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花枝与灰烬
“何必叫得这么生疏。”齐爷恶意地对着垂头看不见自己神色的某人一笑。
听了这句话,某人果然手上又发紧,好好一本书就这么要遭了秧。
“六叔。”Dick似乎也悟到了什么,视线在室内转了一圈,配合道。
“咔嚓”一声,书还是没逃过一劫。陆以华抬头看过去,僵住的表情正被那两人带着笑意的眼神扫个正着,表情不由又是一僵——之前没在两人凑得这么近的时候仔细看过,眉目之间果然是有些相像的,怎么就没注意……
Dick闷声一笑,说是先下楼吃些水果,开门便逃了。剩下某个比自家子侄更沉得住气的,只把笑意硬压下去,板着脸问:“Dick是家族里年轻一代中比较有天分的,一直在英国留学,趁这次假期回来我打算多教他一些东西。以后齐家的家业有可能交付在他的身上,自然要多费些心。你在乱想什么?”
陆以华惭愧。
“齐爷……”发现是误会之后立刻意识到自己又犯了最遭齐爷鄙视的那种毛病,不由得便心虚。
“嗯?”齐爷声音还是冷冰冰硬邦邦的,“说吧,怎么罚。”
“……”陆以华从沙发上下来,老老实实地迎了上去,“您说怎么罚就怎么罚。”
齐爷险些就笑出来。
这人倒真是一直这么奇怪,明明是自己忘了说清楚,闹得他心里起疑,他却偏偏只会怪他自己胡思乱想。现在自己说要罚,他竟也真的乖乖来领罚了,怎么就有这么样子的人呢,闹得人……到底竟有些心疼。
“吃醋了?”
“嗯。”
“我如果不解释清楚,你打算如何?”要是敢回答落跑,就打断腿;要是敢回答放弃,就按在书桌上抽;要是……
“我本来想等手上的工作完了先告个假调整一下心态……”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面前人的神色,连忙加快语速说下去,“后来想还是更想留在您身边帮点忙。”
“哦,这样。”可以先打断腿再抽一顿么?
“可是……”陆以华迟疑地顿了一顿,咬了咬牙抬头直视齐爷,下了狠心道:“我最后还是舍不得。齐爷,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争的。”再难看再不堪也一样,想要留在他的身边,不仅是用得力的手下这样的身份。哪怕感情这种东西争也不是争得来的,至少也要倾尽全力地试一次。
齐爷的面上还是那么副万年不变的表情,冷静地扫了眼前刚刚鼓起勇气表白了些什么的陆以华,又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哦”字。
陆以华这次觉得脸有点发烫。
两个人就这么尴尬地站着,似乎谁也没打算说点什么。齐爷眼睁睁地看着陆某表情越来越僵脸越来越红,终于做了个动作。
“这是惩罚。”他说。
手向后一搭拉开抽屉,摸出不知什么来直接塞进了陆以华的嘴里。
陆以华脸色一变痛苦地蹲□去,表情万分纠结,却也不敢把东西再吐出来。
是啊,给这么怕甜的人喂巧克力,真是好严重的惩罚啊,摇头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Dick是齐爷从年轻一代中选出的继承人啊远目,因为两个男人不可能有孩子的嘛远目。小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年老退休之后你还要靠这只小狐狸养,现在就这么炸毛不好吧不好吧~
番外快比正文的1/2长了……剁手!
29、番外:关键词——要你就说啊=-= ...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停电了,躺床上脑补的时候突然想到的。
刚才无聊,打鸡血一般地写出来了。没有仔细检查也没有什么推敲,而且写到最后的关键时刻,寝室的室友们都回来了,带肉沫写得压力好大,于是欢迎挑虫子和bug
这个不是圣诞番外哈,只是一个有点……奇诡?的东西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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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GN指出的bug,顺便小小修改了一下,算是对烂尾的弥补,现在看起来应该通顺一些了XD
齐爷要出国,官面上说是旅游散心,实质上大家都很清楚,就是跑业务。
为何?
因为齐爷决定把贴身助理陆先生留在主宅看顾着,独自带着几个得力手下过去。再加上目的地有些不可告人,计划着结交的几位也都是黑榜红榜上挂着名的人物,大家也便了解了,这次出去就是为了扩大一下市场,和某些同道中人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一起商量一下合作事宜。
陆先生对此没有任何表示,除了认真认真再认真地投身于工作之外。
这让齐爷有些忧虑,毕竟他是很清楚这位陆先生的性格的,只怕这次他一走,陆先生就有点……寂寞?寂寞了也肯定不说,肯定不主动联系以防打扰到他工作,所以……
齐爷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主意。
这天陆先生又是忙到晚上七八点才回来,心里清楚齐爷一定在等着自己吃晚饭,急急忙忙地下了车就往大门蹿,只怕再多耽误一分钟。没想到半黑不黑的天幕下,有个黑影与他相对着蹿了过来,险些撞在一处。
陆先生连忙止了步子,没想到黑影还是撞在了自己腰上……腰?他有些心惊,有些胆颤地将视线往下移,果然,黑影正是一只到他腰那么高的大型犬。
陆先生瞬间有些崩溃,他与这只大犬对视了两秒之后,转身拔腿跑回了车上死死锁住车门,任由反应过来的大犬扑在车门上嗷嗷狂叫。
陆先生内心在咆哮——这是哪儿来的狗?天知道他这几年胆子越来越大,面对枪械都能坦然以对,可是狗……
司机很尽职地沉默着。
陆先生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慢慢想,齐家主宅突然出现的东西,无论是死物活物,肯定都要经过一个人的同意,恰好自己认为没有必要让那个人知道自己连犬类都害怕这个悲剧的事实,所以没有告知。也就是说……
是齐爷养的。
陆先生瞬间变回了陆以华,低着头用手机联系那个人:“……”
“……”
“……齐爷。”手机瞬间就被接通,那边却没有人说话。陆以华知道齐爷一定在等着自己吃饭,心下一愧疚,说话声音更小。
“什么?”齐爷倒是不着急,声音也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来。
“狗……”
“嗯?”齐爷没听清那个吓得有点走音的音节。
“麻烦您,把那只狗弄走。”陆以华继续垂头,虽然明知电话那边的人看不到,还是习惯性地低眉顺眼。
那边直接把电话挂了,没过会儿大门处出现个人影,不知招呼了句什么,一直守着车门不放的大犬转身跑了回去,绕着人影欢快地摇着尾巴。
“出来吧。”人影走近,不是齐爷又是谁?
陆以华开了车门道歉:“抱歉,又让您等。”
齐爷心里略微有点不适,这是很少出现的状况。陆以华很少让他等,经过某次教训之后也不再这么连续且高强度地工作过,真的是因为他要离开半个月的原因才这么拼命的吗?
“用过饭再说。”齐爷倾身抚了抚大型犬的颈侧,返身往宅内走,陆以华连忙跟了上去。
吃饭时齐爷告诉他这只狗叫桀,却没说它为何来,也没说何时走。陆以华埋头吃着饭,应着齐爷的话,腿偷偷地往桀所在位置的反方向移。
“本来是怕你过一阵寂寞,想给你找个伴,倒没想到你怕狗。”齐爷喝了勺汤,很有兴致地说。
“嗯?您说什么?”全部精力都用于防范那偶尔就过来他腿边转两圈的桀了,陆以华一时漏听了齐爷的话,明显没有反应到齐爷在说什么。
齐爷没再说话,很快吃完饭去了书房。
陆以华坐在桌边,连桀也懒得管了,偷偷叹了口气,一抬眼正看见陈管家在看着自己。
“你再这样大厨就要恨死你,今天这餐饭他做了三次,你居然敢要齐爷等这么久。”
“抱歉,我实在是……”陆以华苦笑着道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只是想把所有的工作都赶出来,让齐爷对这边放心,也免得在南美时还要牵挂这里,这样发生危险的可能性还小一些。虽然这个逻辑关系稍微远了点,却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了。
“你在担心齐爷吧。”陈主管说得很肯定。
“是。”陆以华一怔。
“我都看得出,更何况是齐爷。”与这个总是习惯性隐藏情绪的陆先生相处了一阵,虽然没有齐爷那么了解,但是约莫也能摸出他的一点性格来。
“齐爷看得出为什么……”为什么不问他不“罚”他甚至就这么纵容地等着他?
“齐爷在等你说,希望你能主动地对他更坦诚一点。”陈管家叹气,心道齐爷这次又算是失败了,毕竟自己还出言挑明了一下,“担心的话不如要求和齐爷一起去,什么都不作要求的话本身也是过于拘谨的表现吧?”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陆以华叹了口气,决定先回寝室洗澡换衣理清头绪,总不能就这样一身公事化地去见齐爷。
“充满善意地提醒一句,我之所以忍不住和你说,是因为齐爷的忍耐限度已经快到了。他很生气……你知道什么意思?”陈管家笑着看他。
陆以华扶着额头顺着楼梯往上走,心道,意味着我最好把自己洗干净再送到卧室去……对吧。
陈管家一边招呼佣人把餐桌收拾干净,一边默默地舒了口气,心道,这几天齐爷身边有些吓人的气压总该收敛一下了吧?小陆啊,牺牲你一个,幸福全齐家啊。
当晚,齐家主宅卧室。
双手被领带缚在身后,跪伏在齐爷身上的陆以华有些意乱情迷地摇着头,半是讨饶半是呻吟地:“不……不敢了……”
齐爷微微眯了眼,慢条斯理地摆弄着身上这人的身体,才不过动了动腰,立即感受到被夹得更紧,低吟声压得更低,模糊氤氲成一片几乎听不清晰。
“什么?”将他的双腿扳开向两边展开,齐爷撑起身体凑近他耳边问。
体位的变动使陆以华更觉得岌岌可危,无奈之下依向靠过来的肩头,闭上眼不知第几次解释:“我……我怕您出现危……啊!”
“继续。”丝毫不觉自己恶质地在关键时刻更深地抵入这具无从抵抗也无心抵抗的躯体,齐爷轻啮他耳垂。
“我不放心,也不想独自留在N市。”只想用手来遮盖这一切,然而身后的束缚仍然牢牢的,令他无法挣脱。只得飞速地将这句话吐露,他知道自己说到这些已经是极限,不可能更近一步了。
“那你想怎么样?嗯?……说出来。”齐爷今天却打定主意不饶他,定要他说出自己的要求来。
两人在一起也算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不知哪日齐爷一回想,却发现这个人从来没有对自己提出过任何请求或要求。什么都没有,除了主动的付出和被动的获得,从来没有真正地提出什么来。
很多事情,齐爷虽然猜得到,但并不代表他打算纵着这个家伙一辈子,任由他就这么含含糊糊地应付过去。
其实说到底……齐爷是看不得他那副隐忍得有些委屈的样子。
他知道他是习惯了,饭菜不合口味可以忍耐便无心抱怨,被人针对觉得可以自己解决便闭口不提,心中担忧怕耽误正事便隐忍不发……哦,今天还多知道一条,明明怕狗却不提,对着自己也要装坚强。
齐爷越想越不爽,一手按在他腰上,紧紧捏着迫他上下动了起来:“你要什么,不要什么,说。”
重心根本不由自己支撑,陆以华在齐爷的操纵下被彻底卷入漩涡之中不得解脱,然而长久以来的习惯又哪是一时破得掉的,情绪的迷乱与身体的痉挛之中他呜咽两声几乎就要哭出来,虽然他也清楚这样一来齐爷大概也不再忍心迫他,但是——
脚心好热,湿湿的,是什么?陆以华的身体被迫不断摇摆起伏着,被彻底贯穿再撤离与侵犯的过程中突然被撤回一点神思。他侧了侧头往床下看去,身体蓦地一僵——“啊啊!”
是不知何时潜在床底的桀探出头来,正在舔他的脚。
随着一声近似于惨叫的声响,陆以华收紧身体拼命地抬起腿想收回到床上,不想这样剧烈的挣动带动得齐爷也有些忍耐不得,被紧紧夹住的炙热感与略嫌暴躁的心情归于一处,令他失去往日的耐心,竟直接按着身上这人的大腿根部不让他动作。
“说吧,”齐爷声音依然那么冷,混乱成一团的环境似乎根本没有影响到他。
“我想和您一起去,我想亲自保护您。”陆以华崩溃一样呜呜咽咽地说着,心灵上的冲击甚至一度超越了恐惧令他不再顾得上退缩,用力闭上眼睛把早该说出的话语吐露出来。与此同时,这个微妙至极地时刻,他也终于不得不对自己承认——他是有私心的。
他只想对齐爷好,却不想对齐爷要求什么。这样,齐爷会不会觉得他是一个值得的人?这种卑微的想法,会不会让齐爷看穿他内心最深处,关于感情的这一部分仍然并未如何坚强起来?爱情从来令人坚强也令人软弱。他开始懂得如何对待旁人也懂得如何对待自己,可是最亲近那个人,始终无法明确地去依赖。
只怕依赖,是另一种的软弱。却未想这种恐惧本身,已在侵蚀着自己所相信的。
齐爷终于等到这句话,却只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发,而后——将他的双腿向内拉压在他胸前,而后抬起身体直接将原本处于上方的陆以华直接就着原本的姿势按在了底下剧烈冲撞起来。
既然彼此都牵扯不休,那就带在身边好了。齐爷这样想着,顺便给了他一个亲吻。
30
30、番外:关键词——冬至/圣诞(上) ...
时光平淡如水,就那样不做声响地过了,谁也不曾惊动般。当初再忐忑再不安地一切,如今都可以这般平静接受,且习以为常。
当陆以华已经可以在任何紧张的局势下独当一面,齐爷也就很少再费心指点他什么,偶尔敲打,也不过点到为止。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有丝毫问题,陆以华是个经得起雕琢的人物,三年来,平平稳稳,鲜少出纰漏,越发显出内在的那一种安定气质来。偶尔发生了突然的事件,即便齐爷不在,有他坐镇亦能使人心安定下来。
齐爷表面上也便不再多过问运作中某些部分的具体细节,然而实质上一切究竟如何,心中还是掌握得很清楚的。
已是十二月中旬,天气不肯如人意,一径地冰冷彻骨。齐爷坐在老爷椅上小憩,手工精致花纹繁复的毛毯铺在地上,轻薄的软毯垫在身下和膝上,壁炉中烧得正旺的燃碳爆出“噼啪”声响,室内一片暖意。
这时门被轻轻推出一道小缝,一个人影闪身进来,夹着点室外的冰冷气息,显然刚从外面回来。他进来后重新掩上了门,呵了呵气试图让自己适应温暖的环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红着鼻尖和耳朵。
这个举动很明显是无效的。
轻手轻脚地走近那个睡得很是安稳的男人,才进门的陆以华翻了翻做好后带回来给齐爷过目的资料,又复合上,不愿为这些打扰他,只好转身退出去。
不过也不知为何,或许是滞留的这一阵,温暖的空气成功引出了他体内的疲乏感;又或许是怕再弄出声响来会吵醒齐爷,陆以华最终还是没有退出房间,而是靠着椅子坐在了旁边,想等齐爷醒了再报告工作上的事宜。
酒红色的天鹅绒窗帘优雅地垂在地上,一切寒冷与喧闹都与这个房间绝缘,温暖的静谧之中,似乎连时间都要行得缓慢些,不愿惊动谁。
齐爷不知何时醒了,身体仍有些倦怠和麻木,却又分明感到有什么靠在自己膝上。低头一看,陆以华头略微低垂,正倚着自己,睡得很安静,一点声息也没有。他手中的文件已经滑落跌在地毯上,白底黑字大概是下一周的工作计划。
齐爷尽量避免惊动他,取了地上的文件认真翻阅着,将列表上的名目一一扫过评估之后,又重新整理好。
“齐爷,有什么问题吗?”三年来,两人的默契正如水到渠成般自然。从需要齐爷解释,到只需齐爷下命令,再到自觉解读齐爷的表情,陆以华早便可以从齐爷极其微小的表情变化中看出他的态度。
“醒了?”齐爷相当顺手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一不注意就睡着了。”陆以华一边站起来一边解释着,看表情还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感觉。虽然这已比最初——也就是齐爷一说话就迅速地站起来认真回答——好上许多,但很明显仍是有些拘谨的。
不过齐爷也不介意,原因在于他既不愿勉强陆以华,也知晓这个男人的本性大概是变不得了.始终都守着那份认真——也正是这样才可爱,不是么?
“嗯,累的话就休息一下,年底确实比较忙。”将文件交回陆以华手上,齐爷这样劝道。
“我知道的,不会勉强。”也不敢勉强,陆以华这样想着,怕自己又想起些什么不该想的事来,连忙将话题转回正事上:“齐爷,您看年底这些事应该怎么办?我问过郭贺和陈管家了,说冬至那天放假,圣诞和年总结办在一起。”
“列出冬至那天要联系和来往的名单来,下面各堂和公司放假一天。圣诞让各公司内部自由选择庆祝方式,各堂都没有过这些节日的习惯,一切如常。年总结全部在年底最后一天进行,要他们提前总结和上交材料。”
“好的,我会分别联系他们,”陆以华取下钢笔在纸上记录着齐爷的要求,略一迟疑还是问出了口,“陈管家想问一下主宅的事,说是按惯例冬至那天应该是……”
“冬至那天吃汤圆,圣诞……随你们的意思吧,年轻人愿意热闹一下也可以。”齐爷说这话时带着点笑意。
“圣诞……是要送礼物的。”陆以华过了很久才这样回答,言语中带点小心翼翼。
“你有东西想送给我?”齐爷挑了挑眉,算是被引起了点兴趣的意思。
陆以华点了点头,侧了侧身体躲过齐爷的视线,似乎心事重重。
“那也好,圣诞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不管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其实齐爷不是没有发现的,眼前这个男人最近似乎有心事,不知道是不是平静的日子过得太久,反而显出一种惴惴不安的情绪来。
“所有?”陆以华确认到。
“所有。”无论他做出什么样奇怪的事情来,齐爷都有自信可以帮他圆满,更何况陆以华这个人,也不像能做出什么奇怪事情的人。
“齐爷……”
“不要着急,还有一个‘但’字。”看出他的不确定来,齐爷不慌不忙地继续道。
“但?”
“不要改变,无论你想要借圣诞节的机会表达的是什么,都要坚持现在的想法,不要临时退缩或改变。”齐爷已经确定了,陆以华心中存在的问题是什么。虽然略微有些无稽,但也不难理解,既然他难得打算坦诚地对自己表达出来,那就不允许再退缩回去。
——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陆以华垂眼道:“圣诞的事还远,不如先说冬至……”
提出来之后又后悔了吧……齐爷拿起椅边桌上的烟点起一支来,轻易地想出断掉他逃避意图的办法:“齐家冬至有个习惯,是用来诱哄小辈的。”
“什么?”陆以华有些反应不及。
“一碗汤圆,家主用勺来盛出其中之一,让小辈猜它的馅料,猜对了就有奖励。”这还是幼时的记忆,他当时看得清楚父亲盛出的应该是没有馅的实心汤圆,却仍是猜了枣泥,只为了给家族中人留一个不够聪慧的印象。现在想来,也仍然记得那种感觉。
“那齐爷的意思是?”
“冬至那天我盛一勺汤圆,如果你猜得出那是什么馅的,就允许你放弃刚才的想法。如果猜不出,就必须坚持。”
其实陆以华之前话说出口后便立即后悔了,一点无关紧要的担忧却硬要拿来为难齐爷,未免太过难堪,但是太直白地去要求答案也不是他自己能做到的,他问不出口。左右为难之下,愈觉生涩。
既然齐爷肯给他机会反悔,那也好……
“好吧。”
齐爷眯了眯眼没再说话,该入圈套的已经入了,没什么好再说的。
冬至日当天。
陆以华看着白瓷碗上架着的白瓷勺静静思索,内馅的颜色已经从煮得半透明的白色外皮中透露出来,定然是深色的……枣泥还是豆沙呢?或者芝麻?
他决定从齐爷偏好的口味入手,甜,什么最甜呢?
“枣泥。”当机立断。
齐爷笑笑,用筷子将汤圆挑开,果然一股甜腻的味道透了出来。
妈的……他还要在巧克力上栽几次?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打算仔细写一写的,结果寝室里出了点问题,要练习元旦的表演节目= =于是抽空写很纠结……上半是冬至,下半是圣诞.
喵的,本来汤圆这个梗想好好写写的嘤嘤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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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番外:关键词——冬至/圣诞(下) ...
齐爷交予陆以华的,是决定齐家全部势力和上下相关公司圣诞当天布置的权力。陆以华却吩咐一切按照齐爷之前的旧例办。这样一来,十二月二十五日当天,主宅一片平静,就和往日一般,波澜不兴。
因为往年的圣诞节,在齐家主宅都只是一个平常日子而已。
花园、前厅、连廊、书房、卧室,每个地方都没有什么特别,只有一个地方传出了与往日不同的声响,是厨房。
陆以华站在他最讨厌的食物旁边发呆。
陆以华最讨厌的食物是巧克力,极其讨厌。黑巧克力、白巧克力、牛奶巧克力,薄荷巧克力、樱桃巧克力、蜂蜜巧克力,微甜的、甜的、很甜的、非常甜的……甜腻得过分,味道浓郁,化开之后会将味蕾都蒙蔽住,里面还可能包裹着各种奇怪的东西,杏仁、核桃、葡萄干,甚至是白兰地。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他不愿意回想被齐爷强迫着吃下去了多少这种东西……不过没有办法,他现在还是只能和这些东西呆在一起。
作者其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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