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完结
是一种什么感觉呢?那人的东西上好像长了毛,密密的硬硬的,整整一圈,一进一出地刮搔他的肛门,高准爽得稀里哗啦,四肢被抽了骨头一样酥软,哼哼着要往地上瘫,这么搞了十来下,眼泪鼻涕已经糊了一脸,他大叫着射出来,全射在水泥地上,很大一滩。
那人没停,高准被顶得一耸一耸的,震惊地瞪着地上那滩j,in,g液,他不敢相信,几个小时前他刚射过两次,现在居然被弄出来这么多,还这么快。那家伙被他痉挛般地狠夹,也差不多了,使劲往上提他的屁股,顶住了死命弄,虽然射了,高准还是没命地叫,那沉湎的样子不堪入目,像是变作了禽兽。
对方是什么时候射的、怎么射的,他全不知道,等到终于被解放了肠道,他听那人餍足地在耳边说:“秘鲁的奇迹羊眼圈,宝贝儿嗨翻了吧!”
高准咬着牙,拼命忍受身体里那种战栗般的余韵,那家伙单手托着他的腰,把他往洗手间领。很小很昏暗的一间,角落里是一台老式洗衣机,机器盖上堆着内裤袜子,很有生活味,淡淡的,能闻到一股柑橘香。
水压很大,花洒打开的一刹那剧烈震动了一下,热水打在身上甚至有点疼,高准迷迷糊糊被擦洗身体,那小子很仔细,不带着丝毫情色,像给家人擦洗那样仔细:“不疼吧,也没出血,”他讨好地说,慢慢地揉高准的腰肌:“给我打多少分?”
高准不理他,茫然地瞪着橘黄色的蒸汽,那小子拨他的面颊,拨过来亲密地摩挲,湿漉漉的眼睛恋恋不舍地看着,一副有话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他们差不多一般高,只是体格差别大,高准被他捧着脸,那么近地爱抚,他以为他要亲上来,或者再来一次,结果没有,那小子胡乱擦了擦身体,出去了。
门关上,高准慢慢蹲下去,水那么热,他却有些发抖,外面隐约传来音乐声,他眼睛一动,在洗手台下的地上看见一块小玻璃板,板上粘着一只烧残的蜡,和一把凝着蜡油的水果刀。他捡起刀,站起来看着起雾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面目模糊,刀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抹一把脸,拉开门。
门口对着床,那小子躺在床上,一丝不挂的,天亮了,粉红色的晨光笼罩着他鲜活的肉体,床角有一摞衣服,是高准的,窗台上放着一只小音箱,广东话静静在唱:“窗边雨水,拼命地侵扰安睡,又再撇湿乱发堆,
无须惶恐,你在受惊中淌泪,别怕,爱本是无罪。
请关上窗,寄望梦想于今后,让我再握着你手,
无须逃走,世俗目光虽荒谬,为你,我甘愿承受。”
刀搭在洗手台边,只要跨一步,高准就解脱了,那个噩梦般的午夜、他的病、漫无目的的性爱,还有方炽,罪魁祸首就在那儿,跟他隔着一段刀刃的距离。不知道是晨光的错,还是这首歌的错,高准看着他,却好像看到了自己,那么孤独,那么无助,在他迎着朝霞的嘴角边,高准似乎看到了泪花。
“愿某地方,不需将爱伤害,抹杀内心的色彩,
愿某日子,不需苦痛忍耐,将禁色尽染在梦魂内……”
那小子专注地听,突然发现高准在看,他扭捏地别过头,光着屁股跳下床:“吃完再走吧,正好昨晚包了馄饨。”
“若这地方,必须将爱伤害,抹杀内心的色彩,
让我就此消失这晚风雨内,可再生在某梦幻年代。”
握刀的手松开了,不过是一念之差,高准走出洗手间,床上,他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厨房里传来水和火的声音,他环顾这间小屋,忽然发现很像小时候的家,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没有艺术,没有豪车,没有VIP金卡。
“过来!”厨房里喊:“给我洗俩碗!”
高准往他那边看,没动弹,那人又喊:“快点,不过来揍你了啊!”
高准没觉得怕,只觉得可笑,走过去,光脚踩在水泥地上,冰凉。
馄饨在铁锅里翻滚,有种质朴的香,那小子拿着笊篱,给他指指碗柜。洗碗这种事,多少年没干了,高准端出两只碗,打开龙头,在水底下哗哗地涮。
那小子看见了,扔下笊篱:“洗碗不会吗,”他横他一眼,从背后伸出两只手,一左一右像是要把人抱住,高准紧绷起来,那小子感觉到了:“怎么,不习惯?”他收拢双臂,搂得实实在在,蹭着高准的脖子说:“还是很喜欢?”
皮肉贴着皮肉,一对漂亮的裸体、清晨的厨房、淡蓝色的火苗、骨鲠在喉的恨……水流快得发白,四只手在水里躲闪纠缠,碗滑得几乎拿不住。
“刚才,”高准终于开口:“有一瞬间,我想杀了你。”
第49章
秦迅儿回组了。
剪了短发,改了风格,她整个人神采奕奕的,女孩子们都猜她是不是交了小男友。
化妆在给她做造型,甄心躲得远远的,在门廊边抽烟,这是他和张准分组的第一天,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整个人病恹恹的:“我说,”他去招惹陈正森,把烟灰往他裤子上弹:“一会儿吻戏,借位行不行?”
陈正森正忙着改分镜头剧本,不爱理他,听他说“借位”,抬头瞪了他一眼:“男男戏实拍,男女戏你跟我说借位?”他嗤笑:“甄大影帝,这是拍电影,不是电视剧OK?”
甄心哪能不明白呢,他就是烦得慌:“那边……”他指的是张准的B组:“是周正带着拍?”
“周正选人带组都可以,镜头感真不行,搞定你们我还得去他那边收摊子,”陈正森放下纸笔,拍了拍手:“好了都各就各位,准备开拍!”
秦迅儿戴着长假发,穿着连衣裙,大地色眼影,奶茶色指甲,甜甜的女人味,亭亭向甄心走来:“甄老师,好久不见呀。”
甄心点个头,算是打招呼了,掐掉烟正要就位,裤兜里手机震了一下,他连忙掏出来,一条微信通知,果然是张准。他点开看,是一张新鲜自拍,妆化好了,檀木色西服,一件羊绒大衣斜披在肩膀,大衣襟上别一枚猎户座造型的胸针。
很暖的,他还发了一行字:今天的造型。
甄心的心烧起来,把照片放到最大,一遍遍瞧那双含笑的眉眼,他发回去:能不能穿回来?
几乎是立刻,那边发过来一把锤子。甄心笑起来,是那种憋不住又不想让人看见的笑,挤弯了一侧的嘴角,秦迅儿忽然说:“甄老师你变样子了。”
甄心看她一眼,她顺了顺假发:“你原来目中无人的,现在讨人喜欢多了。”
“怎么,我圆滑了?”
“不是,你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她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缓缓的,朝他倾身:“和男的呆久了,受不了吧?”
甄心挑高一边眉毛看着她,他确实欲求不满:“能看出来?”
“嗯,浑身都要着火了似的,”秦迅儿贴近来,长指甲轻轻掐了他脸蛋一把:“晚上来找我?反正女朋友也分了。”
甄心受不了地笑,心说老子晚上可有事要忙,拂开她的手:“不了,谢谢。”
导演喊开机,左林林强吻方炽,不借位,大特写,两个人的表演都很到位,秦迅儿激情难耐,甄心慌乱躲闪,一遍过,陈正森摘掉耳机的时候语重心长说了一句:“你们俩,终于让我省心了一回!”
甄心要和他一起去B组,陈正森没让,说剧组在钱柜订了房,欢迎秦迅儿归队,甄心不想去,陈正森搭着他的肩膀:“代表我去,一会儿……”正要说事,调度急着叫他走,他拍了拍甄心的后背:“老弟,拜托了啊!”
甄心还能说什么呢,下楼和秦迅儿上了同一台车,车上,她一边补妆一边摇头:“你肯定是有地方偷腥,”甩了甩短发,她抿起艳红的嘴唇:“要么早咬上我这个直钩了。”
甄心斜她一眼,无奈地揉着太阳穴:“省省吧你,我求你了。”
到了地方,服务员领他们到僻静处一间中包,就七八个人,秦迅儿也不挑理,抓起麦克风就唱,从《万物生》到《三千年后》,从《身骑白马》到《摩呼罗迦》,唱够了把麦推给甄心,甄心不接,她就说:“就没有一首想豁出去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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