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心非故
“没、没什么,就是被批评了。”何言非脸皮儿薄,此等囧事,说着就得红脸。
袁故将矮他半头的何言非一把攀在臂弯内,轻声安慰道:“嗨,那有什么!我上午也被老同志来着,说我徒有外表,你说他这算不算是变相夸我帅!”
何言非立马就乐了,心里的雾霾被扫去了大半。
臂膀宽厚有力,木香幽幽袭人,单薄的衣料根本无法阻隔袁故身上传来的体温,这个等同于搂住的动作,在何言非看来,是何等亲昵。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如果再往左侧180度,抬手便可拥住那腰,贴住那胸膛……肖想着,何言非的视线就不自觉地瞄向那腰……真好。
然后再触碰一下那块结实地胸肌……
“走吧,哥哥带你强身健体去——”
“啊?”
要不是袁故一句话,何言非差一点、差一点就摸上去了。好险!
“今天?”何言非一直以为这事儿是培训结束后,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提上日程。
“当然,难不成还得翻黄历看个好日子,又不是娶亲!”
何言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袜,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裤,着实不适合运动。然而,袁故似乎早已看穿了他的心。
“衣服穿我的。”
袁故的大方热络和何言非的小心翼翼,好像总是那样对比鲜明。他们一个像火,一个像水,咋一看,怎么都不搭调。
就这样,何言非第一次来到了袁故在这个小城里所谓的家,也就是袁故租住的住所,虽然是租房,可条件和环境一点不比何言非他们家差。一套城南精装修的小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居然还有个挑出去小阳台,整体算不上豪华,却也整洁。
何言非虽然好奇,却不敢明目张胆地到处打量,特别是卧室。袁故倒是很随意,没那么多客套,让何言非随便参观后,便边脱衬衣边进卧室,门也不关。
看袁故脱衣服,何言非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他还是会耳根发热。
很快,袁故换了身清爽地运动套装出来,何言非的思维跳跃回到了大学时代,球场上的袁故,主席台上的袁故,导师身后的袁故……好像袁故永远都自带光芒。
“想什么呢,给你,换上。”
“呃”
如梦初醒,抱着手里的衣服,何言非慌慌张张奔向卫生间。
袁故嗤笑,平日里斯文冷静的优秀教师何老师,和此时惊慌呆萌的何老师,那种反差,简直让袁故忍不住想要去逗他。
于是,袁故轻手轻脚,作贼般挪步来到了卫生间外,鬼使神差的,扭开了那扇门!
第6章 难道你有的我没有?
白,首先是白,然后是细,细腻的肤质。
修长的脖颈,窄细的腰线,因消瘦而突出的肩胛骨……
听到动静的何言非刚好解开腰带扣子,准备脱裤子,一回头!
“啊——”
那个瞬间,何言非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的机器人,顿住。袁故觉得,如果何言非是个女的,那此刻最贴切的形容词就是:花容失色。不过这个词直接拿来形容他,好像也很合适。
咕——咚
袁故压住开始紊乱的呼吸节奏,咽下口水,敷衍道:“那个,都是男的,躲什么厕所呀?我就是来检阅一下,难道你有的我没有?”
这是什么话!
冷静的何老师再次化身小结巴:“没,没……有,有……都有……你有我有……”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何言非只有红脸干着急,索性摊开手大方任袁故看。
“看吧——”
何言非心想:看吧,不让看心里才有鬼了。
那裤腰本来就松,加上何言非最近消瘦,腰围又小了一圈。所以,当腰带离手,本来就解开扣子的裤子便轻轻松松离开了胯骨,一下褪到脚底。
袁故明显一惊,这操作!
人家既然都大方让看了,如果不大方看一下,貌似很不给面子。所以,袁故便花了5秒钟时间,从头到尾,从下到上,把眼前人给看了个遍。
“果然,果然没什么特别哈。”这下换袁故躲了,而且是边撤边说:“我去拿水。”
等何言非反应过来这个乌龙是由多大时,事已成定局,再多的解释都是马后炮了。没错,是他主动脱掉裤子,让别人全面参观的。这个别人,就是他暗恋的袁故。
何言非想要冷静,何言非想要钻地缝,何言非没脸了。
“穿好了就出发吧!”
袁故总是能特别自然地化解尴尬,再面对时,袁故恢复轻松笑意,正等他出发。压住心中澎湃,何言非强行扯开步伐,跟了过去。
袁故很会照顾人,体现在生活的各种细节。比如他会在你想要擦手时即时递上一张干净的手帕;他会在和你吃过一次饭后尽量避开点一些你不喜欢的菜;他会在和你跑步时尽量调整节奏伴随你的步伐。
这些细节,无不让何言非越来越喜欢袁故。
袁故啊袁故,到底是什么缘?什么故?
何言非体稍弱,跑步跑一半便气竭声嘶,每当他要放弃这个折磨人的运动时,总会被袁故强行拖拽着继续。不善运动的何言非哭笑不得,这福分果然没那么好消受。“善解人意”的袁故怕他无趣,更是翻着花样儿来,平日里大多便是跑步、羽毛球、篮球、游泳,到了周末休假,袁故便将行程调成为爬山,果然好不单调。
撇开流过的汗水身体的劳累不说,一个月下来,何言非的体格果然有了从量变到轻微质变的改革。精气神也提高不少,因此,何言非最近总是收到小区门口拉家常的大妈们的夸赞。
“言非最近精气神真好啊”“结实了呢!”“小伙子涨了点肉,更好看了!”
最近,何言非会把自己关在卫生间,撩起衣服下摆,每天检阅并不怎么明显的马甲线。
这一切,都归功于袁故,想到这里,何言非便会咧嘴笑,还不错。
下午跑步时,袁故才告诉他说,这个周末,他们要去露营,何言非差一点就明目张胆地现场诠释心花怒放这个成语了。
短暂地相处,他们有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握手、第一次一起吃饭、第一次一起散步、第一次一去他家……
何言非在家心花怒放地时候,城南的某公寓内,来了个不速之客。
“你怎么来了!”袁故瞥了一眼在沙发上横七竖八的人,满脸写满了嫌弃。
“你以为我想来啊,还不是咱家领导逼得紧,派我前来送信。”袁泽懒洋洋道。
“什么信还得让你亲自跑一趟?”
“当然是——”袁泽翻身起立,郑重严肃地回答道:“姻缘信!”
第7章 我都想把他娶回家。
一句“姻缘信”将袁故积攒了多日的好心情全都破坏个彻底。他本就是个不愿被安排的性子,工作如此,婚姻更甚。万般推脱,躲到离家远的小城就业,便是要脱离父母得掌控,想要凡事靠自己,自主自立,可没想到牢笼一九还在,甚至还从大城撒了过来。
袁故的眉眼间拂过一股郁郁之气,莫名,他想到了何言非,想到了他得笑容,他得害羞,他的惊慌,想到了近日的种种相处,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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