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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后劲

作者:何暮楚 时间:2023-10-25 01:04:35 标签:HE ABO 狗血 虐恋

  “小愉睡了?”应筵用气声问。
  岑谙点点头,思及应筵也许看不清,又嗯了声。
  沉寂里响起食品包装袋摩擦的声音,应筵慢慢地从大衣口袋掏出两包华夫脆饼:“另一个兜还有巧克力,要不要?”
  岑谙只不过是找个邀人进门的借口,没料到应筵竟然真的信了,他仰起脸凑近了些,也用气声说:“其实我已经刷牙了。”
  扑鼻是清新的薄荷香,应筵低头看着岑谙的脸,说:“没听清。”
  像读书时代在熄灯的寝室里冒着被宿管抓到的风险说悄悄话,岑谙又凑近一点,双唇快要蹭到应筵的下巴:“我说我已经刷牙了,又不想吃了。”
  应筵侧目:“什么不想吃了?”
  “……”岑谙急了,索性扒着应筵的肩膀,一踮脚贴在对方鬓边,“我说——”
  还没说完,应筵忽然偏过脸来,精准地捕捉到了他微张的唇。
  岑谙的舌头还因未说完的字眼滞留在唇齿中间,被应筵狡黠探进来腆弄了下,紧张得要闭紧嘴却不小心含了对方的舌尖。
  无声无光的环境多适合接吻,唇舌相碰就成了浪潮涌动,目光相接就成了落日后最亮的灯塔,两包脆饼相继落地,应筵勾着岑谙的后腰,一使力就对调了双方位置,换作岑谙被他压在墙面。
  后脑勺被应筵用手掌护住没磕到墙面,岑谙趁对方给他换气的间隙低斥:“不是说好不涂颜料吗?”
  但因为声儿太低,反显得责怪意味不强,应筵与他蹭着鼻梁,唇瓣也贴着,像是这样就能让眼前人摸清他的唇间密语:“原来单纯接吻也算涂颜料吗?哪个色的?牙膏味儿的薄荷绿,还是心脏跳动的鲜红?”
  岑谙嫌他吵,只好阖眼送上唇逼得他噤声。
  喉结滑动代替了指尖点火,世上怎么能有深吻如此美妙的事儿,只消唇舌嬉戏,无需言语就足以明了爱意。
  两人都太投入,以至于应筵眼尾察觉身侧一团黑影时,他第一反应转身把岑谙往背后一挡,岑谙亦懵懂回神,辨出岑颂的轮廓,吓得差点心脏骤停:“你突然跑出来干什么?!”
  应筵攒眉直视莫名其妙出现的alpha,岑谙那语气总不应当是遭了贼,岑愉那豆丁儿又不可能一夜间蹿那么高,他问:“你是谁?”
  “我靠,”岑颂万分委屈,他只是起夜打算撒个尿,看到客厅门边这黑乎乎的人影拱来拱去还以为看见了不干净的,壮着胆悄摸走过来观察,他什么都没说呢,就被这俩先后吼了一脸,“差点把我吓尿。”
  纵有千般困惑,不及膀胱将要爆炸的折磨,岑颂撒腿跑进卫生间,等放完水出来,客厅已灯火亮堂,那缠绵得不分你我的俩人此时隔着一拳距离坐在沙发上,齐刷刷瞪着他从卫生间出来。
  岑颂把搭在裤腰松紧绳上的两手放下来,终于见到了初雪里小区门口那个alpha的真容。
  “我弟弟,岑颂,歌颂的颂。”岑谙指了指面前这厮,对应筵说。
  应筵这辈子没试过被人观摩亲热,坐立难安倒谈不上,就是有些不自然,还非要端着张镇静面孔以示心宽:“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岑谙说:“想找个时间正式带你跟我的家人见面的,没成想你们会以这种方式认识。”
  岑颂总觉他哥话里话外都在指责自己,他搔搔脑门儿,心大地在茶几旁一屁股坐下:“唉,给咱仨都点个宵夜压压惊吧要不。”
  “你别把小愉给招惹出来了,到时谁都别想睡觉。”
  岑颂又把手机收起来了,他瞧一眼这个alpha的俊脸,想起那句挺牛逼的情话,无法倒流看你,应……应什么陪你来着?又瞧一眼他哥,没办法不注意他哥被咬得微红的嘴唇……
  “靠,”岑颂起身,“我还是回屋里接着睡吧,保证不出来了。”
  岑谙看了眼应筵,将那拳距离缩回去,说:“你去我房间跟小愉睡吧,今晚我睡你那屋。”
  岑颂经验贫瘠,不碍着他思想肥沃,他的视线在沙发那两人之间来回扫荡,憋屈得不行:“我……我屋里安全措施不足!”
  “算了,我先走了,”应筵起身,“得空儿再正式拜访,今天两手空空不合适。”
  岑谙跟着起来:“我送你下楼。”
  从四楼到一楼一路无言,到车旁,岑谙说:“啊,忘记还你围巾了。”
  “得了吧,留到下次当借口好名正言顺去你家。”应筵扯过岑谙,把只穿着单衣的人裹紧自己的大衣里拢紧了,“完了,在你弟弟眼里咱俩都成黄颜料了。”
  岑谙说:“怪谁,喊你上楼之前我提醒过你了吧。”
  应筵不甘示弱:“谁后面追着我讨亲的?”
  大冷的天,两人相搂成分不开的雕塑戳在车旁复盘方才的刺激一幕,最后都没忍住低声笑出来,岑谙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旧手机的锁屏密码是生日后一天吗?”
  应筵敛起笑:“嗯。”
  “因为我跟我弟弟是同一天生日,我小时候挺不待见他的,因为我的出生意味着被抛弃,而他的出生意味着拥有全部的爱,我知道他本身没有任何过错,我就是……嫉妒,还有不服。”
  岑谙依在应筵怀里诉说,就像是把应筵的胸口当成树洞:“我没跟你说过吧,我在六岁生日那年是被我妈扔下的包袱,但不知是不是舍不下自己挑过担子的苦累,每年生日她都要见我一面,上回我告诉你中午有事儿忙,就是去跟她见面了。”
  应筵听岑谙倾诉这些事情的时候,以为岑谙会满目低落,结果兜着对方的下巴一抬,岑谙面容平静,眼里还盈了笑意。
  “不累?”应筵问。
  岑谙摇摇头:“我今年跟她说清楚了,以后不见面了。”
  “那你弟弟呢,不是不待见他?”应筵想起吻得难舍难分时瞥眼忽见边上那人眼如铜铃的场面就怵然,“怎么还让他住家里来了?之前你说家里有人看着小愉,就是他?”
  “嗯,”岑谙说,“后来懂事些就没那么讨厌了,这臭弟弟谁都不黏,就爱跟我屁股后头,什么好的都捧我面前来,比那个年纪我遇见的所有人都好。”
  应筵不乐意了:“原来你容易对这一挂心软呢。”
  不过细想的话其实不难理解,这世上那么多人裹着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但岑谙不是,岑谙拥有一身柔软的躯壳,尖刺都埋藏在身体里。这些刺不能拔除,这样会让他痛,只能让它们软化,直至融于血肉中。
  那些赤诚的、明媚的心意,全都是岑谙眼里最可贵的东西。
  楼下告别后,岑谙回到家里,岑颂还没睡,正歪在沙发上搭着腿吃那包从地面捡起来的华夫脆饼。
  岑谙蹬掉毛拖往他小腿踹了一脚,岑颂躲闪着给他让出位置:“干嘛啊!”
  “给小愉留一包。”岑谙道。
  这天分别后,应筵一连好多天没提出送岑谙回家,起初岑谙以为他是被岑颂给整怕了,后来慢慢觉察到其它时间应筵好像也特别忙,譬如往常给他送饭,准得将他拖到车里好一番腻歪才放人走,这段时间却从车窗里匆匆递了饭就道别。
  岑谙本身不是黏人的性格,只是觉得好奇,当然并非对应筵产生类似“把人追到手又冷落”的猜疑——看便当里日益符合他口味的饭菜就知道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
  他就是特别好奇,可又不想让应筵知道自己想他,轻微的想念可以依靠工作转移,若是重度的牵挂,岑谙宁愿动身前去见他,似乎行动比言语更让他称心。
  不过实际上还没到那个程度,踏入十二月,岑谙的工作变得繁琐起来,各项目的跟进、年关大小会议的开展、来年市场的预测……压得他没空看一眼大街小巷为迎合圣诞而披上的新衣。
  这时候他就想,还好他是个beta,不会时时渴望着自家alpha信息素的能量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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