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时光说
作者:蜜糖年代
时间:2023-06-05 01:13:24
标签:甜宠 年上 养成 治愈 一见钟情 暧昧
对陌生人地防备不该是这种表现,这种状态看上去并不普通。
一面之缘而已,唐林深暂时参不透,他抬手摸脸,自言自语:“我没这么吓人啊。”
花没带走,徒留掌心余香。
唐林深思忖片刻,最终没有走进花店,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没占,即便是欣赏,再没完没了下去,真像是个别有用心的人了,讨人嫌。
下次再说吧。
唐林深转身,那包子凉了吃不下,如同嚼蜡。路汀不敢往后瞧,他心慌,又害怕,低头跑,没注意门,磕着脑袋了,耷拉着眉眼哼唧一声。
桂花枝掉了,路汀蹲下捡,右手不灵活,抠不起来,他太紧张了,手跟着抽筋。
路雅芬看见了,心下一惊,扔了手里的花束,急忙跑过去,“汀汀,你怎么了?”
路汀的手指抽得更厉害了,食指关节以一种极端的弧度弯曲,他满头是汗,“妈妈,疼。”
路雅芬很冷静,也很镇定,久病成良医,她能精准处理在路汀身上发生的任何状况。
“谁吓着你了?”路雅芬捏着路汀的手掌,不重,比按摩的力道轻一些,能安抚路汀。
路汀摇头,他依旧很紧张,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找不到人了。
路雅芬不逼他说话,不动声色地顺着路汀的视线往外看,只看到人头攒动的事故现场,没什么特别的。她收回目光,继续轻揉,不出两分钟,路汀痉挛僵硬的手指明显松了不少。
“汀汀,你站得起来吗?”路雅芬问。
路汀摇头,他的思维还迟缓地绕在路雅芬上个问题里——谁吓着我了?
“没有,”路汀开口说话,有些沮丧,“是我自己摔了,不小心。”
路雅芬想扶路汀站起来,问道:“没摔着吧?”
路汀还是摇头,他眉眼轻轻一蹙,欲言又止,“有一个人……”
路汀的表达能力很差,他即便看得清楚、想得明白、能辨是非,就是表达不清楚其中的含义,嘴皮子不利索。
路雅芬却听明白了,她轻描淡写地问:“谁啊?”
“不认识。”
路雅芬笑了笑,拉家常似的,又问:“哦,男的女的?”
路汀眨眨眼,心绪也放松了,“男的。”
“那可惜了,你的桃花运不来,”路雅芬显得遗憾,“他长得好看吗?”
路汀认真想了想,说好看。
路雅芬不可抑制地笑,“行,下回见到了,你送一束花给他,说声谢谢。”
下回。
路汀心跳得又快了,他不敢想这些事,垂着头沉默不语,开始紧张了,指尖微颤,终于把地上的桂花枝捡了起来。
不与人敞开心扉,是自闭。这种自闭不是流传于网络且被给予了各种花里胡哨头衔的病,而是从出生开始就带在基因里的先天之疾。
很倒霉,落在路汀脑袋上了。
作者有话说:
开始更新啦!试读章希望大家喜欢!
路汀(tīng)
2020年背景,也有那个羊存在
第2章 养生酒
路雅芬独自一人带路汀长大,几年如一日,战战兢兢,却从不敢把这种惊慌摆在脸上。她把路汀捧在掌心,当花儿似的浇灌,让他大大方方向阳而生,没有隐藏缺陷。可夜深人静时,路雅芬总是惆怅,她怕自己哪一天死了,路汀再无人可依靠,被人欺负了。
路汀从小在特殊教育学校上课,接触的都是同类人群,头几年很困难,等生活习惯培养起来之后,至少能自理了。可当他脱离了这类群体,生活自理在社会入门的学问当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条件,不正常就是不正常,谁也无法改变蝼蚁的命运。
所以当路汀成年以后,路雅芬总是刻意培养路汀的对外社交能力。刚开始简单粗暴,她带着路汀往人多的地方钻,效果适得其反,把路汀弄出了心理阴影,好长一段时间没敢出房间的门。
路雅芬第一次跟路汀发脾气,就是怕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安全感一朝回到解放前。
可安全感这种东西,玄之又玄,哪是说来就来的。
路雅芬不甘心,她翻阅了很多资料,明白循序渐进的重要性,她不逼迫路汀,也不再跟自己过不去了,拿出全部积蓄开了这家花店。她想着赚钱之余能把路汀关于后半生的生存技能培养出来,在他把自己画地为牢的人生里打开一点门,能接纳善良的爱意,这也是意外收获。
所以心态很重要,哪怕效果甚微。
花潮开业至今一个月,路汀只跟花花草草打交道,他能很放松,前台接客的事儿全是路雅芬来。路汀长相讨喜,偶有客人搭讪,能把他吓得手足无措。路雅芬跟客人解释原由,于是他们眼中的喜爱转瞬间成了同情和可惜。
可惜这样一个人了。
但是路雅芬认为这些可惜都是狗屁,路汀如今能好好生活、吃穿不愁,他就是个宝贝。
路雅芬给宝贝鲜榨了一杯橙汁,“来,补充维C。”
路汀觉得腰窝痒,痒到后来又麻又烫,他坐立不安,橙汁往外撒了好些出来。
“汀汀,好好喝完了,”路雅芬手里拿着抹布,“我不给你收拾啊。”
路汀喝完橙汁,往地上看,觉得不好意思,脸红了,接了路雅芬手里的抹布,蹲下擦地,“我自己收拾。”
“真乖,”路雅芬笑着夸,她没把话题岔开,自然而然地往下说,“那人真的长得好看?我怎么看你像见了鬼。”
“好看的,”路汀站起身,地擦干净了,他把抹布还给路雅芬,往腰窝挠了挠,说:“他帮我摘了花。”
路雅芬瞧了眼桌上的桂花枝,“真不错。”
路汀低头笑了笑。
“汀汀,明天早上我要陪你姥姥上医院检查血压,”路雅芬说:“你要是不想来店里,可以睡晚些再起床。”
路雅芬肩上的担子很重,她既要照顾小的,又要看护老的,恨不得一天不睡觉,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路汀了解路雅芬隐在暗处的心酸,他不会表达,尽可能不添麻烦。
“妈妈,”路汀捏着指尖,把自己掐疼了,“我明天早上会来的。”
“行,”路雅芬想了想,又接着说:“明天早上十点,店里进的货要送过来,向日葵,量不多,我可能赶不及,灿灿会过来帮忙。她一个女孩子没多少力气,你把花搬进去,知道吗?”
路汀咬了咬唇,点头说知道了。
路雅芬拍了拍路汀的发顶,“汀汀别害怕,灿灿罩着你呢。”
路汀十分腼腆地笑了笑,“灿灿不用上学吗?”
“明天周六,”路雅芬叹气,“再说,她那个成绩,自己都不想学了,没人管得了她,也就你说两句会听。”
路汀想说也说不了几句,没用。
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路雅芬心情不错,她放手让路汀学走路,就不能过于担心他会不会摔疼了。
路雅芬捏着路汀的脸,问:“还想喝橙汁吗?”
“想的。”
唐林深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回了家,一早上过去了,他有些累,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唐林深挺饿的,懒得做饭,手里的包子早凉透了,容易塞牙,他干脆不吃了,起身往浴室去洗了个澡。
唐林深自诩养生,以往这种时候,没有心事记挂着,一个通宵班下来,他躺下就能睡着。今天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翻来覆去没有睡意,总觉得被子里凉,心飘着,脑子里有一闪而过的笑眼,却落不到实处。
孤家寡人啊。旁观者能看出来他思春了,当局者却迷糊的很。
思春,思谁的春?
唐林深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境里全是零碎的画面,拼凑不出一张完整的脸,欲念倒是踌躇满志。
正常生理反应,唐林深的表情没发生太大变化,他又往浴室里去,半个小时后出来,摆在床头柜的手机震动,多了四个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