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不要出声
作者:二飛
时间:2023-12-06 01:02:13
标签:年上 强制爱 狗血 BDSM
但是,这几天有人协助霍少德拿到了他的样本。
他的精液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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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总是很漫长,特别是卜然落入霍少德手里后,他焦虑得没睡过几个囫囵觉。
江名仁五点半准时睁眼,看到窗外仍是漆黑一团,仿佛黑暗一直不会散去。
他一动弹,臂弯里睡着的人便立刻一激灵,还是醒了。
钟秦要绕过江名仁爬下床,却冷不丁整个栽在了人身上,腰腿竟使不上力气。江名仁咧开嘴,毫无任何歉意地笑着说了声对不起。
“……哥,我能请半天假吗?”钟秦低声问,头顶睡乱的呆毛也垂下了。
“当然,毕竟是我的错。”江名仁似笑非笑地准了,抬起钟秦羞到熟透的脸,凉薄的唇落在青年如羽翼般震颤的眼睑上,静静停留了半晌,又将人重新裹回热乎乎的被窝里。
他独自出门,命令司机开他惯常用的车径直去总部,自己又让管家开着另一辆佣人的车,载他驶出江宅不久,便熄火停一条小路上。
江名仁抱着臂看向窗外,没有心情欣赏郊外冬景的粗犷萧瑟,食指烦躁地一下下不停敲着手臂。没过多久,天才刚蒙蒙亮,见到一辆熟悉的银灰雷克萨斯一闪而过,便命管家悄悄跟上去。
雷克萨斯宛如一只灵巧而不起眼的灰鸟,抢在早高峰前飞越两个主城区,迅速穿过张灯结彩的老街,最后在街角一拐,驶向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江名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只觉有一盆冷到刺骨的水劈头泼到了身上,寒意顺着脊骨爬满全身。他向后仰倒在座椅上,重重合上了眼。
不到一刻钟,钟秦便从霍宅出来了。
小孩走路的样子还有些别扭,虽然表面上步履稳健,但有些地方肯定是不适的。江名仁将这个孩子手把手养这么大,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对钟秦,明明是这么的熟悉。
而钟秦对他,又何尝不是最为知根知底,了解戳他哪里最痛……
寒风中,钟秦裹紧风衣小跑向自己的车,冷不防路边一辆毫不起眼的车里伸出一双手,紧接着整个人便被擒住了脖领,被一股怪力拽进了那辆车里。他只看了一眼来人,便瞬间僵在当场。
“能不能告诉我,你去做什么了。”徘徊在暴怒边缘的人咬着牙问道,抓着钟秦的手青筋直暴,用力到发抖。
钟秦不敢直视那双被很恨意染红的眼,面容浮现出冰雪一般的绝望惨白,绝望到自暴自弃——被发现了也好,省得还要再想怎么通知哥哥没必要去缅甸了。他低垂着目光,语气轻描淡写:“我去告诉霍少德,攀达不在你手里。”
江名仁气极反笑:“那你倒是说说看,攀达在谁手里?”他拉着人衣襟逼近,强迫钟秦看向他。
钟秦的这双眼睛,看上去明明与阿然一模一样的清澈干净,可嘴里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在卜然手里。”话音刚落,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抽过来,钟秦闭上眼直挺挺地受了,一动不动。
电话联络不上霍少德,所以他亲自来了,并且必须赶在江名仁上飞机之前说出来。江名仁的“狸猫换太子”安排得以假乱真,而且守口如瓶谁也没透漏,是以他与霍少德都一度被唬得怀疑过卜然身份的真实性。这次即使是为证实情报的可信性,他也不得不亲自出面。
在第一次联络霍少德的那天,他就知道自己迟早会暴露——被发现,被痛恨,然后被嫌恶,被遗弃放逐。他甚至幻想过亲手死在江名仁手里,那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
被打的半边脸颊疼到发麻,耳鸣嗡嗡不散。
没关系的,钟秦。他这样安慰自己。没什么比哥哥的安危更重要。
“我一直在追查,霍少德最开始是怎么知道卜然的存在的。”江名仁紧紧攥着掌心通红的右手,感受着上边火烧似的刺痛:“又是怎么那么快就找上门把卜然带走……”
“是我告诉他你有弟弟在邻市……”
“你闭嘴。”江名仁猛地掐住钟秦下颌,拇指用力揩掉他嘴角被打出的血迹,眼底是钟秦从未见过的癫狂和痛苦。
他错了,钟秦一点都不像卜然。钟秦像他。
“你明知道你只是阿然的替身而已。”
“他才是我唯一的亲人,比我的命还重要。”
“你居然企图害他?”
一声声质问如刀,血淋淋割在听者的心上。十几年如野草荆棘疯长的嫉妒与爱慕,用层层叠叠的尖刺缠布了这具躯壳。那些求不得、放不下、告无门的欲望,曾如跗骨之蛆,如止渴鸩毒,终于被拔除了根系,剖出其中一颗快要干涸枯老的心。
钟秦的唇抖了一下,指甲掐进肉里,不让泪水涌出来。
“钟秦,我向你表白的那天,你是亲手把我射进你屁股里的东西挖出来,然后交给霍少德的吗。”江名仁问出口便轻轻地笑了,抹掉钟秦眼角的湿润:“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哭呢。”
“果真是咬人的狗不叫。”江名仁望进钟秦糊满泪水的眼里,欣赏着他悲伤的眼神,一字一句进行宣判:“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江家给你的,和你欠江家的,都要还回来。”
江名仁再次吻上钟秦凉薄的唇,噬咬出一道施虐的血痕如赤蛇蜿蜒向下,与青年的命脉重叠在一起:“用命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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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副cp只剩甜了(我觉得),都这样了哥哥也没想过让钟秦离开,只要俩人在一起就是甜的对不对!
我这篇文的初始设定是卜然是隐藏双性,外观无异,只是内部多了个器官,算作疾病,而且后期会动手术恢复正常,不是双性性癖,也不生子,怎么说呢,是个推动剧情的爽点虐点吧,然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但还是提前预警一下,因为下章主cp比较,嗯,玩得花,也是大修的新章(毕竟时过两年,作者性癖会变也很正常233)。如果接受不了的可以退坑哈,我写文图一乐,大伙看文也图一乐不是。
第八章 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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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狂风怒号着撞在窗户上,像一双双含冤的手,不甘地拍打着冰冷的窗棂。
霍宅阴云笼罩,主卧又传出一阵翻天覆地的动静,前脚被赶出来的医护和佣人纷纷吓得一个激灵。
管家快步过来,小声让大家都去找其他事情做,不用守在这里。
“好,好!”霍少德怒极反笑的声音响起,像一头赤目困兽在遍地狼藉的屋内暴躁徘徊。
回想起前几日卜然对他说的“节哀顺变”,还有那怜悯的语气,霍少德只觉自己像个笑话,被这么一个小孩耍得团团转。他敬佩卜然,简直五体投地。
破碎的玻璃洒了一地,孤零零的输液针还在向外潺潺流着药液,汇出的水洼打湿了被拽下的沾血胶布。
卜然正双手捂着脖子跪在床脚,面色由青紫迅速转为爆红,骤然涌入的氧气呛出一阵阵剧咳,肺都要呕出来似的,听到那人再次欺身过来时向后躲去。
霍少德一把薅住他领子:“我还是看走眼了,居然舍近求远……”每个字都是从牙里挤出来的,他拎着卜然拖过大半个卧室,将人一头按在一扫而空的桌面上,赤裸的双脚战战勉强悬空。
他掐着青年后颈,手中力道再增一分就能听到颈骨不堪重负的开裂声,厉色问道:“你不答应了我会配合吗,最后再问你一遍,攀达在哪?”
“我父母亲姐的尸骨未寒,就躺在城东墓园!”
“他凭什么还活着!凭什么!!”
卜然沉默地闭上眼,纱布下长长睫羽低垂落下一片颓败青灰,冷汗涔涔的脸颊贴着坚硬寒冷的桌面,倏然卸去了全身抵抗的力道,不再挣扎了。
他这副软硬不吃的模样如火上浇油,让霍少德暴戾怒涨,心中瞬间闪过无数个折磨到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可在掌心贴上卜然汗湿冰凉的皮肤时又都暂且忍了回去。
“现在不出声是不是。”霍少德似乎戛然冷静了下来,强忍暴怒的声音冰冷如无机质机器:“没关系,你今天没有机会再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