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宝贝和不会爱先生
作者:而遇
时间:2023-04-18 01:13:37
标签: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阮乔眉心一跳,
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春生被推进去,沈括这个表情他差点就信了。
“我当时被埋在泥下,根本用不上力,只要再多一会儿就会被闷死,但是有人拉了我一把!”沈括声音颤抖,看着右手说,“真的有人拉了我一把。”
阮乔淡淡说:“可能是你们团队的人。”
沈括很肯定地摇头:“不是,那会儿大家都离我远,也没人能站住。我被拉出来昏迷之前看见了,拽着我的是一株迎春花。”
沈括激动地眼眶发红:“是迎春花,你说是不是春生在保佑我,他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
阮乔没有说话,于情,他永远不想原谅沈括,于理,他也不想再刺激一个病人。
更何况阮乔觉得这一切就是沈括的幻想,什么样的灌木才能结实到把人拽出来。
“肯定是春生在帮我……”沈括重复着,不时还会笑出来,湿着眼角问,“他不怪我了是不是?”
“沈先生,好好养病吧。”阮乔说完告辞,他本就是陪秦濯一起来的,和沈括无话可说。
秦濯过了一会儿出来,揽着他肩膀安抚说:“快六年了,还没有原谅他。”
阮乔想起春生眼睛有些发涩,沈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真心实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春生已经走了,没有任何人能替春生去原谅。
普度别人时无所不能的人现在躺在病床上时笑时哭,一会儿觉得那是春生在帮他,春生还念着他,一会儿又想,春生那么善良的人,就算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也会拉一把。
沈括等不到病好就回了栖霞山,那里有他最重要的东西。
出院的时候差点和医生打起来,医生说他当年伤的底子就没有养好,这些年又一直风餐露宿,再加上这次重击,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出了院能活多久没人能保证。
但沈括还是走了,他不能错过今年的二月。
六年前春生刚走的时候,沈括偶然了解到佛法和一些传闻,一开始确实存了度己的念头。
他在栖霞山找到枉生花的种子,传说怨偶分别后,枉生花若不开,便是还心存怨念不再相见,若种得出花开,便是原谅了,还有重逢的机会。
沈括一直在为春生修来世,也有一丝贪念春生能原
谅他,还愿意和他相见。
枉生花只能种在山上的寒潭,生长期不定,每年的二月份才会变化一点。
沈括还记得第一年发芽时他欣喜若狂的心情。
绝大多数记载从第一年的萌芽便失败,但他的花长得那么好,沈括知道一定会开花的。
第二年,生了根。
第三年,有了茎。
第四年,展了叶。
第五年,长出了花苞。
沈括有预感,枉生花今年一定会开。
六年,是春生从认识他到离开的时间门。
这六年沈括做的一切,他不敢说自己苦,只是在春生眼里,是不是终于可以原谅他了。
快开花的这几天沈括一直裹着羽绒服守在花旁,离近了怕惊扰,离远了又怕突然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来捣乱。
他一点都不觉得冷和累,等待了六年的结果,他最怕不能和春生重逢,现在这个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沈括屏息看着雾在花托结成露水,又轻轻滚下,晶莹得像一颗颗宝石。
等一朵花开的心情原来也可以这么美好。
又一个黎明到来的时候,沈括看见一直紧闭的花苞打开一条缝,他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等到了!他终于等到了!
枉生花是纯白的,光洁如缎。
他像一台录制开花过程的摄影机,一错不错地盯着。
这是他和春生的约定。
花瓣慢慢展开,是沈括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场景。
他高兴地连呼吸都在颤抖。
他的春生。
只是下一刻,花只绽放了一秒,片片花瓣便轰然落下,凋零在湿冷的地面上。
沈括瞬间门怔然。
“唔——”雪白的花瓣被血染红。
山洞外,起风了。
住持伸手接住飘来的一片淡黄色小花,又让风将它带走。
枉生花落,往生花开。
“阿弥陀佛,春天到了,施主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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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该起床了,您和秦先生还约了高尔夫,要来不及了。”
沈括胸口一阵闷痛,耳畔仿佛隔着塑料膜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猛然睁眼。
“郑姨?”沈括看着眼前熟悉的女人长喘一口气。
“哎呦,这咋了,惊梦了?”早在几年前就去世的郑姨端过来一杯水,“快喝点压压惊。”
沈括抹了把脸,没接水杯,惊疑地打量四周,又扯开睡衣的领口看——
皮肤光洁健康,没有被石头砸出的那道疤。
“扑通,扑通……”沈括心脏快得要跳出来。
“郑姨,现在是什么时候?”沈括问。
“快十点钟啦。”
“不,现在是几几年?”
郑姨奇怪地说了一个年份。
沈括眼前瞬间门模糊了。
——他回到了十七年前。!
第73章 春生被别人亲吻了
如果放在以前,沈括一定不会相信重生、穿越这种无稽之谈。
但在春生走后,他慢慢开始相信一切皆有缘法,相信一定会有来生。
如果这是他修来的机会,这一次他一定要将一切都改变,给春生一个最好的未来。
这一年沈括24岁,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他不确定的是,是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还是……
沈括要给自己找个帮手,他按照先前的安排去见了秦濯。
现在的秦濯也24岁,一边读研究生,一边开始参与公司的管理,周末两人约了一起打高尔夫,这会儿正坐在遮阳伞下攻略对家号称无人能解的新游戏。
沈括到了身旁,为了验证他的身份,不着痕迹地说了三个字:“小软糖。”
“什么?”秦濯不耐烦地分过来半个眼神,“你卖什么萌。”
“……没什么,”沈括淡淡说,“秦濯,帮我查一个人。”
秦濯正沉迷通关指下没停问:“你们沈氏员工都下岗了?”
沈括说:“你比较快。”
“说谁呢沈二?”24岁的秦濯还没有后来游刃有余的气场,正浑身都是刺儿。
沈括看着比他印象中嫩了一个级别的人叹息说:“秦哥,帮个忙。”
秦濯抬了下眼皮,沈老二也有跟他服软的一天?这可比给对家拆台有意思多了。
“查谁?”秦濯问。
沈括张张嘴,念出那个久久未提的名字时心口还是疼了一下。
“付春生,”他说,“付出的付,生于春天的春生。”
秦濯没多说,当下就开始找人,这名字挺普遍,但加上沈括给的年龄和家乡,要查出来并不困难。
“看,目前就这些信息,”秦濯把界面转给沈括,“14岁,才刚上初一,看来上学挺晚,山里的孩子没怎么出过门,就这点记录。”
秦濯敲了敲桌面问:“这人跟你什么关系?”
沈家的私生子吗?不过小孩儿照片看着跟沈括也不像是一回事儿。
秦濯:“我再查查他祖上三辈。”
“不用了。”沈括记下春生现在学校的名字,目
光眷恋地从那张稚气未脱的入学照片上移开,“你自己打高尔夫吧,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秦濯自然没留他,他们相处一直就没黏糊过。
但沈括起身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说:“我劝你现在去榕城找一家姓阮的。”
秦濯皱了下眉,他今天一直觉得沈括哪儿不对劲,说话神态都有些过于稳重,刚才眼角还莫名其妙地变红。
“什么意思?”他问。
沈括无法直言未来的事情,只说了句:“祁宋准备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