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笼中
作者:少年白
时间:2024-02-14 01:10:16
标签:破镜重圆 年下 渣受
“还有其他地方摔到了吗?”卢诗臣问。
腰背上倒是有点淤青,但是这点疼痛对于李松茗来说原本是不算什么的。但是他看着卢诗臣皱起来的眉头和担心的神情,鬼使神差地开口,“腰上和背上还有点碰着了。”
卢诗臣将他里面的毛衣和打底穿的衣服直接撩了起来,看见了他腰侧和后背脊椎附近淡淡的淤青,眉头皱得更深了:“怎么摔成这样?在哪里摔的?怎么也没有和我讲过。”他有些微冷的指尖稍稍用力按了按李松茗腰背上的淤青,带着茧的指腹摩擦在李松茗的皮肤上,问:“疼吗?”
“就是昨天不小心……”李松茗说,“不疼的。”
“不疼躲什么。”卢诗臣不以为然地说。
“……冷。”李松茗哑声说。
李松茗腰背微弓,肌肉微微收缩,显然是一种看起来想要避开卢诗臣的手的样子。
“冷?”卢诗臣看着自己的手,“这么久了,手上的水是干了的啊。”
卢诗臣的手分明微凉,但是触碰到李松茗的地方却蔓延起一股热意,李松茗有点后悔跟卢诗臣说自己腰背上的伤了——此刻某些不合时宜的欲-念即将成形。李松茗急忙按住了卢诗臣像是要继续按上了的手,将衣服放下来,说道:“真的不疼了。淤青过两天就散了。”
“抽空还是去药房开个喷雾喷一下,以后小心点,”卢诗臣不再仔细研究李松茗的伤,起身将药水和没有用完的纱布收捡好,重新放回柜子里,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要过年了吧。”
时间一晃从初秋到深冬,如今离年关已经不远了。
“你老家是不是在令川来着?”卢诗臣问李松茗,“要回家去过年吗?”
李松茗点头。
“要的。”李松茗说。去年临近过年的时候,刚好三院的招聘安排在年后不久开始,为了专心准备三院的考试和面试,所以李松茗过年的时候并没有回去,今年过年便无论如何也该回去了。
“是该回去看看,过年还是要一家人在一起——好了,吃饭吧。”卢诗臣走到李松茗跟前说。
李松茗没有站起来,而是抬头仰视着卢诗臣,说:“卢老师都不会舍不得我吗?”
“当然会啊。”卢诗臣眼睛微弯,眸底的波光被长长的睫毛掩盖,让李松茗无法辨别他的话语真挚的成分。
“真的吗?”李松茗身体向前一倾,抱住了卢诗臣的腰,他还是坐着的,抱着卢诗臣的时候,将头靠在了卢诗臣的胸口,卢诗臣的心跳声自胸腔穿过衣物,传递到李松茗的耳中。
“当然是真的……我会想你的。”卢诗臣弯下腰来,在李松茗的额头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这无关欲-望、近乎温情的吻,仿佛为卢诗臣的真挚增加了一份重量。
第55章 初雪和暂别
时间很快到了新年。
李松茗启程的那天,卢诗臣因为当天还要上班,没有时间送李松茗,前往医院与机场还是两个方向,只能匆匆地在小区门口道别。
鸿洲是南方城市,市区内很少下雪,但是今年寒潮来袭,昨天少见的下了些雪,并不大,雪后的鸿洲温度又降低了许多,湿冷的空气几乎要从骨头缝钻进去了。但是临近新年的初雪却仿佛带着某些好意头,所有人都很兴奋。
不过卢诗臣已经不再是会为一场小小的初雪兴奋的年纪了,而李松茗又在北方城市令川长大的,这样的雪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可看的。两个人就平静地站在小区门口等李松茗预约去机场的车来接他。
卢诗臣打算等李松茗上了车之后再去医院。原本卢诗臣说开车送他,但是机场太远了,一来一回的要花费不少时间,卢诗臣送他的话恐怕赶不及上班,于是便打算等到李松茗预约的车来。
虽然现在时间很早,但是因为临近年关,小区门口来来往往采买年货、迎朋送友的人有许多,再加上昨夜下的雪薄薄地铺在地面上和停在小区的车上,于是还有许多已经放了寒假的孩子在外面玩,比如将车上的拢起来,堆雪人,几乎每辆车上都堆了一个小小的雪人,形态各异,憨厚可爱。
因为人太多了,李松茗只能够和卢诗臣并肩站着,仿佛一对再普通寻常不过的朋友。
有小孩跑来跑去不小心撞到卢诗臣的身上,卢诗臣微微踉跄了一下,扶助了那孩子,那孩子忙道歉说:“叔叔,对不起。”
“没关系,”卢诗臣扶着小孩等她站稳,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大概是因为天冷,穿得圆滚滚的,脸颊两旁有两抹被冻出来的红,“你还好吧?”
李松茗在刚刚卢诗臣踉跄的时候,下意识地抓住了卢诗臣的手,卢诗臣一边跟那孩子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注意,他任由李松茗将自己的手抓着,李松茗也一直都没有放开。
小孩摇了摇头,仰头看了看卢诗臣,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卢诗臣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道:“叔叔,你真好看。”
卢诗臣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谢谢。”
小孩点点头,走到旁边的车头前,将车上的雪拢在一起,堆了一个雪人,然后拉了拉卢诗臣的袖子,说道:“叔叔,这个送给你。”
卢诗臣问:“为什么要送我?”
小孩说道:“因为你好看。”
卢诗臣笑着说:“雪人很可爱,谢谢你。”他很自然地松开了李松茗的手,然后拿手机将那小孩“送”给他的雪人拍成了照片给小孩看,说:“我会好好保存的。”
李松茗将手放进了衣服口袋里,仿佛这样可以将卢诗臣留在他掌心的余温留得久一点。
不远处有另外一个小孩朝卢诗臣他们的方向喊话,大约是在叫小孩的名字,小孩回头大声应了一声,然后跟卢诗臣说了“叔叔再见”,然后就跑开了。卢诗臣说道:“别再跑这么快了,小心摔倒。”那小孩放慢了脚步,走到了朋友的身边。
“我们那里的雪现在下得很大,”李松茗突然说,“你喜欢的话,可以去看看。”
“是吗?”卢诗臣并非没去过北方,不过没有在冬天里去过,说起来倒是确实没有见过,他说道,“有机会确实应该看看。”
这样的答复让李松茗并不满意,看似说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说,模棱两可而不确切,就如同回复那个开机车的男人的邀约、回复徐磬音乐节的邀约一样,仿佛李松茗跟他们并没有任何区别一样。
李松茗看了一眼那个小孩“送”给卢诗臣还蹲在车前盖上的小雪人,心里颇为恶毒地想“真丑”,他跟卢诗臣说:“我可以帮你堆一个很大的雪人。”
卢诗臣看了李松茗一眼,又看了小雪人一眼,“怎么,连小孩的醋也吃啊?”
李松茗此刻不想装作大度,又或者,他也只能在对一个小孩才能坦然表现他的不大度,不让卢诗臣觉得自己是个是怀疑心太重的年轻恋人,说道:“是啊,我吃醋。”
卢诗臣笑出了声,说道:“那好啊,你记得给我堆一个很大的雪人。”说着话的间隙,他看了一眼朝他们的方向开过来的车,问李松茗,“那是不是你预约的车。”
李松茗很像再牵一牵卢诗臣的手,再和卢诗臣多说会话,多一点温存的接触,甚至很像说那不是他预约的车。但是提着行李站在这里的只有李松茗,司机已经很精准地将车开了过来,摇下了车窗,探出头来问道:“是李先生吗?预约的去机场。”
李松茗只好心有不甘地说:“是我。”
“那……我走了。”李松茗说。
“嗯。”
平淡得不像是离别。
“时间不早了,我这就走了,卢老师你快去医院吧。”
卢诗臣点头,说道:“等你走了。”
“等一下。”李松茗在后备箱放好了行李,正要上车的时候,卢诗臣叫住李松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