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 作者:苑无悠
东凡站那儿定了很久,直到爸妈的唠叨在耳边消失才开始挪到脚步。
是啊,他这算不算是一拍脑门做下的决定呢?
五年?
如果五年内找不到爱的人,还真的找代孕弄一个出来吗,虽然找到另一半也得找代孕,但最起码外表上看他们是一个完整的家庭,不是单亲。
胡混的时候,没想过要把自己的秘密这么早的告诉父母,他也知道纸包不住火,早晚都要挑明,早晚也都要面临这个问题,说了也就说了,不过看父母的态度,似乎不太像坚不可摧的样子。
虽然没有明确的说不行,但也没说接受,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七十多岁人的思想能接受到如此程度已是大恩,没跟你断绝关系,收回公司经营权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想到这一点,贺东凡觉得他是一个幸运儿,有多少同性恋的同胞们面对家长这一关都是一个迈不过的坎,最后被逼成婚,和相爱的人甚至是生离死别,他怕那样,所以他一直都是抱着玩的心态游走在这个圈子里,从未付过真心。
直到那天遇到了他。
东凡深夜睡不着常常自问,喜欢子竞什么?子竞又给过他什么?他们算不算开始过?祁子竞喜欢过他吗?为什么总是忘不了他?他们间就像有一根线牵着,刚要松下,就被对方猛的拉住,剪?做不到,不剪?时不时的拉扯还疼。
剪不断,理还乱,陷进去的人大概都是如此吧。
第31章 你怎么还和他扯在一起
子竞刚从食堂吃过中饭,就接到志达的电话。
“哎呀你终于接电话了,这些天你干嘛去了,都急死我了,再不接我都要飞去了。”志达上来就是一顿埋怨,声 音震的耳朵生疼。
“哦,我前几天下基层了,那里的医疗非常落后,我去给培训了,手机没信号,所以才打不通吧。”子竞把托盘送到窗口往出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干嘛啊,找我有事儿啊这么急。”
“你说你一个大活人,一失联就好几天,能不急吗?你给没给阿姨打个电话说一声啊,别是她也在着急。”
“我回来就打了,像你说的,一个大活人,能怎么地。”
“行了,我说正事儿吧,子竞…你现在还和姓潘的那个孙子联系呢?”
“…怎么了吗?”
“你先说有没有吧?”
“…算是…有吧…”
“祁子竞,你是不是脑子有包啊,那孙子当年接二连三的背叛你,你还没够啊,没想到你是找虐型的。”
“……”
“你这手机没信号是不是还不知道他出事了?”
“…他怎么了?”
“果然是不知道,你知道zc2吧,也正是因为这个让姓潘的出了一把名,这小子也真能耐,人家就能从别的渠道整来设备,重点的还不是这个,重点的是他和贺氏的少东家杠上了,原因是为了抢你,你知道,像咱们这样的二线城市,引人注目的不是那些大事件,而是这些花边新闻,你现在都成了男主之一了还不知道呢吧。”
子竞知道的情况是潘乐非为了让zc2挤进市场,把价格压的很低(后来知道的),并且手里攥着东凡行贿的罪证,当时他只想着怎么才能保护东凡而不被潘乐非举报,就答应了他复合的要求,但从来没想过这批货的来源。
要说在美国,他们两个也是在不同的机构工作,家里潘乐非他熟悉了解,外面的,他还真的摸不透。
依照志达的描述,这潘乐非的底并不像他知道的那样浅,还真的是道行深厚,深不可测。
“现在是什么情况?”
其实子竞是想问现在东凡是什么情况,是不是被潘乐非拉下了水,自那日又飞回藏区,他和潘乐非就没联系过,然后过两天就下地方了,等于完全和他阻隔了信息。
“现在是禧南背着大锅在四处要饭,高额的罚金就够他们喘的,有关领导包括潘乐非都要接受检查,最后结果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我今天打电话的意思就是想问个明白,你和他不是完了吗,怎么又扯上了,还有那个贺氏的总裁,是不是上次去送蛋糕的那个,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志达,谢谢你告诉我,我和潘乐非是结束了没错,后来又有一些事一句两句也没法解释清楚,你也就别问了。”
“不是…我说你以前就是这个样,说什么话都说半句留半句,咱俩是从小的朋友我才这么说你的,那潘乐非就不是一个正道上的人,打你把他照片发给我的那天我就说过这话,你看那眉眼,那作派,你怎么能喜欢上他呢,那就不是个善茬,好不容易分了,还牵扯不清,你说你脑子得多有包吧。”
“志达…以后我会告诉你原因的,我下午还有手术,就先不跟你说了。”
子竞的心思已经乱成了麻,志达给的信息里只有潘乐非怎么样了,并没有涉及东凡的,他现在急切的想知道那个人是否平安,是否在这场疾风暴雨里安然无恙。
他忐忑不安的在走廊拐角处来回的走着,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这话要怎么说,传言是刺耳,但事实也是和他有牵连,这样的三角关系,尤其是他和东凡这种朦胧的状态,可以说东凡是受害者,他不该被流言围困,不该被搅进他和潘乐非的乱局。
可是……
子竞此时想到自己,狠狠的捶了一下墙,真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什么什么都做不好,什么人也保护不了,进,没勇气,退,又不彻底,这样的别扭性格连他自己都唾弃。
“喂,志达,又怎么了?”刚撂下电话志达紧接着又打了过来。
“子竞,你现在赶快回来吧,刚才医院那边给我打电话,说阿姨不小心在家摔倒了,在你们医院住院呢。”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要不要紧啊?”
“哎呀,现在你先别问这个了,赶紧回来吧,我现在就去医院那边看看情况,咱俩保持联系。”
“好,我这就去请假。”
雪松老家有老人过世,东凡给放了一个星期的假让他回家处理,所以这段时间都是他自己开车,也许想打发时间,不想回梨院,所以天天驾车跟着高峰队伍去湘庭,还颇有兴致的买菜做饭,不是他心情有多好,只想在这样的空闲时间里找点事做,暂时的让自己忙起来。
他就像个toukui狂,每天吃完饭都会端着一杯茶坐到窗边,似乎子竞就在对面的楼里,知道窗帘背后的影子不是他,但也把她当成他,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盯着,直到对方灭灯,睡觉。
我真是病的不轻,东凡不禁自嘲。
这天还是照旧,东凡炒了一盘蔬菜面,端到窗前一边吃一边看着对面,狄甄好像刚下班回来,虽然隔着纱帘看不清面部表情,但从迟缓的脚步就能感觉到她有多累。
放包,从卧室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拿起桌上的水喝了起来,回头转到门的方向走,突然,一个摔倒的影子消失在了东凡眼前。
他快速的丢下筷子,赶紧换上衣服拿起钥匙就跑了出去,跑过环廊,跑到门口,门是小半开的,敞着一条缝,屋里隐隐的传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阿姨,阿姨,您怎么了?”东凡跑过去看狄甄一手拄着地,一手握着小腿的地方, 疼的额头上的汗直流,“不小心…摔了一跤,哎哟,麻烦你打个120,我实在是够不到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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