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剩下的几套房子，都离你们学校挺远的，如果搬到对面，又被程宇发现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好。”程铄点头附和道。
　　他向来喜欢自己解决问题，懒得管别人的事，也不愿麻烦别人帮他的忙，可他实在是太想和程宇一刀两断了，他怕夜长梦多。
　　忽然间占了陆淮骞这么多便宜，程铄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陆淮骞。
　　他想想，再次用语言郑重表示了感谢，“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
　　果然还是那套欠了人情得还的思维，陆淮骞并不意外，笑着摆了摆手，“不用和我这么客气，我们可是情侣，未来还要一起面对生活中的各种鸡毛蒜皮，不过——”
　　他话锋一转，“我确实有个心愿。”
　　“你说。”
　　陆淮骞凑到程铄耳边低语。
　　语罢，程铄震惊道：“你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很奇怪吗？”陆淮骞显然并不认同，“它又不违法。”
　　程铄蓦然想起某个观点——以遵纪守法来标榜自己的人，通常，道德感都不怎么强——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陆淮骞又补充道：“你要是实在不能接受，那就直接拒绝，千万别勉强啊，不然你会不开心的，我看到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感谢的方式多种多样，我还可以想其他的嘛，毕竟我不止这一个心愿。”
　　“……我没说不行。”程铄小声道，他神色复杂，“应该不会被别人看见吧？”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看见？”
　　须臾的沉默。
　　陆淮骞见状道：“我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了，你如果想拒绝，就直说吧，没事。”
　　“我也没那么难说话，”程铄嗔怪地瞥了陆淮骞一眼，“反正——反正又不会被别人看见，那我无所谓喽。”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你答应了？”
　　“嗯。”
　　语罢，程铄惊觉，他又掉入对方设好的陷阱里，刚刚陆淮骞说的是——
　　我想看你穿女仆裙。


第62章 “快递。”
　　说是搬家，其实只是人住了过去，反正就在对门，需要的衣物、生活用品等等，程铄去对面取就行。
　　养了好几天伤，陆淮骞觉得自己又行了，去他妈的谨遵医嘱，他直接把吊在脖子上的纱布拆了下来，右手隔着石膏辅助左手，干活都方便许多。
　　陆淮骞的左手灵活度，程铄早有所闻。
　　某个晚上，又见对方用左手打开网购网站，左手打字搜索女仆裙，左手将手机屏幕送到他眼前，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最后问道：“你喜欢什么款式的？”
　　程铄看了一眼，匆匆移开视线，“你挑你喜欢的就行，我都可以。”
　　陆淮骞便打开收藏夹，左手往下划了好久，终于找到某个商品，拿给程铄看，“那这个呢？”
　　他的语气满怀期待。
　　只好又瞥上一眼。
　　程铄：“……”
　　只见商品详情页上，黑白撞色，薄薄几片布料，勉强遮住三点，但没完全遮，于是商家很贴心的打了码，裙长只到大腿根部，程铄估计，模特稍微一弯腰，就会露出裙底的无限风光——和他画的黄/漫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该漏的一点也没漏，也差点要漏，引起无限遐想。
　　程铄额头青筋微跳，“你和我说的是女仆裙，而不是女仆裙款式的情，趣，内，衣。”
　　陆淮骞见状笑了两声，“哎呀，我就是随便问问嘛，你说这个店家也真是的，就这么点布料，还卖这么贵，真不划算，我重新挑，挑个裙长过膝的，好吧？”
　　程铄勉强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陆淮骞想了想，又问：“我怕我尺码卖的不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挑，我把链接发你？”
　　“别装，”程铄直接揭穿了对方的心思，“你不是量过我的三围吗？”
　　语罢，他又补充道：“我最近没长胖。”
　　“对哦，我量过的，”陆淮骞恍然大悟，他笑眯眯道，“我差点忘了，谢谢提醒啊。”
　　程铄面无表情地瞥一眼陆淮骞，呵，他才不信。
　　他默了许久，又说：“我以为你，以你精致的作风，会选择定制。”
　　“一般来说，穿在外面的衣服我才会定制，穿在里面的，再怎么精致也会被外衣遮住，”陆淮骞顿了顿，“而且，更重要的是，你那件裙子，最后肯定会被我糟蹋蹂躏撕烂的，它的性质偏向于一次性用品，还是网购的性价比更高。”
　　程铄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的词语，“糟蹋，蹂躏，撕烂？”
　　“不好意思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陆淮骞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听他语气，还挺得意？
　　程铄不再接话，起身，“我写作业去了。”
　　语罢匆匆离去。
　　自从得知，陆淮骞会网购女仆裙之后，程铄发现，他开始变得有些草木皆兵——每当他看到陆淮骞取快递归来，包裹不是纸盒装的，而是软塌塌的，很像装了什么布料，程铄心里莫名忐忑——他尝试过剖析这种情绪，并不是害怕，也不是排斥，感觉更像是……紧张？因为从来没有做过？
　　所以事实证明，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句话是谬论。
　　理论再丰富的人——比如他，什么大场面都见过，PDF版本、MP4版本，而且听过，MP3版本，甚至画过，PNG版本，专门研究过，教科书版本——但对于实践依然抱有敬畏之心。
　　比如今天傍晚。
　　心神不宁，开始于程铄看到陆淮骞手里快递的那一刻，具体表现为，饭桌上，陆淮骞和他说话，他心不在焉，总是反应慢两拍。
　　最可气的还是，快递的主人拿回来之后竟然不拆！
　　随手丢到沙发上的快递，被陆淮骞遗忘了似的。
　　程铄：我现在就很想把快递外的包装糟蹋、蹂躏、撕烂。
　　可这不是他的快递，本着恋人也要尊重对方隐私的原则，程铄没有去拆，考虑过主动去问陆淮骞，又会显得自己很迫不及待——给陆淮骞听到了，狐狸尾巴都要翘上天吧？
　　饭后没多久，陆淮骞收拾衣物准备去洗澡。
　　程铄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他打算等到陆淮骞进浴室，他就悄悄看一眼快递单上的信息，谁让陆淮骞随手甩沙发上的，自己不收好，那就不能他偷看。
　　等来等去，终于等到陆淮骞磨磨蹭蹭地，给右手套上防水膜，臂弯上搭着毛巾前脚刚走进浴室。
　　程铄一个健步冲到沙发上，捞起快递。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快递单上写的竟然是——
　　【件数4，商品名、买家名已隐藏】
　　通常情况下，卖家都会标注商品名，除非是什么较为隐私的商品，程铄心头一跳，不会真的是女仆裙吧？
　　还有这个……4？
　　为什么会是4？
　　裙子一般都是连体的，就算不连体吧，算两件，那剩下两件是什么？
　　头饰？白袜？颈环？腿环？
　　摸一摸形状，说不定能猜出来。
　　程铄这边才上手，背后忽然响起陆淮骞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他急忙缩回手，转过头，却发现对方身上一件都没脱。
　　程铄的神色飘忽、不自然，“你不是在洗澡吗？”
　　陆淮骞悠然指了指茶几，“上一块肥皂快用完了，我拿了块新的，忘记带进浴室了。”
　　“哦。”
　　将未拆封的纸质塑料盒握在掌心，陆淮骞随手掂了掂，眯眼笑道：“你刚刚，是不是在偷看我的快递？”
　　“我就是随便看看。”
　　“想知道我买了什么？”
　　“没有，你想多了。”
　　那为什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陆淮骞故意含糊道：“我买了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