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脸的那些年[快穿]
姜越慵懒地躺下给自己盖好被子,“那你们可要想好了,我这个人很小气,你们要是害死了我,我死后要是变成了鬼魂一定不会让你们安稳。”
女鬼闻言翻了个白眼,“我都死了,你还威胁人,有没有点道义。”
“你说要杀我,跟我讲道义了吗?还有,别说话了,我要睡觉了。——李升。”姜越叫了李升一声。
“嗯?”李升呆呆地抬起头。
姜越在闭眼睛前开玩笑的说:“你这么不放心要不要一直盯着我?”
李升嘟囔了一句,却一如既往的坐在他的床前,其实不用姜越说,在屋子里鬼魂多起来的时候他就天天盯着,整夜整夜的替对方看着,也在姜越睡着之后开始了生前从未有过的锻炼。
也许这样的做法很可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他还是做了,刻意忽视了不可能达到的情况,固执的进行着被其他鬼魂取笑的动作,脑子里只有着一些幼稚却很真心的想法。
——不行。
这个房间里的鬼魂太多了,一个个看向姜越的时候目光都是不同的。
他总要替他盯着。
无论如何也也放心不下来,只怕哪日万一要是有能够害到他的鬼魂,到时候姜越这个死混蛋就真的死了……
他挥舞手臂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被这个想法弄得心里闷闷的。至于闷什么?李升想,姜越这个人向来横行霸道,又对他不好,还是活着吧,免得死了在来欺负他,免得自己都死了还要对着他那张难过的脸……那样的日子想想都太糟心了,还是算了。
他还是活着吧!
还是顺心的过着每一天,可别又臭着脸了。
他这样想着,在姜越睡了一个时辰后,一边锻炼着,一边盯着这个屋子里大多数时间都很安静的鬼。期间他做了一个蹲起的动作,在下蹲的一瞬间,屋子的窗户忽然被人从外打开,一只手出现在黑夜中,往屋内伸来……
第67章 第二个世界/伺成大夫
李升被这突然出现的手吓了一跳, 一屋子的鬼魂也都转过头看向来人,无声无表情的将头歪向一侧, 在光线阴暗的房间里,此时的画面多多少少有些恐怖,不过,恐怖的是他们这一屋子的鬼还是屋外的手?——这个倒是个问题。
李升本想去叫姜越,嗓子里的尖叫声差点发出, 还好手臂的主人动作快速,撑着窗框进来的动作很快,用她的身形样貌打断了李升即将发出的尖叫。
“嗯?”
李升歪着头,瞪圆了眼睛暂时没了声音, 一双眼里满满都是对对方的探究, 情绪到不是很紧张了。
其实姜越警惕性很高,身手也算不错。可他的这份身手和警惕性,在现代动动拳脚倒是可行, 但放在古代, 放在古时候从小习武,武功高强的人面前就不够看了。所以他并没能在白筱筝出现的时候察觉到, 依然沉睡着。
京中对于白筱筝的传言很多, 说什么的都有, 但就是没有一个说过笨拙到走路都会绊脚的白筱筝会武功。
李升不知道这夫妻俩是不是又闹了别扭,好好的正门不走, 半夜翻窗进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虽是不懂, 但也觉得白筱筝不会害姜越, 也就没有出声,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如果白筱筝有一双鬼眼,能看得见屋内的情况也不知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被这一屋子的鬼魂吓到,又会不会在这么多双眼睛的住视下感到害羞。
不像现在,她看不到,也就没感觉,只是在房间里俯视着床上的姜越,脸色表情是从未出现过的可怕,一双眼里也没有平日的笑意。
她用目光描绘着姜越的脸,脑海中全是徐朔的那句,——你还跟以前一样。
这句话一直在她耳边响起,让她在意的不行,也介意的要死。
以前?
他还跟以前一样?
白筱筝自嘲一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朝着姜越伸出了手。
他还跟以前一样?
不。
不一样了。
很久以前就不一样了。
在她骗了他,在她离开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她想到这里,在手指即将碰到姜越的时候停下了动作,最终还是忍耐下来,收回了手,转身离去。
李升奇怪地看着她,说了一句毛病。
白筱筝顺着原路返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你去哪里了?”
在她关上门的时候,从内室中走出一位少年,这人正是当时跟姜越在河边有过接触,长夜的那位少年,梁云。
白筱筝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只是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你是不是去大夫那边了?”梁云站了起来,“魏主都跟你说过了,要你忍耐,要你不要招惹他,你为什么不听?你明知道我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你还把药老带过去,你让他怎么想?又让我们怎么办?”
白筱筝如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依然是没有什么反应。
梁云苦口婆心的继续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主要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是要让你平安登基,在那之前你需要躲避着,不要在任何人面前露出马脚。你要让他以为你会是个很好的傀儡,这样才是对你有利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那你明不明白。”白筱筝忍耐的情绪终于在对方一次次质疑中爆发,她转过身,大声嘶吼道:“他站在府门前……对他笑了。”
“什么?”对方一时间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她五指弯起放在脸庞,一张脸有些扭曲,语气也是充满了怨毒。
“他以前原来从来不对他那么笑的,也不会这么和颜悦色的对待其他人。”
那人算是听明白他说什么了,他叹了口气:“公子,你知道你现在应该放在心中最主要的是什么吗?——不是这些儿女情长,不是他怎么样了,而是那个皇位之后会不会落在你身上,你这次将自己暴露出来,他会怎么对你,这才是主要的。要是魏主知道你现在这番言论,恐怕都能气……”
他说到这里没有说出下半句,话也很奇怪,白筱筝明明是个“女人”,他却唤着白筱筝为“公子”。
他看着白筱筝还是那个样子,只好耐心给他分析着其中利弊,想要说通他。
“公子,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一句一句的告诉着对方。
白筱筝却只觉得他吵闹的让她越发心烦,她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闭嘴。”
这人还没有闭嘴,喋喋不休的继续说:“公子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让你闭嘴。”
放在一旁的手五指张开。
“魏主这次……唔……”
白筱筝在他再次张嘴的瞬间,用极快的速度一把掐住了那人的喉咙,将他/按/到在地,发出一声巨响,接下来五指并拢攻向他的肩膀,手掌如利刃一般,毫不费力气的直接插/入进/去。
梁云闷哼一声,血腥味在两人之间扩散着,她的半个手掌插在梁云的身体里,终于感到了一丝愉快。
白筱筝眯起眼睛,拔出手掌,用沾满血的手拔下头上的发簪,接着一下一下的扎进那人的肩膀手臂。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少来命令我,也少来指使我该怎么做!我让你闭嘴你是不是听不见!”她阴狠地说:“我明不明白?我明白什么?你又明白什么!”她抓起梁云的头发,“他是我的,江山也会是我的,谁抢都不行,谁说什么我都不让。而你,你给我记得,你只不过是我们家的下人,在我面前收起你那种可笑的做派。给我滚!”
她站起身体,手指向门口,这次梁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扶着肩膀离开了。白筱筝在梁云走后看似平静下来,她整理着头发,手上的血随着动作沾到脸上,画出一条条的痕迹,她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手掌,赶忙走到镜子前仔细地擦掉。
明明此时是深夜,她的房间也没有人,更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仪容,她也不知道在在意什么,到底是将头发梳上,又拿起绢帕将发簪上的血擦掉,却随着擦拭的动作想起了一些过往,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现在身上剩的钱只够给你买条发带了。】
她握紧了发簪。
【你要不要?】
随着话音落在,她眨了眨眼睛,似乎看到了眼前飘下一条红色的发带,她伸出手想要接住,发带却在落在她掌中的时候消失不见。她有几分恍惚,也在恍惚间看到了姜越坐在小院中等她。
她问他愿不愿意陪着她,姜越没有回答,但房间里的包袱从此没在被拿起过,直到……她先走了,发带也就不见了……
白筱筝轻笑一声,心中酸楚无人可说,她抬起手,想重新想把发簪戴在头上,可抬起的手总是发抖的插/不好位置。
“啊——!”
她无法忍受的将发簪往地上用力一摔,一挥手将面前的镜子一把推倒。
————————
“我从打回宫起就睡不好。”
懒洋洋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沾着红色颜料的毛笔在画纸上轻轻一点、一勾,将画中男人的脸遮挡住,鲜红的颜料落下的时候,一副极好的画毁了一半,浓重的用量让笔尖的颜色如同跳动的火焰,舔上易燃的纸张,吞噬掉其中的人物,毫不留情的侵占了原本的美丽。
细长的的眼眸半眯着,藏于长睫下一半,挡住了主人以往的狠厉,多了两分安静的优雅淡然。
柏成君将大殿门窗大开,自己端坐在窗口前看着屋外的景色,提笔继续将画上的人全部涂上红色。他动作很轻柔,也很小心,此刻认真的像是正在做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每下一笔都带着慎重的感觉,好似自己此刻正在创作一幅世间罕有的画像,而不是在乱涂乱画。
他涂画了一阵子,提着笔直起腰,转着头来回看了几眼,一边寻找着哪块不足,一边开口问:“你睡得还好吗?”
他看也不看后方,就这么随口问了一句。
宫殿内的宫人半跪着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回答他,当然,他问的也不是他们。
药老脸色苍白,眼底下有着很重的青黑,他强忍住难受,动了动苍白的嘴唇,说:“托君殿的福,草民睡得还算不错。”
“睡得不错?”柏成君听他这么说,身子没有过大的动作,只是侧过脸斜了他一眼,不悦道:“我因为你寝食难安,你倒是睡得很不错是吗?”
“君殿的寝食难安怎可能是因为草民?”
“怎么不可能。”柏成君转过头,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幽幽道:“因为我怕啊……”
“君殿怕什么?”
“我怕……”柏成君起身一把按住药老的肩膀,甩动的衣摆如同轻盈的飞鸟。“我怕你治不好我的儿子,我怕他一辈子痴傻,我怕你跟别人骗我!”他一边说一边加大了手上的力气,用的力气越大,声音就越轻柔,“所以我害怕,怕的不得了,你说我怎么才能不怕。”
药老的头上流出不少的汗水,他的嘴唇越来越白,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痛苦,但依旧还是极其克制没有痛呼惨叫。
“君殿,我向你发誓,我一定会治好小殿下的。”
“真的吗?”柏成君问他。
药老闭上眼睛,脑海中那些药材一闪而过,他给白子容的药中,从来都没有加过最需要的可草……白子容也不会好。
“……真的。”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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