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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花

作者:不让尘 时间:2023-07-11 01:12:25 标签:年下 狗血 直掰弯
生命是一团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

  徒花:不会结出果实的花,只为了凋零而绽放。
  意为虚有其表,没有实质内容的事物。
  亦可称作谎花。
  *
  林一在地狱中抓住过两只手。
  第一只手,他以为是来救他的。
  第二只手,却只是单纯想要救他。
  *
  人间清醒心理咨询师x疯批美人大提琴手
  段喆x林一,系列文《星垂》的衍生CP。
  非典型换攻,非典型替身,先做后爱,1v1,HE。
  苏攻诱受,受有精神障碍。
  虐不虐说不清,但肯定不是甜文。
  天雷滚滚,狗血泼天,作者的精神状况比角色还堪忧,攻控受控洁党均有可能受创,现在跑还来得及。
  以防有人误会,特别说明一下:攻不是受的咨询师,攻不是受的咨询师,攻不是受的咨询师。
  日更,有事会在微博请假。
  喜欢的话,欢迎留个评。
  *
  生命是一团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
  ——叔本华


第1章
  弥漫的白雾侵袭着林一的视觉。
  眼前是冰封的寂静空山,周遭是生得潦草的树。
  这个画面他已经过分熟悉。
  林一知道,下一刻,身后将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以及女人不带一丝感情的冷漠声线。
  再下一刻,她会身着黑色礼服缓缓经过,再毫不留恋地踏入前方的深渊谷底。
  最后,他会听到一声明明不应出现,却清晰可闻的坠地闷响。
  林一知道,这是一个梦。
  他的母亲生前从未对他说过那些话。
  她独身一人,安静地死在了家里。
  只是今天他有些倒霉,被这个梦魇住了。
  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林一知道,只需要再循环数次这段场景,护士就会将他从睡梦中彻底唤醒。
  这是林一与和安医院打交道的第十六个年头。
  和安医院是一家精神专科医院,自他高中确诊后,便一直断断续续地在这里接受治疗。
  但林一几乎没有产生过病耻感。
  他们家有精神病家族史,他不如哥哥林深那般幸运,是不幸中招的那一个。而且近几年他的病情已经趋于稳定,这次住院反而算是一个意外。
  这回他在和安整整住了一个月,住院生活虽然枯燥乏味,但大多数时间他都过得如鱼得水。
  林一很招护士们喜欢。
  他是那种轮廓柔和的淡颜系帅哥,有股温文尔雅的书卷气,病态的消瘦与瓷白又给这副精致的五官带上一些破碎的美。
  折翼美人,总是能够轻易地勾起人们的保护欲。
  “林哥,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护士小陶见他醒了,伸手将病房的窗帘彻底拉开,“我看你睡得很不安稳。”
  清晨六点的柔和日光穿过一尘不染的玻璃,洋洋洒洒地落入这间宽敞的单人病房。
  一同涌入的,是几只雏鸟急切且短促的小声鸣叫。
  不知又是什么鸟在窗外那棵树上筑了巢。
  林一愉悦地眯起眼,从病床上坐起身,迎着温暖的阳光舒展开身体。
  “没有,只是梦见了想念的人。”他温声回答。
  *
  林一明天就能出院。
  季节已经正式步入盛夏,裹在身上的夏季病号服略显闷热,但这点小事无足挂齿。
  他的世界这一刻正浮在天上。
  他脚步轻快,想在午休结束之前去住院楼门口的荷花池边吞云吐雾一番,却远远地发现,自己最喜欢的那张长椅已经被人提前抢占了。
  那人脑袋后仰靠着椅背,姿态很是放松。
  悬在苍穹之顶的世界突然发生一点小小颠簸。
  林一双手揣兜,缓步走了过去,脚步最后停在长椅后面,低下头俯视眼前人。
  这人闭着眼,戴着一副入耳式蓝牙耳机,右臂随意地搭在椅背最上端,半截烟在两指之间静静燃烧。
  这是一张熟面孔。
  严谨点讲,算不上熟,只是昨天偶然见过一面,是临床心理中心的医生。
  一段烟灰蓦地折断,顺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落,悄无声息地在椅面上撞碎,又在夏日微风中轻轻飘散。
  林一伸手摘掉他的一只耳机,又塞进自己的耳朵。
  被惊扰的段喆陡然睁眼,直勾勾地撞上一道来自头顶的惊诧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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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把这篇当典型的换攻文或替身文来看,我文案里那么写是为了提醒不看这种题材的姐妹注意避雷。元素有,但和常规意义上的换攻与替身不一样。
  **本文雷点颇多,洁党、攻控、受控、看不了虐文、禁不住拉扯的姐妹,请务必及时止损。**
  不要去探究林一到底生了什么病,就当是我生造出来的一个病。
  **作者非医疗体系从业人员,文中如有BUG,请直截了当地在评论处点明,我看到后会想办法进行修改。谢啦!**
  关于林一的梦:照片和BGM我前几天都发在了微博上,BGM是游戏《层层恐惧》的主题曲《Layers of Fear》-Arkadiusz Reikowski。
  微博账号@小F就是小F。


第2章
  浑厚悲凉的悠扬弦乐在耳边低吟。
  这是一段大提琴独奏,巴赫D小调第二号组曲的一曲。
  林一听了接近一分钟,才将耳机塞回他的耳朵,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一点弧线:“你喜欢听这个?”
  段喆坐直身体,将两只耳机一起取下,收进衣服口袋。
  他抖落掉沾在手上的烟灰,扭头看着林一应了一句“嗯”。
  “你的品味还挺小众。”林一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笑,听起来有点嘲弄的意思,“这有什么好听的?”
  古典乐确实不够大众,对方给出这样的反应,段喆并不意外,但扪心自问,自己也不算不上什么古典乐爱好者,只好坦诚回答:“她的演奏很特别。”
  林一挑眉重复:“他的演奏很特别?”
  这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的答案,他以为对方只是误打误撞点开了这盘专辑。
  这个小朋友有点意思。
  林一忍不住追问一句:“怎么个特别法?”
  他们的话题进展有些奇怪,但段喆见过太多比这更加奇怪的开场白,他将自己沉入适才的音乐里,片刻后才认真回答:“她的演奏有一种诡异的不和谐感,饱满,又空洞。”怕对方听不懂,又耐心地补充,“情绪很饱满,灵魂却很空洞。”
  “是吗。”林一不禁感叹,“你懂的真多。”他挨着段喆在长椅上坐下,歪头看着他笑,“我听不懂。但是,这听起来是缺点吧。”
  段喆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将烟草凑近嘴角深吸一口,又轻轻吐出,淡声道:“完美的事物不一定要真完美。”
  这一句倒有点哲思的意味在了。
  烟气在盛夏燥热的空气中缭绕上升,林一神色微敛,重新打量了一番这位比他小几岁的男人。
  他戴着一副浅金色丝框眼镜,单眼皮很薄,眼窝却深邃,不笑的时候眼尾微微下垂,显得有些冷漠,上身穿了件单调的纯黑色圆领T恤。
  不受控制地,林一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股不明显的檀香隐藏在尼古丁与焦油的气味里。
  他单手撑住木质椅面,向段喆倾过身体,盯着他的眼睛问:“什么时候来的和安?以前没见过你。”
  段喆还没来得及回答,夹在指间的小半截烟被林一用两指轻轻捏走,微烫的指尖若即若离地蹭过他的皮肤。
  这烟的劲头有点烈,林一抽了一口,蹙起一点眉,又问:“听说你和纪春山是高中同学?”
  他凑得极近,行为与距离已经突破暧昧,裹挟着辛辣烟味的炙热呼吸熏蒸着段喆的侧脸,段喆可以看清他眸中迅速燃起的火焰,以及因亢奋而扬起潮红的光滑肌肤。
  那抹红在冷白肤色上看起来尤为明显。
  剧情的进展比刚才那段开场白还要无厘头,只可惜在座的二人都清醒地知道是什么导致了这荒唐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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