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笼中
作者:少年白
时间:2024-02-14 01:10:16
标签:破镜重圆 年下 渣受
将事情讲清楚之后,男警官将那个黄头发和红头发带出去单独询问,毕竟涉嫌到敲诈勒索,还得专门问讯一下。那黄头发叫嚷自己是受害者,要凌思陪医药费,被男警官一把拎了出去。剩下的那个女警官还在一旁劝诫着凌思:“你看你的这位同学都已经叫来了家长了,你还是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吧?”
“我手机坏了啊。”凌思把屏幕已经摔得四分五裂的一个手机扔在桌子上。
“电话号码记得吗?可以用我的手机打。”女警官拿出来自己的手机说道。
凌思眼睛向上瞄,说:“不知道。”显然是不太配合的姿态。
“现在还有个人在医院呢,虽然你是见义勇为和正当防卫,但还是可能涉及到要赔偿……”
“我可以自己赔偿。”凌思说。
“你毕竟没有成年,有些事还是家长出面比较好……”女警仍耐心地劝说。
“他也是我家长,总可以了吧。”凌思突然指着李松茗说道。
虽然从方才李松茗进来之后和凌思的交谈里女警官也意识到李松茗大概是和凌思认识的,但是被凌思这么突然来一下还是愣了愣,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门口有个同事叫她说点事情,她便叫几个人等一下,去门口说事情。
在女警官跟同事说话的时候,凌思将目光转向了李松茗,“松茗哥,你当一下我的家长吧。”
“我不太合适吧,”李松茗没想到凌思会来这么一出,劝道,“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应该告诉卢老师一声……”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不是他男……”凌思说了半句又突然住了嘴,一向冷傲的神情里难得露出了几分恳求的意味,“我不想让他知道。”
他显然指的是卢诗臣。
李松茗始终还是觉得瞒着卢诗臣有些不太妥当。
女警官跟同事说完话,很快就又回来坐下,凌思的目光又看向李松茗,眼中含着一些期许。李松茗无奈地轻声叹了口气,然后跟女警官说道:“我认识她父亲,她的事情我来处理也一样。”
女警官神情狐疑:“你跟他父亲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李松茗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和他父亲……是朋友,他父亲是医生,我来之前还刚刚跟他通过话,他现在应该在还做手术,就算是打电话也接不了,估计短时间内抽不开身,现在我先帮忙处理吧。”
那女警官思索了一下,看凌思那很是油盐不进的样子,最后也只能无奈地说道:“那也行吧,不过后面最好还是让家长来一趟。”
于是,李松茗便担任起了江云诲和凌思两个人的“家长”,按着女警官的要求,留了联系方式,签了各种各样的字,又和带着那受伤的混混去了医院的警官通话,听那边说了情况——手臂骨折,上了夹板,医学角度来讲问题倒不算是很严重,就是得养着,等下就把人带回来。刚刚将黄头发和红头发的男警察从他们嘴里审出来,他们敲诈勒索的受害者也不止江云诲一个,这事估计还有得调查问询,医院里的那个也得带回来问问,之后两方人还得再谈谈话……
不知不觉间,在派出所里就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李松茗都有些晕头转向的时候,接到了卢诗臣的电话。
若是平常时候,李松茗自然是欣喜若狂的,但是他刚刚才“冒充”了凌思的“家长”,此刻看着卢诗臣的电话居然莫名有些心虚。
但是李松茗还是很快将电话接了起来。
“卢老师,手术……”李松茗面临着此刻的境况,一时没有想好说什么,便想问一句手术是否顺利来拖一拖。
但是他话还没有问完,就被卢诗臣打断了。电话那头还传来尖锐的鸣笛声,似乎是卢诗臣很不耐烦地在按车上的喇叭。卢诗臣语速很快地说:“松茗,今天不能见面了。”
和岑露他们还在吃饭的时候,卢诗臣本来计划约李松茗看电影,被突然来的手术将计划扰乱了。虽然手术结束的时间不确定,但卢诗臣最后还是说了一切等手术结束之后再看安排。
“怎么了?”李松茗听出了卢诗臣语气中的焦灼。
“凌思不见了,人好像在派出所,电话也打不通,我得去找她。”
第77章 变故陡生
李松茗恍然。
一瞬间李松茗的大脑有点停止了运转——卢诗臣怎么知道凌思在派出所?
他有点不太确定地问道:“卢老师,你怎么知道凌思……”
电话那头已经不再有鸣笛声,似乎道路通畅了,“我等下再给你打电话。”卢诗臣快速地说道,打断了李松茗还没有完全问出口的话,然后急匆匆地把电话挂掉了。李松茗还没有回过神来,电话那头已经只剩下忙音了。
卢诗臣的这个电话让李松茗颇有点如坠云雾之中——他一下午都在派出所忙着处理江云诲和凌思的事情,他开始回想,他应该没有在他自己都不记得的什么时候,告诉了卢诗臣凌思的事情吧?虽然始终为“隐瞒卢诗臣”这件事感到不安,但毕竟刚刚在调解室的时候,他已经答应了凌思先不告诉卢诗臣,应该也没有那么快就告诉了卢诗臣吧。
但是卢诗臣现在又正在赶来派出所的路上。
李松茗想要再给卢诗臣打电话回去,但是想到他现在应该正在开车,而且本来就很着急,接电话也不安全,因此有些犹豫。
现在卢诗臣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方才答应帮凌思隐瞒的事情还作数吗?如果卢诗臣来这里看见自己会怎么想?
他犹豫的这片刻,方才的女警官叫他过去看一下江云诲和凌思整理的最终笔录——他们是未成年人,法定代理人需要确认他们的笔录,但是他们两个一个法定代理人不会来,一个不想法定代理人,李松茗这个临时的家长便担任了这一项任务。
于是李松茗只好先放下心里犹豫不定的纠结,跟着女警官回到调解室去。
调解室里现在已经只剩下他们几个,那两个混混被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江云诲和凌思两个人还坐在一旁,等着李松茗看完笔录签完字。
江云诲小心地看了一眼凌思,说道:“凌思,今天的事情,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对不起什么?谢什么?”凌思靠着椅背,双手插在兜里,无聊地指着脚在地面上,将椅子一晃一晃地,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对不起今天把你牵扯进来,谢谢你今天帮了我。”
凌思耸了下肩膀,无所谓地说:“我打他们是因为他们嘴贱手贱,又不是因为你——你脸上那一拳还是我揍的呢。”
江云诲有点青紫的脸上泛出了一点微红,神情尴尬而羞惭,说:“还是谢谢你。”
凌思侧过头瞥他一眼,目光在他脸上的淤青上扫了一下,问:“脸疼吗。”
“不疼,”江云诲说着话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淤青,“嘶”了一声,然后不太好意思地,“还是有一点吧。”
“傻子一样,看见别人打架不知道躲远点。”凌思嗤了一声。
“我、我想帮一下你么。”
江云诲性格一向都有点软弱怕事,一贯秉承所有事情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的原则——哪怕是钱买来的虚假“和平”。从前被其他同学要求请客的时候,被那几个混混敲诈勒索的时候,江云诲一直都是选择直接给钱了事。但是看见他们骚扰凌思以及跟凌思打架的时候,江云诲心中却诞生出了一些突如其来的勇气,想要帮助和保护凌思——虽然从结果上来看他完全是帮倒忙。
凌思瞥了他一眼,然后在书包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抛给江云诲,语气平平地说:“擦一下药吧——下次眼睛看着点儿,别往拳头上撞了。”
江云诲手忙脚乱地接住,是一瓶跌打损伤的外用药,凌思平常训练偶尔会有些磕碰,所以才备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