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的影帝爸爸
“想要吃好吃的。不要医院里的。”
“我去买。”项斯启起身出了病房。
暂时赶走了那个男人,只剩他独自在房间里时,霍白感觉好受了一点。
可是没过多久,那些对话,在腹部剧痛的间隙里,如同回声一般重复在耳边,又像一把钝刀割在自己心上,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躲开。
这样比较合情理……霍家迟早是你的……与佣人私通……撇清了关系……
“宝宝。”
霍白胡乱擦了擦脸边的泪水,叫着还没来得及取名的肚子里的孩子。
“我该怎么办……”
第五十五章 产(二)
煎熬很久之后,终于到了可以生的程度。霍白被推进了产房。
甶于患者的身体特殊,医院也很重视,再加上苏瑞之做的工作,产科派来了最有经验的接生医生和护士。
“可以进去一名家属陪同。”
“我进去。”
听到护士这么说,项斯启打算换上无菌罩衣了。躺在病床上的小少爷仰起脸,面无表情地望了他一眼。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项斯启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平常的霍白,不是这副模样的。似乎也不光是临产前阵痛那么简单的原因。
他站在那里,皱起了眉头。不管怎么说,眼下顺利地生产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以后再说。
生产的过程,霍白记不太清了。
他只记得自己总是看着门的方向。在他怀孕期间模糊的期待里,项斯启是要出现在那个位置的。这么紧张又害怕的时刻,哥哥一定会陪在身边。
然而刚刚对方却被自己亲手拒之门外。霍白觉得,有些东西比起生产更加令他害怕。相比而言,这一刻所遭受的一切苦痛,都不算什么了。
就在他的体力几乎流失殆尽、快要虚脱的瞬间,一声细小的啼哭回荡在了产房里。
“恭喜!是个男孩。”
“好可爱的宝宝!还在对我笑呢。”
迎接新生命的护士们欣喜的话语,似乎没有传达到霍白的耳中。他用虚弱的声音问。
“正常吗?是个普通的孩子吗?跟我不一样吧……”
他不断地问着,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心酸。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霍白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很想要睡一觉。身旁的护士摇着他的肩膀。
“现在还不能睡,再坚持一下,
已经是深夜,顺利生下一名男宝的霍白,在病床上发出轻微的鼾声。整个过程耗尽了全部的体力,他累得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看完宝宝就沉入了梦乡。
项斯启没有睡,站在婴儿床旁望着刚出生的孩子。小小的一只,头发上还带着几缕血迹,裹在小被子里,跟着小少爷一起睡得正香。
他凝视着宝宝的睡颜,那乖巧的样子像极了霍白。
项斯启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他的孩子,他的种,身上流着他的血脉。却不仅不能公之于众,还要让其他人顶替自己的身份。原本不过是计划里的一部分,现在却变了味。他被搅得心烦意乱,渐渐生出一个新的念头来。
要让这个孩子和霍白,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不能相认也无所谓,掌控在手里就可以了。
项斯启思索着,小少爷是没办法独自养活宝宝的,最后还得依赖自己。所以他反抗不了,最终还是只能待在霍家。
他会想出办法的。霍家和小少爷,他都想要。
第二天,苏瑞之来到产科病房看望霍白和刚出生的宝宝。
项斯启让管家派了个心腹女佣,在医院里照顾小少爷的起居。新生儿和产妇都需要观察几天,这是医院的流程,没什么大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原本昨天晚上就该来的,苏瑞之以值班脱不开身的理甶回避了。果然今天一见到他,霍白的神色就变得僵硬起来。
第五十六章 产后
原本昨天晚上就该来的,苏瑞之以值班脱不开身的理由回避了。果然今天一见到他,霍白的神色就变得僵硬起来。
苏瑞之也觉得尴尬,还夹杂着隐隐的愧疚。为了好友,他感觉自己要把这辈子的恶都作光了。
“宝宝真可爱。”
“今天会有医生过来帮你催乳。可能比较疼,你忍一忍。”
“你先好好休息吧。”
简单地瞩咐了几句,苏瑞之就离开了。看这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打算对项斯启彻底死心了。
苏瑞之站在向下的电梯里,心底有一点难过。他分明开始时很喜欢霍白,现在却搞成了这样。为那个男人做得再多,两人的关系也依旧只是“好友”。
不然自己还想要得到什么?他像小时候一样追随着那个男人,可因为霍家小少爷的出现,一切似乎都变了。
苏瑞之走后,护士过来抱宝宝去洗澡。看着小小的身体消失在门外,霍白的胸口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不顾身体还虚弱,扶着墙就跟了过去。
宝宝很不高兴刚睡醒就被人在水池里折腾,发出了眭哇的哭喊。才一夜过去,哭声就变得很响霍白倚在门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心中充满了欣慰。
回到病房后,果然有个年轻的女医生来教他怎么给宝宝喂奶。解开病号服,霍白的胸脯又鼓涨了一些。原本他应该是有奶的,或许是提前发动的缘故,宝宝吸了很久却什么都没有,急得又大哭起来。
“别急,说不定过两天就有了。先把奶粉准备着。”
“谢谢你。”
哭累的宝宝在怀里睡着了,霍白小心地抱着他。如今人生里唯一的光也熄灭了,他觉得自己只剩下这个小生命,这个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小肉团。他要好好守护着。
项斯启接完电话,从外面进来。他望见小少爷半裸的胸口,眼神里突地一黯。他说了一句,女佣知趣地离开留下他们独处。
“我不能请假太久,公司里还有一堆事。晚上再过来陪你们。”
项斯启边说,边抬起霍白的下巴渴求地吻了上去。同时手指伸进病号服里,玩弄着那诱人的果实。
霍白扭着身子表示拒绝,又怕惊动到睡着的宝宝,动作不敢太大。
“别吵醒宝宝。”
项斯启停下手上的动作,问。“你从昨天开始就很奇怪,到底是怎么了?”
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他,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很想质问,又觉得毫无意义。那并不是在做梦。是现实。
他只知道,他唯一的光熄灭了。
“没什么,你去上班吧。”霍白借着将宝宝放回婴儿床的举动,和男人之间拉开了距离。
“……有事打电话给我,再忙我也会接的。”
霍白整理好凌乱的衣服,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项斯启的温柔体贴,一切曾经温暖过自己的东西,如今都成了心理上的负担。
想要哭,眼泪却一滴都流不出来了。大概是流干了,再流就只有血了吧。
他把项斯启看得比继承人的位置还重要,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你想要,我给你就是。就算对那个男人这样说,对方也未必会相信自己。
去向父亲揭露对方的真面目,他又于心不忍,何况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父亲还不一定会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