五天我都要去沪市打榜,后面具体的记不清。你?”
卫澄规规矩矩答道:“后天有广告录制,本市。我刚从上个戏剧组出来,有半月的假。”
敬原挑眉,说:“下部拍什么?”
卫澄没有顾忌,“《仙侣奇缘》,男二。”
“确定了?”
“还没……”
敬原斩钉截铁道:“推了吧。”
卫澄抬头,“为什么?”
敬原喊猫叫“小橘”,两只胳膊敞开,橘日天尤为受用,慢条斯理地迈着猫步走过去。他屈起五指挠猫肉嘟嘟的下巴,在橘日天机车一样的呼噜中说:“那种没营养的剧除了傻多速还剩什么?你进组一拍就连好几月,总不能我罢工去配合你吧?”
“敬原你有病吧?”卫澄简直不可理喻,“是,我承认我资源不行,但这就是我的工作,刚吵完你又要跟我分个高低贵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