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宝现世记》完结
大学士生母万氏;既当年的大少奶奶万金秋,于二十年前逝世。蒋再荣回家只将母亲安葬入土,因天下战乱不休、又兼钦差皇命在身,只在家待了月余便即赴任去了,没有为母守孝。
这次回到故里,自然首先就要祭拜祖先亡灵。次日,老爷早起,便叫来侄女祖芬说:“今天早饭过后,我们一起给爷爷奶奶、还有你父、你母,还有我老母。给这些先人们祭奠一番以表哀思!你派人准备三牲祭祀,纸扎鞭炮等。”
蒋祖芬听了连忙答应道:“小叔说的是呀! 我马上吩咐下人去办,请小叔放心便了。”
早饭后,一行数十人来到蒋家祖坟地,向已逝的先烈祭奠!拜谒先祖英灵,少顷,礼仪已毕。老爷想到慈母还是悲痛不已,他伫立于母亲坟头垂头沉思良久,心灵在暗自忏悔:娘啊!当年儿子心中只有忠君报国,满以为能扭转乾坤、清史留名。没想到竟然‘忠孝难以两全’,又让儿子留下诸多遗憾呢,说完叹息不已。
夫人隆氏发现老爷对景思人,伤感不已。她已知是在思念其母,这才忙对老爷加以劝慰,并掺扶老爷一同返回。
众人回到庄上,蒋祖芬又将庄上的田产及课银收成,庄园房屋维护修缮,及庄上每年开销,管家、奴仆使用等情都向小叔老爷作了禀报,并说:“我也在等候小叔回家,您才是这庄上的真正主人,今天果然如愿了。我也好将庄上田产、库银、账目一并转交给您。”
老爷听了侄女讲述后忙说:“这几十年来,你一个女人在这乱世之中、能保住这个家和这份产业实属不易,功不可没。你说交出给我这就不必了。我们都是庄上的主人,就不要说得见外了。”
祖芬不允,定要坚持交出。老爷只好答应:“那好,你也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了,卸下担子享享清福也是理所应该。那你就交给小弟祖嗣吧!他正值年壮理应担当。”祖芬笑答:“遵命!”
次日一早,便开始交办。又叫来管家与账房总管、银库总管一并参与,良田一百万亩,仍涉及五县未变。库银积累盘存、足有五千余万两,庄上房产原样未变、且修缮良好。祖芬吩咐账房总管拿出地契、房契核对竟是丝毫不差,蒋祖嗣一一接下。
老爷吩咐:从金库中拿出黄金一万两赏给祖芬。作为她对蒋家家产的维护有功、予以奖赏,祖芬仍坚持不受。
老爷正色道:“这四十多年来,你为蒋家作出了不小的贡献,假如没有你精心管护这份家产,恐怕就没有蒋家的这份家业了。田产没动一分,库银累积不少,理应受到重赏呢!”祖芬只好谢过小叔赏赐。
再说蒋祖芬的姐姐,既蒋再发大女儿蒋祖珍早年嫁出,现已去世,育有一子一女。祖芬是在家招婿,丈夫已亡。膝下两男两女,他两个儿子蒋国琪、蒋国庆都在外为官。
且说小少爷蒋祖嗣接管蒋家庄园一应后,自然是要熟悉环境,摸清情况。他便带了管家,账房总管先到各县分庄作一番视察,同时也要去各县县衙拜访。
一日祖嗣从外地回来,带回一则消息并向爹爹禀报:“小儿从几位县令那里听到一事,日寇入侵东北,已占据我北方三省。还扬言要打进北平、炮击皇宫!朝廷闻得惊恐万状,忙请沙俄出面调停,不料沙俄反胁迫朝廷,说是要“利益均沾。”没奈何朝廷只得答应沙俄的条件、先后割让出北方领土,一共竟达六百万平方公里的疆土呢。”
老爷听了啧啧叹息:“完了!完了!”从此茶饭不思,寝不安眠。继而又闻八国联军攻占了北京城,老佛爷率近臣及皇室成员、怆惶逃离皇宫,到陕西西安避难去了。
列强们在北京肆意烧杀抢掠,连‘圆明园’也放火焚毁了!老爷听了愈发忧心忡忡,从此便一病不起。
家里人为老爷请来名医治疗,却总是无什效应。老夫人隆氏知道老爷是心病,便直言相劝道:“天下大乱,外有列强,内有乱党,看来这是天意啊!是大清的气数已尽了。”
老爷一听立即捶胸斥责:“夫人!你怎么说出这等大不敬的话来,那是要杀头的呀!”说完喘息不已。
夫人忙解释说:“我是想提醒、奉劝老爷、不要为大清国担忧了,你只好好养病,保重身体要紧呀老爷!”
老爷听了愈加忿慨:“大清国都没了,我要身体何用?”从此,老爷病情便雪上加霜,身体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了。
无论夫人隆氏,小儿祖嗣、女儿祖芳还有侄女祖芬怎样进言相劝、都无济于事。全家人聚拢商量:只好为老爷另请名医诊治。
于是,祖嗣又上省城请来高明的洋大夫给爹爹瞧病,一段时日过去,却依然毫无效应。于光绪二十六年九月,大学士蒋再荣溘然长逝!享年七十八岁。
这就是当年的小少爷,而今的大老爷蒋再荣。他自幼苦读圣贤、一生奋进、克己奉公、忠君爱国。曾受几代帝王宠信、嘉奖。
他为官六十余载,怀着满腔热情、本想辅佐朝纲、报效国家。怎奈清庭腐败无能、皇天不佑、江河日下。
有诗叹曰:自古忠臣多憾事,壮志凌云也难酬。
忧国忧民忧成疾,长江滚滚向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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