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酱紫大神Ⅱ
“什么,莫云海死了?”沉夏拿着手机大吼,“这怎么可能!他自杀的不成?”
郑包子比他更上火,气得直跺脚,“我也不知道!你和希声来看看就明白了,他在拘留室里死的,从凌晨一点到早晨七点,根本就没人进过这间房,我也奇了怪了,他怎么就死了呢!”
沉夏和希声不得不立刻囫囵吞枣解决了早饭,风驰电掣地冲去了警局,跟着郑包子走进拘留室也傻了眼。
这是怎样的一副情景,莫云海整个人歪靠在墙边,四周并无挣扎的痕迹,他浑身都是血,伤口从脖子到手腕、胸腹都有,简直像被几个人同时持刀砍了一顿。
“一共多少刀?”希声负责观察现场环境,沉夏退出门外,问郑包子。
郑包子叹了口气说:“全身十一刀,法医初步断定是脖子上的其中一刀导致了失血休克死亡,其余的要等验尸报告出来。”
沉夏静默地钻进去,看了半晌摇头说:“如果真的有人这样自杀……他不是疯了,那就是像傀儡木偶那样被人控制了。”
14、谁算计了谁的喜欢 ...
因为莫云海蹊跷离奇的死亡,希声和沉夏没办法回去Y城了,两人都是做事情有始有终的性格,这件案子必定要彻底弄清楚,他们才算功德圆满。
对此,郑包子是表露出了极大的欢迎,不用他们招呼,立刻将他们公寓的租用期限给延长了一个月。
“呵……他是觉得我们需要一个月破案么?”沉夏把手里的妙脆角扔进嘴巴,咬得嘎嘣脆。
希声有些闷闷地叹了口气,也抓住一把妙脆角扔进嘴巴,“不过幸好,我不用再装扮学生了。”
沉夏也点点头,“既然学校的案子已经了解,那我们还是按照计划去跟老师和那群孩子告别吧,趁着艺术周还没开始!”
希声一摸脑袋,是啊,他差点忘了还有这茬!
可是,事情往往是超乎他们预料的。
“什么?艺术周提前了!”沉夏盯着甄几珂问,觉得她此时的表情很有一些幸灾乐祸,“喂,你不是骗我的吧?”
甄老师诚恳地摇了摇头说:“当然不是!校长说了,为了庆祝案件顺利告破,一扫学校这几日的阴霾,特意把艺术周给提前了!”
沉夏斜着眼睛瞅她,“这么说大家已经都知道我和希声的身份了对吧?”
甄几珂和小樊老师对他猛点头,“对啊对啊!原来沈希声的名气那么大的啊,我们真是太失策了,没有去百度一下你们两个的名字!大侦探和大作家,嘿嘿嘿……想溜是不可能的,我们衣服都给你俩准备好了,至少也要参加完cosplay才可以走!”
难怪今天一直右眼皮跳呢,沉夏无力望天花板,挣扎道:“我拒绝可不可以啊?”
“不行!”甄几珂和小樊挡住他的去路,笑嘻嘻地从各自荷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来,威胁道:“如果你们拒绝,这些照片我们将无条件转手送给亲爱的学生们……”
沉夏瞪大眼睛一看,背后凉气唰唰,“你们……怎么拍到的?”
甄几珂笑得务必奸诈,冲他摊了摊手说:“你们去的那家店,是我家男人开的,怎么就那么巧,你俩总在那里碰头呢……不过我教训了我家男人一顿,他应该早些告诉我的!”
沉夏随后接到了希声的短信,那头也是逃不过了,只好勉强答应下来,“那好吧,给我准备了什么衣服呀?我可以自己选择cosplay的人物么?”
甄几珂眨巴着眼睛看他,“你不是吧,盒子里的服装和道具你没看么?”
……盒子?沉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盒子里就是……你们真是早有预谋了啊,不用说,那天你们问我的选择题,也是为这个在做准备了!”
“没错,所以你明天要穿上这套衣服哦。”一想到这里,甄几珂的两眼发出了一道道兴奋的粉色光芒,旁边的小樊老师也是一脸期望。
他那天选的是樱冢星史郎吧,好歹是个冷面腹黑帝王攻啊,沉夏心里稍稍安心一点,翘起唇角笑了笑,“嗯,这能有什么问题。”
既然不再是老师和学生的身份,沉夏这天上完最后一节课,希声与同学也告别了一番,在下午就回到了公寓。
沉夏两眼往下一瞅,果然,看到希声也拿着个盒子。
“你要扮演的是谁?”他好奇地问。
希声抿嘴一笑,卖起了关子,“明天你不就知道了?不如,我们先各自保密,到时候……也算是个惊喜不是?”
沉夏摸了摸下巴想,也对,等着希声看自己帅气的登场,这攻的气势说不定瞬时就涨上去了的。
于是,不再询问对方的装扮,去超市买了一条鱼和不少蔬菜,做了一锅香喷喷的沸腾鱼,吃的两人都相当满足。
沉夏当晚忙着分析案情,把盒子里的衣服拿出来看了一眼,就放了回去。不过他觉得有点美中不足的是,甄老师应该干脆给他准备一只淡色美瞳的,这样,不是更接近星史郎的形象么。
不过算了,高中生玩的cosplay而已,也不需要太完美了。
因为听说杜小萌这次的cosplay是反串女角,沉夏显得挺亢奋,一晚上在网上软磨硬泡,想小萌告诉自己他扮演的是谁,可小萌就是死咬着不说,小孩太害羞,使劲地把话题往其他方面扯。
不够还是让沉夏套出话来,他有和聂浚伟的对手戏。
“聂浚伟不是天降美萌的人吧,为什么也会参加?”沉夏直觉认为这其中有内情。
杜小萌回复他:我也觉得很意外,不知道是谁去说服他参加的。
重要的是,两人是对手戏呀对手戏,不晓得是台词肉麻的情感对白还是……火辣辣的深情对视呢?沉夏体内的八卦因子熊熊燃起起来,顿时感觉手痒,冲到电脑跟前码字,直接发展了出一段男生男生配的暧昧桥段。
桥段好不好,要看撩拨人的本事高不高,看得人心急火燎,还急吼吼的倒抽气,这就叫功力。
第二天,沉夏和希声懒洋洋地爬起来,抱着各自的盒子来到学校。
既然是艺术周么,当然是不上课的,各班学生都涌动出来,把校园布置了起来,如今90后欣赏的可不是花哨的装饰,弄一堆气球花朵来妆点,沉夏瞧见满校园飘飞的蒲公英,下意识地抓住希声的手,弯起眉眼,“哈,真有他们的,这么多蒲公英哪里来的?”
“嗨,学校后头那个山坡上就有,他们这不是创意……图省事而已。”希声嘴上虽这么说,但见沉夏这么高兴,心说这么喜欢蒲公英?回家给弄一车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再往教学楼上走,就见每个楼梯口都有人“把守”,学生会的人在这里站岗,见沉夏来了,笑呵呵拿出一道题目来考他。
是道脑筋急转弯,问,有家人的两只小猫都叫小司,问小司加小司等于什么?
沉夏黑乌乌的眼珠转了半圈,弯出一对月牙儿,“吐司。”
“哎,尹老师真聪明啊。”这位同学有点挫败,让旁边一让,让他们走进去。甄几珂刚好从后面走上来,蹭过来问:“为什么啊。”
希声被沉夏的手指头一戳,代为解释:“因为,两个是TWO,不就是TWO司了。”
甄几珂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不禁在心里吐糟,人比人气死人,都说老天爷不会偏心的,可怎么这俩人什么都是得天独厚呢?
在办公室呆了一个多小时,沉夏一看时间差不多了,拿起盒子准备去换衣服。
甄几珂也不催促他,反正她负责给他化妆的部分,待会沉夏不愿意也得愿意,他和小樊做好了镇压他的一切准备。
就听见沉夏在洗手间捣鼓了好久,出来时却黑着一张脸,问她们:“这个……真的是星史郎的衣服?”
两人顿时眼前一亮,眼睛瞪的老大,半天合不拢嘴,生怕沉夏脱下来,忙笑道:“嘿嘿,谁说是星史郎的了,这分明是天龙的制服么……”
沉夏浓长的眉头拧起来,“我选的不是星史郎么?!”
“对啊,所以我们给你配的是皇昴流的装扮呀!”甄几珂满意地抱着胳膊,围着他看了好半天,咂咂嘴,“瞧着细腰长腿,九头身巴掌脸的,简直太合适了……”
沉夏无语,嘴角狠狠抽了抽。
但现在变卦来不及了,沉夏无奈,只好跟着她们先去了学校剧场的后台。因为化妆间有不少隔间,沉夏一向喜欢低调,就带着甄几珂进了最里头一间。
沉夏皮肤好,白皙的还没有鱼尾纹,甄几珂一边给他化妆一边撅嘴,这人脸蛋水当当的,弹性十足,真是越看越想掐!
用了BB霜就只画了道眼线,透明的裸妆就算成了。
甄几珂又给他把头发顺了顺,沉夏清爽的短发搭配上这身全黑收腰的制服风衣,只有瞎子才能抹的开眼。加上他今天摘下了眼镜,这纯净无垢的一张脸怎么看怎么勾人心魂。
最关键的是他这双眸子,琥珀般澄净透亮,一丝狡黠下带着一丁点淡然和天真,看似毫无波澜,平静无波,但只要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慢慢靠近,会发现这一泓清波下闪耀着的纯洁,足够让黑暗也为之沉沦。
活脱脱的……是没有被星史郎毁掉之前的,那个皇昴流。
因为形象需要保密,沉夏没法出去看节目,可是她们还不让他见希声,这让他不可理解了。最后只好不悦地杵在了幕布后头,挑眉瞪着甄几珂——哼,算了,总算识相,还知道我想看小萌的演出。
天降美萌排演的这场,是有好几段cosplay组成的,杜小萌和聂浚伟的排在中间,最后压轴的是沉夏和希声。
沉夏讶异地注视着舞台上熄灭的灯光,和突然投递在一人身上的那道白光。眨了眨眼,忍不住噗嗤轻笑一声,没想到聂浚伟戴上长发和狗耳朵,还挺可爱的呀。大概是对自己那身过于宽松的红色狗妖合服有些不满,表情那叫一个纠结和郁闷,嘴角不屑地挑起,那高挑的眉梢和欠揍的眼神,倒还真符合这个角色的特征。
他此刻正交叉着胳膊,大大咧咧蹲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地下河流中的小鱼。看了一会,脸上的表情温和了一些,眼珠子跟着鱼儿来回移动。
忽然,从黑暗处走出来一个人,手执弓箭,面色悲愤,朴素的女巫装束,长长的青丝束在脑后,眼眸冰冷地扬起弓箭,毫不犹豫对准了他。
没错,聂浚伟扮演的不是别人,是戈薇穿越时空遇到的麻烦半妖犬夜叉。
而杜小萌扮演的,是他这辈子的宿敌和伤痛——桔梗。
他们的整段表演没有一句台词,但女巫和狗妖无声的对峙在静谧的空气中冷凝成了一道道火光。
就在女巫拉满了弓,要用箭封印他的那一刻,不知是谁配的乐,响起的是《哀歌》。
狗妖似乎无法相信,女巫真的会对自己射出这一箭,带着最后的哀伤和不可置信,直直凝视着她。她也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一点点黯淡下去的眼。
幕布拉起,聂浚伟似乎还不能从这一幕中走出来,他在刚才有一种强烈的触觉,用这种绝望和悲恸射出这只箭的不是桔梗,就是小萌。
恍恍惚惚地走回后台,聂浚伟听不见别人打趣自己表演很出色的话语,目光追随着小萌的身影,一双腿由不得自己控制的,追了过去。
轮到沉夏上台时,他这才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问甄几珂:“我的台词是什么?跟他们一样,也是无声表演?”
甄几珂怒了努嘴,笑:“嘿嘿,你自己临场发挥么。”
擦,这个策划人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可已经没时间多想,他就被推上了台。这会儿台上的灯光更暗了,沉夏眯起眼睛,就见一身地龙装扮的希声已经站在了台上,带着星史郎那一贯捉摸不透的浅笑,灼灼地遥望着自己。他们身后的背景,是坍塌残缺的东京塔,还有那——
银白荧光的逆五芒星中,漫天飞舞的细碎樱花。
星史郎最后的结局,是死在了皇昂流的怀抱里,以及那最后未能说完的三个字。风太大,谁也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台下的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气场如旋风般陡然滋长起来的两个人,他们一个真挚而悲伤,一个内敛而冷酷。
希声的眸子戴上了美瞳,有一只是淡淡的瞳仁颜色,在那抹似有似无,冷淡的笑容下,他抬起手,点燃了一根mildseven。
沉夏轻轻蹙眉,倘若昴流能再来一次,他此时此刻会说些什么呢。
闭眼,再缓慢地睁开……他用自己的血使出了最后一个阴阳术。没有唤他的名,没有看他的眼,带着嘴角宛如樱花瓣凋零的笑,一只手插入了他的胸膛。
“这一次,我不要等你先对我告别……既然你早就设计好了,我们的结局……既然这是注定的命运……”
星史郎冷然瞪大了眼,嘴角依然是那,“你……”
昴流把手从他身体里抽出,执起他的手覆盖上自己的胸膛,“你看,我们都是一样。”在于星史郎伤口一样的位置,他的鲜血也在汩汩流淌。
心底却在喊,靠,甄几珂给他的这个人造血血袋也太黏了吧!
“不!昴流,为什么要这样?与你无关的呀!”星史郎想要止住眼前的血流,但发现却无能无力。
“你总是想着要逃避,一直以来,逃避的那一个总是你。现在……你终于没有办法逃了……赢得人,是我。” 昴流俯身把他推在地上,执着地问出最后一句话:“我一辈子都为别人而活,只有这一次,我累了……我想试试自私的感觉,是不是就不痛了。”
星史郎抚摸着他的脸,想要张开嘴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昂流只静静看着他,嘴唇微启,从喉咙底发生低低而清朗的三个字:“……我知道。”
两人相拥而闭眼,看得发呆的后场人员迟迟才反应过来,拉下了幕布。
随后,是疯了一样的惊叫声和掌声在剧场里回荡,其中,还夹杂着某些人低低的抽泣声。对于沉夏和希声擅自修改掉的经典一幕,她们更多的是酸涩的感喟与激动。
沉夏过去一直为那个结局而如鲠在喉,这次能找到机会亲自篡改一把,也算了却一桩心愿。撇开周围那些惊羡的目光,他拉着希声去后台卸了妆,脱下那身衣服,终于痛快舒了口气:“哎,还是自己能把握住的人生最好啊。”
希声笑着取下美瞳,倒在他肩膀上,“哥,你演的太逼真了。”
“是么?你还不是一样的入戏?”沉夏扯了扯他的脸,“可能是我们改天换地的心性天强了,臣服于命运的人,迎来的总是悲剧。哦对了,我刚才看聂浚伟追着小萌出去咯,你猜他们会怎么样?”
希声皱眉想了想,“聂浚伟刚才应该是彻底开窍了,我看,这次没问题了吧……”
后台,一间无人的置物室内。
聂浚伟拉着小萌的腕子,好久没有动弹了,视线停在小萌因为刚才自己的拉扯露出的半边锁骨和粉白的脖颈上,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小萌偏过头,把手挣脱出来,“聂学长,那枚戒指我按照你的要求戴过了,昨天也还给了你……现在,我们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吧。”
“不,我还有话要说!”聂浚伟上前一步,又抓住他的袖子,“我……你……”
等了他好久还是没听见什么意外之外的话,小萌垂下头,重重叹了口气:“算了学长,不用觉得对我有什么愧疚的,对了……还有样东西也应该还给你。”他从裤子荷包里掏出一颗纽扣,放在他掌心里,“是两年前,我在银座门口捡到的,你跟那群人打架时,不小心扯掉的……”
聂浚伟愣了一愣,回忆起来自己曾经的校服上确实是这种纽扣,“怎么那天,你也在吗?”
“嗯,那天……有几个小混混找我的麻烦,大概是看我太瘦小,觉得我好欺负,想要我身上的钱和名牌手表。旁边那么多人,没一个上来帮我的,只有你,冲出来就跟他们打了起来。你别着急解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救我的,当时你好像醉了,不过我却记了很久。”杜小萌此时笑得很平静,“后来我老缠着你,我觉得你总有一天会想起来吧,但你还是没记起,或许……你当日就只是心情不好,碰巧和他们打了一架,碰巧救了我。”
聂浚伟真想敲他的脑袋,“我记不起来,你可以说啊!”
杜小萌摇摇头说:“不,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你妈妈的忌日,难怪你心情会差,我怎么……可以为了提醒你,就去揭你的伤疤呢。”
“好了,说出来我轻松多了。我是喜欢你,可是你不喜欢我么……我知道的。没关系,聂学长。”杜小萌拍了拍他的肩,反倒是安慰起他,说完这句话,潇洒地走了。
留下聂浚伟一个人看着纽扣发窘,好长时间,他才抬手打了自己一下。你蠢死算了,不是决定好了么,怎么好好的机会又浪费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逊过,莫非是因为真的在乎了,所以才这样紧张吗?
聂浚伟烦躁地挠了挠头,沮丧地握着纽扣回去换衣服。
第二天,沉夏和希声已经不需要再来学校了,但莫云海还有些东西放在学校,也许能有什么线索,他们决定一次性拿走。
沉夏打着哈欠,半靠在希声身上,站在学校大门对面,指甲划过他的掌心,“你说,我们要不要去问问小萌。”
希声翻了个白眼,“你拿他当儿子了啊?就聂浚伟看到那些照片那天,我看他就震撼的不得了了,小萌偷吻在休息室睡觉的他,却被陆涵偷拍了,作为威胁他的把柄……不过么,这照片照的挺有水平也挺唯美的,聂浚伟当时就傻了……但是没什么不良反应,丝毫没反感。我又添油加醋,说小萌为了不让陆涵公布这照片,影响他被保送大学的资格,才委屈了自己。他本来就对小萌有情的,这还不彻底醒悟过来?”
“这样啊,哎呀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沉夏拿出手机,想打给小萌打,希声忽的把他的胳膊一扯,摁住他的头,两人躲在了树后面。
沉夏正纳闷,就见聂浚伟骑着他那辆铃木隼飞驰而来,嘎吱,停在了校门口。
他取下头盔,张扬的短发飞舞着,伸长了脖子,往前后张望着。
“哦,他是在等……”希声捂住沉夏的嘴巴,让他别出声,两人就头挨着头,躲在树后看。
过了大概四五分钟,聂浚伟的眸子焕发出了一丝光彩,离他四五米,杜小萌背着书包从东边走了过来。
杜小萌发现他对自己招手,有些讶异地走上前问:“聂学长……你,找我么?”
聂浚伟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要说什么,可憋了半天,愣是没挤出来一个字。杜小萌耐心地等了半天,见他扭过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多了点恼怒,抬脚准备要走。
聂浚伟一看急了,伸手把他腕子一扣,往后用力一拉。本意只是不想他走,但他力气多大啊,杜小萌冷不丁被他一拽,一扬脖,直接就趴进了他怀里。
说也说不出来,聂浚伟瞅着他那薄薄水润的嘴唇就蓦地感觉喉头发干,干脆一横心,低头把自己的嘴巴压了下去。
温热的双唇相互碰撞,杜小萌霎时就定住了,扑扇着眼,大脑无法发出任何指令。
聂浚伟害怕自己的意思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就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瓣,抬起头后又亲了他一口,才红着脖子说:“小萌,这是我的回答。咳咳……至于保送去大学那件事,你根本不用担心,我自己考也能考上,他们爱取消就取消啊!”
杜小萌沉默了半晌……木然的,恍惚的,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抬头,一看周围好些同学都张大嘴巴看着他们呢,羞恼地伸手打了他一下,“还不走?都怪你!”
沉夏在树后抱着希声的胳膊哈哈大笑起来,“好啊这小子,加分加分!”
希声搂住他的腰,俯身咬住他的耳朵,亲了亲,“哥……不如我们快点拿了东西,回公寓吧……嗯?”
15、咒灵11刀01 ...
【欺骗,有时是可以报复他人,可以汲取利益和欢愉,但它所产生的反作用力,也会伤害到我们自身。】
莫云海死的诡异,警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舆论压力,决定把这件事给压力一压,等查出端倪再公之于众。
沉夏和希声也表示同意,有时候凶杀案曝光率太高并不是什么好事。当然,群众也有知情权,只是这个知情的时机,是可以把握在警方手里的。
郑包子让队员尽量收集莫云海的各类资料,在全国犯罪系统里一搜索,一个新来的小警花查出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组,组长!”她刚从警官学校毕业,是局里陪给他们组的文职,平时基本是小透明的存在,因此说话有些没底气,“我发现……莫云海有个孪生弟弟叫做莫云周,居然是六年前在江西犯案一个杀人犯。”
郑包子提起眉头瞅着她,看得小警花有点畏缩,“有这种事?”
沉夏和希声对视一眼——兄弟俩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两人遗传因子的契合度太相似了?
三人凑到小警花身后,看到了两人的照片和资本资料。
沉夏顿时轻声喊道:“怪不得啊,你们还记得移动硬盘上的那几张照片么?”
希声跟着点头:“现在明白了,那照片奇怪在哪里了,他看起来是一个人,其实根本是两个人,一个往左侧刘海,一个右侧刘海,不是习惯变了……而是因为,他们是孪生兄弟!”
郑包子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拿起电话打给发鉴证科,“立刻检验莫云海的DNA,与六年前的杀人犯莫云周的DNA样本做一下比对!”
小警花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问:“组长,你该不是怀疑……”
“当年莫云周不是服刑死的,是在家自杀死的?”沉夏盯着电脑屏幕,很快知道了郑包子为什么会生疑,“麻烦你小美女,找一找当年的验尸报告。”
小警花手指如飞,瞬时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希声比较好奇的是莫云海的验尸报告,问郑包子:“莫云海自杀的可能性有几重?”
郑包子一拍脑袋,他最近都忙昏头了,把桌子上的报告递给他们:“法医说了,自杀的可能性有,因为他做了伤口深度和方向分析,这些刀口还真是莫云海右手握着刀子可以割出来的!如果是他杀,凶手拿刀,伤口的深度和方向会有明显的不同。”
沉夏诧异地张大了嘴,啧啧两下,说:“不是吧,莫云海的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强?还是他有自虐的毛病?难道他先狠狠地捅自己的胸部和腹部,试了一下刀,再在脖子上乱抹几刀,结果,过了N分钟发现自己还没死,于是成功暴走,就在自己身上、胳膊上继续乱砍乱捅!最后,在他自己的不懈努力下,有一刀幸运捅到了一个最关键地方,他终于松了口气,噢老天,我总算自杀成功了?”
希声伸手揉了揉他的耳朵,忍不住低低笑道:“或许我们应该这样设想,在当今这个犯罪心理屡次推层出新的时代,自杀也用不着快刀斩乱麻了,而是一刀又一刀地循序渐进,不断递进,才能更让人享受到自杀的痛快。”
噗——郑包子哀怨地盯着他们两个,放下手中的白瓷杯,“请你们严肃。”
“咳,我们一直很严肃地在探讨新型自杀的特征啊。”沉夏眼眉一挑,仔细把刀伤陈述都看了一遍,“瞧瞧……这是跟自己多大的仇啊,右手腕1刀,右手腕肌腱、血管被割断了,左手腕上2刀没割到血管。脖颈处有4处刀伤,其中的一处伤口长达17厘米,喉管被割断了,呵,一开始只下这一刀不就够了!不过,要受些痛苦。胸部至腹部有4处刀伤,都深至胸腔。”
希声接着往下念:“法医鉴定结论,致命伤是胸骨上窝处刺创的致上腔静脉破裂的那一刀,直接导致了失血性休克死亡。”
“如果能分辨出每一刀的先后顺序,说不定可以分析一下莫云海自杀时的心里状态,这个发现说不定能给心理学做出重大贡献。”沉夏话语冰冷地嘀咕着,似乎丝毫不同情这个死状凄惨的莫云海。
郑包子瞥他一眼,“拜托,你还真相信他是自杀的啊?”
沉夏耸耸肩,把报告扔给希声,“无所谓,他如果是自杀的其实更符合我的好奇心倾向,不过,如果这是一起他杀案件,那这个杀人凶手不仅来无影去无踪,还能使用摄魂术这样的高级法术,控制莫云海自己拿着刀,一下下往自己身上又捅又割的。”
“嗯,难道我们这里有摄魂怪?”希声也是第一次不知道如何解释了,但是要让他相信莫云海会这么自杀,他倒宁可相信这世上有摄魂怪。
这时小警花找到莫云周的验尸报告了,“报告组长,莫云周自杀,是一刀了事的!”
郑包子捏了下眉心,心说总算找到个正常死亡的了,走过来一看又龇起了牙,“我擦,致命伤,是胸骨上窝处刺创的致上腔静脉破裂?”
“什么?”沉夏和希声立刻伸长脖子,“不是这么邪门吧!”
小警花见他们相信,把当年的扫描的照片拖出来给他们看,的确他身上只有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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